【江山·根與魂】【寧靜】丹江石燕(山東快書)
故事梗概:
王莽另立新政,攆得劉秀出京,劉秀逃到了丹江北岸的一個大嶺上,看著朝起而做日落而息的老百姓無煩無惱,羨慕不已。王莽的追兵馬不停蹄地追趕,正無路可退時,路邊一株麥藍草現(xiàn)身,為他出謀劃策并為他獻身,他扮作藥農(nóng)進入一漢子家中,當王莽的追兵登門搜查時,燕子又是屙屎,又是銜泥,讓追兵逃之夭夭,救了劉秀。劉秀推翻王莽的新政后,登基封賞,賜麥藍草藥名為王不留行,賜燕子死后石化,并把這座嶺賜名為石燕嶺。石燕嶺在丹江北岸淅川縣大石橋鄉(xiāng)的大山群中,漫山遍野的石頭像石燕。
楊柳綠來山花紅,
曠野外一片好風景,
天高云淡任鳥飛,
艷陽如詩賦真情。
莊稼漢早晨起來看星星,
荷鋤扶犁下田去勞動,
鄉(xiāng)村里炊煙裊裊起,
此起彼伏的聲音是公雞在打鳴。
柴垛邊鴿子在覓食,
公鴿子叫母鴿子應(yīng)鸞鳳和鳴。
小花牛甩尾巴吃的草兒青,
小花貓屋檐下瞇起了小眼睛,
鵝鵝鵝曲項對天唱情歌,
旱鴨子出籠翅膀撲棱撲棱亂撲棱。
背糞筐的老人拾糞在田埂,
老太太灶膛前燒的火兒紅,
大姑娘閨房里唱小曲,
被窩里傳來了寶寶們?nèi)鰦傻目摁[聲。
看田野,麥穗出的多齊整,
蠶豆莢你擠我抗隱藏在綠裙中,
油菜地里散發(fā)著醉人的清香,
蒜苔彎腰是不是在向為王鞠躬?
田野里夫唱婦隨充滿了笑聲,
泥土的芬芬讓人如癡如夢,
流鼻涕的男孩們嬉笑打鬧,
小姑娘的笑聲像銀鈴。
到夜晚,家家戶戶點燈照明,
人們聚在一起擺著山海經(jīng),
愛喝酒的人猜枚劃拳多熱鬧,
為多喝少喝爭得耳赤面紅。
做一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那真是無官一身輕,
言談舉止多自由,
知足常樂生活多穩(wěn)定。
老百姓,老百姓,
走親訪友禮輕情義重,
老百姓,老百姓,
簞食瓢飲有真情,
不求榮華富貴做高官,
只求其樂融融家和萬事興。
宮廷里,宮廷里表面上歌舞升平,
為奪權(quán)私下里暗斗明爭,
笑里藏刀、爾虞我詐,
顛倒黑白、喪失了人性。
表面看皇宮里風平浪靜,
實則是,實則是拉幫結(jié)派暗流涌動。
有人荒淫無度惡貫滿盈,
有人不勞而獲坐享其成,
有人挑撥離間心如蛇蝎,
有人欺君誤國罪孽沉重。
宮廷里,宮廷里到處是邪氣和歪風,
奸臣當?shù)镭澙烦尚裕?br />
五湖四海生靈涂炭,
金鑾殿里充滿了罪惡和血腥。
最可恨,最可恨王莽賊利令智昏野心重,
手握重兵發(fā)號令,
呼風喚雨篡政權(quán),
明目張膽另立新朝廷。
為奪權(quán)王莽喪人性,
三番五次要奪為王的江山和性命,
禍國殃民稱霸道,
磨刀霍霍把為王逼出了京城。
慌不擇路逃性命,
跋山涉水趕路程,
王莽蓄意謀殺下狠心,
取不下為王首級不會輕易收兵。
從北追到南,
從西追到東,
追得為王口干舌渴筋疲力盡,
腰酸腿又疼。
為王身邊只有倆隨從,
一個叫秋楓,一個叫青松,
對為王那是堅貞不二不離不棄,
步步相隨忠心耿耿。
我們餐風露宿多艱辛,
很多時候只能喝上西北風,
我們頂風冒雨受盡了苦,
夜里只能鉆柴洞。
王賊人多勢又眾,
圍追堵截弄得為王好不安生,
有心把皇位讓給奸佞,
隱身做一位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又擔心王莽賊驕奢淫逸、無道昏庸,
勞民傷財,獨斷專行,
窮兵黷武發(fā)動戰(zhàn)爭,
橫征暴斂涂炭生靈。
看天上燕子飛來飛去,
清脆的叫聲悅耳動聽。
燕子呀燕子,你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自由自在豁達從容,
請你停一下腳步,
讓為王把心事說給你聽一聽。
漢劉秀抬頭向上看,
燕子一時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曠野里一下子鴉雀無聲,
難道是燕子真能把為王的話聽懂?
燕子雖小有靈性,
見了為王息氣屏聲,
是不是為王能躲過王莽的追捕,
是不是為王能讓漢室的江山復興?
燕子又是一陣叫,
仿佛是對為王的回應(yīng)聲。
燕子呀燕子,為王不會讓王莽賊的陰謀得逞,
不會把漢室劉姓的江山白白葬送,
如果為王能早日除掉王賊,
為王一定使劉氏的社稷江山海晏河清。
減免賦稅,鼓勵農(nóng)耕,
號召生產(chǎn),發(fā)展人丁,
讓漢室江山蒸蒸日上欣欣向榮。
燕子又是嘰嘰喳喳叫,
仿佛是對為王的滿腔抱負來歌頌。
耳邊又起喊殺聲,
為王不由得膽戰(zhàn)又心驚。
叫秋楓,喊青松,
你們兩個認真聽,
那王賊心狠手辣下手重,
你兩個各奔西東逃性命。
為王對你們不會怪,
怪只怪為王沒本領(lǐng)。
秋楓說:“俺秋楓隨您趟過河翻過嶺,
越過山川走泥濘,
俺秋楓不是無義輩,
要想趕我萬不能?!?br />
青松道:“俺青松陪您吃過野菜度性命,
披荊斬棘當先鋒,
一片丹心對主公,
愿為主公牽馬墜蹬同死生?!?br />
俗話說:“日久見人心,
患難見真情?!?br />
秋楓青松和為王風雨同舟共患難,
他們就是為王的耳朵和眼睛?!?br />
為王我頭暈眼花難行動,
饑腸轆轆腹內(nèi)空,
摸一摸麥藍草直嘆氣:“問小草,
為王留下來行不行?”
麥藍草隨風彎了腰,
對著為王作揖又鞠躬,
頭頂?shù)幕▋憾鄫趁模?br />
和風細雨發(fā)了聲:
“(白)謝主隆恩!”
為王心里直納悶:
“你謝為王哪般情?”
麥藍草搖曳身子開了言,
說出話來挺恭敬:
“謝漢王賜我名和姓,
愿和漢王一起躲追兵?!?br />
為王心里一驚又一驚:
“為王什么時候賜與你姓名?”
麥藍草說出話來畢恭又畢敬:
“剛才你摸了摸小草的頭頂,
你言道:‘為王留下來行不行?’
常言說君子口中無戲言,
難道你不是賜我姓名叫“王不留行?”
為王聽后心里打激靈:
“(白)你是誰?”
麥藍草唯唯連聲說分明:
“你看我渾身上下綠瑩瑩,
頭頂開花數(shù)點紅。
我本是一株春草貌不出眾,
我也有寬闊的胸懷七彩的夢,
我也曾想為人類做出貢獻,
可怎奈神農(nóng)嘗百草沒把我弄清?!?br />
為王問麥藍草道:“你有什么本領(lǐng)?”
麥藍草又隨風向為王施一禮,
自報奮勇做出了說明:
“俺是婦科病一克星,
尿路堵塞俺能克敵制勝,
若是新生寶寶沒奶吃,
俺能活血通經(jīng)讓奶水一路暢通。
主公后面有追兵,
你可以挎上籃子扮藥農(nóng),
把我放進籃子里,
蒙混過關(guān)就能躲過這一驚。”
麥藍草的話語讓為王感動,
可為王的心里仍不太平靜:
“為王還有兩個隨從,
心心相印相依為命,
若為王一人逃過這一劫,
我的隨從總不能也來裝藥農(nóng)?”
麥藍草看出了為王的心聲,
又替為王想出主意把計謀生:
“一個到麥田里裝作稻草人,
佇立田間一動也不動,
一個去那廂扮老農(nóng),
平整土地種花生。
若是王莽的追兵上前詢問你,
你就裝作耳聾聽不清?!?br />
忽然前面過來一孩童,
跟著一位漢子把歌哼,
先唱牛郎織女天河配,
后唱孟姜女哭長城。
一聽說為王有險情,
大人小孩一起給為王把禮敬,
漢子說:“我的好主公,
你把斗笠戴頭頂,
這身蓑衣能遮住你那衣服上面的龍,
你把籃子放身邊,
籃子里面放的草兒青。
我們現(xiàn)在先回家,
明天我再請人給老婆來看病。”
為王的心里亂撲騰,
忙問漢子內(nèi)人哪里有疼痛。
漢子愁眉鎖眼直擺頭,
小孩童奶聲奶氣開了聲:
“我媽媽生了個小弟弟,
沒有奶水小弟弟吃不成,
弟弟餓得直哭叫,
我爹和我要一起去請郎中?!?br />
為王一聽精神增,
彎腰把麥藍草拔掉放進籃子中。
剛要動身朝村子里行,
一追兵橫刀立馬攔路中,
殺氣騰騰厲聲問:
“可曾見劉秀逃村中?”
為王想起了麥藍草的話,
故意支棱著耳朵假裝迷瞪僧:
“啥?你說啥?你說你是哪根蔥?
蔥可是個好東西,
能加快胃腸的蠕動讓人飯量倍增。”
追兵怒目而視厲聲說:
“看你佝僂著身子像藥農(nóng),
你咋老態(tài)龍鐘難溝通?真是飯桶!”
為王不能被他瞎捉弄,
故意顛三倒四裝耳聾:
“啥?你說啥?你說你是飯桶?
不,不,你還當你的那根蔥!”
追兵氣呼呼地轉(zhuǎn)身就走,
為王才避過了這個愣頭青!
為王剛要邁大步,
一群雜草根根秧秧攔路徑,
絆得為王險些倒,
絆得為王頭發(fā)懵,
漢子說這種草兒太可惡,
影響莊稼少收成。
哼哼!哼哼!
為王若是得了勢,
就讓你這種草長在路中和田埂,
千人踩來萬人踏,
看你還怎樣去逞能!
為王也給你賜個名,
就叫螞蟻草你看中不中?
為王隨漢子到他家,
梁上燕起載歌載舞來歡迎,
漢子對為王憨憨笑:
“你看我家的燕子對你多熱情!”
為王含淚從籃子里取出了麥藍草,
洗凈之后讓他在鍋中烹,
煎好后的湯水讓孕婦喝,
告訴漢子孕婦的奶水很快就會向外涌。
正說間又有一個青頭愣,
闖進家來打聽為王的行蹤,
梁上燕嘰嘰喳喳叫不停,
青頭愣抬頭眼直瞪,
一坨坨燕子屎落進了口中,
青頭愣一連幾下“呸呸呸”,
連爬帶滾走了個無影蹤。
為王情緒未穩(wěn)定,
又有一個頭青愣來的兇,
闖進家來厲聲問:
“逃犯劉秀可曾來家中?”
飛進的燕子就像走馬燈,
燕子銜泥落了頭青愣一頭頂,
頭愣青急忙向后退,
一下子跌了個倒栽蔥。
鄉(xiāng)親們一聽為王到這里,
都實心實意把為王朝他們家里請,
東家給為王炒花生,
西家給為王攤煎餅。
一路走來一路行,
一路風塵多泥濘,
一路疲憊誰人知。
一路都在做噩夢,
王莽新政太出格,
歪嘴和尚凈念歪把子經(jīng)。
不能靠,不能等,
不能軟弱太無能。
要想出對策對王莽,
就得變被動逃命為主動,
漢劉秀也要振臂呼,
也要舉起大旗招募兵。
嚴格操練擔大任,
遇到時機就出征。
漢兵個個能善戰(zhàn),
同仇敵愾對奸佞,
皇天不負有心人,
舉頭三尺有神明,
王莽不得民心氣數(shù)盡,
昆陽之戰(zhàn)丟性命。
沒有暗來哪有明,
沒有西來哪有東,
沒有險象環(huán)生的經(jīng)歷,
哪知道丹江流域情意重。
為王整整龍袍坐龍庭,
鄭重其事要把功勞封:
秋楓陪朕走西東,
朕封你秋風吹來葉子紅;
青松對朕有恩情,
朕封你寒冬臘月葉子青;
麥藍草獻身功勞大,
朕封你藥名就叫王不留行;
燕子對為王真熱情,
你們升天后尸體就放在丹江邊的山嶺中,
朕讓你們的尸體不腐不爛不變樣,
變成石頭就像燕子的身形;
那座嶺就叫石燕嶺,
石燕嶺祖祖輩輩的人都聰明;
丹江兩岸情意重,
助人為樂是家風,
朕讓你們增喜增財增壽命,
添丁進口日子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