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2020年開始的疫情，仿佛在一瞬間，全世界都按下了暫停鍵，地球也停止了轉(zhuǎn)動。這是包括我在內(nèi)許多人有生以來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災難?；厥走@漫長而又充滿挑戰(zhàn)的三年，內(nèi)心里不禁跌宕起伏，感慨萬千。我們一家六口人，老兩口、小兩口和一雙龍鳳胎三歲的小家伙以及一條十多歲的巴哥犬，共同生活在上海，全程經(jīng)歷了這一千載難逢的歷史性事件。
　　 封城前夕的措手不及
　　 2022年的2月中旬以后，明顯地感到媒體每日通報的疑似和確診病例增長很快，多數(shù)場合不戴口罩是不能進入的，許多地方還需要出示綠色核酸碼才能通過（如機場、醫(yī)院等），被確定為“中風險地區(qū)”的地方越來越多，一些小區(qū)和樓棟已被封控。
　　 上海的封城幾乎是突然開始的。3月28日早5時，由東到西，首先是浦東新區(qū)，然后是浦西地區(qū)，像風一樣，很快就刮過來了。我所在的地區(qū)是4月1日零時正式封閉的。28日下午就得到了社區(qū)通知，要求住戶立即做好各項準備，于是我就抓緊行動，可待我到附近的超市時，那里早已經(jīng)排起了長隊，都在搶購生活用品。等我進到里面時，貨架上基本空了，我只好買了一些衛(wèi)生紙、巧克力、大米、餅干、豆油等，蔬菜和肉類、面包和方便面等早就沒了蹤影。29日一早，趕在超市剛開門我和老伴就去了，重點是買蔬菜和肉類。進去后，人還不算多。不管什么了，感覺有用，看見就往自己的袋子里裝，裝滿了就去交款。到這時一看小票就有點傻眼，實在是太貴了！別的不說了，一顆大白菜就62元，一袋子東西加起來將近一千元。出門找了一輛自行車，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貨物推到家。傍晚，女兒女婿回來后從車里又卸下了更多的東西。幸虧家里的空間大，這些東西最后都分門別類地安放好了，看著這些東西，家里好像變成了小賣店。老伴高興地說：“這下放心了，能用上個把月了?！?br />　　 我們小區(qū)在29日就實行了憑社區(qū)發(fā)的出入證通過門禁，每戶每天只能用兩人次。社會面上的交通也開始陸續(xù)停運了，商場和便利店到30日下午也都陸續(xù)關門了，馬路上也基本沒有車輛行駛，整個社會好像一架運行了好久的舊機器，漸漸地熄火，極不情愿地停了下來。頓時，時間好像凝固了，四周里萬籟俱寂，安靜得令人感到害怕。我?guī)е鴥蓚€孩子站在南側(cè)陽臺上，看著寬闊的馬路，極目望去，連個車影都看不著，整個馬路像是一條銀灰色與金色相間的彩帶，橫亙在眼前，在太陽的照耀下寂寞地熠熠發(fā)光。過了好一陣子，祺祺先聽到了汽車的聲音就高興地叫了起來：“姥爺，那邊來車了！”，艾瑪首先看到的車，她指著車喊道：“姥爺，你看，車來了！”一輛吉普車呼嘯著飛奔而過，兩個孩子跟著歡呼起來。此后，每當在陽臺上，他倆看到來車了都會叫起來。看著他們的樣子，想到我像他們這么大的時候，在姥姥身邊，坐在馬路牙子上，傻傻地等著看汽車的模樣。六十多年過去了，同樣是孩子看到汽車的興奮，但其內(nèi)涵與社會發(fā)展水平卻是天壤之別。
　　 到4月1日一早，就徹底不能出家門了，在小區(qū)院里散步也不行，完全被隔離在家了。原本聽說封閉的時間僅為5天，可5天過后，疫情反倒更加嚴重了，就這樣，完全出乎意料地一直持續(xù)了兩個多月。我家六口人外加一條狗就這樣在一個屋檐下，朝夕相伴地共同生活了兩個多月?，F(xiàn)在回頭看，這是今生難得的一家人全天聚在一起過著沒有任何打擾，溫馨幸福的難忘日子。如果不是因為這場疫情絕不會有這等好事，每當想到這兩個月的生活場景，我的內(nèi)心都是暖暖的。
　　 媽媽成了宇航員
　　 我們家最早感受到疫情來臨的是女兒單位開始安排醫(yī)生全天值班了。2021年的元旦過后，一天女兒下班到家后對我們說，過幾天就要住在單位值班了，沒有極特殊的情況是不能回家的，你們要做好相應的準備。果然，沒過幾天，她就發(fā)來信息說，從今天開始就不能回家了，時間至少要半個月。我們說，你安心工作吧，當前是最需要你們的時候，我們會把家打理好，孩子照顧好的，放心吧。媽媽不在家的頭幾天，兩個小家伙還好，沒找媽媽，因為媽媽每周都有上晚班或夜班的時候，他們也就習慣了。晚上睡覺的時候，爸爸陪著艾瑪，姥姥陪著祺祺，他倆都表現(xiàn)得很乖巧聽話。在接近一周時間的時候，就開始出狀況了。先是祺祺在白天就多次詢問：“媽媽怎么還不回來呢？她去哪了？”我們就找個話題岔過去了。接著就是艾瑪在一天的傍晚時，望著大門口，問道：“媽媽為什么還不下班呢？”聽到艾瑪?shù)膯栐?，祺祺立馬就哭了，說：“我想媽媽了，我要媽媽！”這時艾瑪也跟著哭了起來，喊著要媽媽。兩個孩子焦急、茫然和無助的樣子就像兩只迷了路的羊羔，東張西望地哭著要媽媽?？粗鴥蓚€可憐的孩子，我的心如刀絞一樣的酸痛，看來人跟動物是一樣的，幼小的時候，最依戀的還是媽媽。這時，我和姥姥一人抱一個，哄著她們。晚飯她倆也沒怎么吃，直到幫她倆洗了澡，哄睡著，家里的氣氛都是極其壓抑的。由于怕他們半夜醒來又找媽媽，我們一直在聽著樓上的動靜，還好，她倆這一宿睡得挺好。在此后的多個白天里，他倆時常就自言自語地嘟囔著：“媽媽在加班，今天不能回來了?！钡搅送砩?，睡到半夜，常常是祺祺坐在床上或是走出房間就大哭起來，要找媽媽。等姥姥或爸爸過去哄他時，對面屋的艾瑪也跟著哭了起來，喊著要找媽媽。每當遇到這種情況，都要抱著或摟著哄好長時間才能再睡下。
　　 其實遠在單位工作的媽媽也在想著他們呀，經(jīng)常發(fā)信息詢問他倆的情況，姥姥總是簡單地說一下，也是怕影響到她的情緒。一天下午，媽媽突然給姥姥發(fā)來了一張照片，是她們值班的醫(yī)生穿著防護服的集體合影。姥姥趕忙叫過來小家伙給他們看。她倆看了半天也認不出哪個是媽媽。這時，姥姥指著前排的一個人說：“這就是你媽媽?！膘黛饕苫蟮貑枺骸皨寢屧趺醋兂捎詈絾T了！”聽著孩子如此天真和迷惘的詢問，我們一方面感到好笑，耐心地給他解釋，告訴他，這是防止病毒入侵的防護服，但內(nèi)心里的酸楚卻遠遠地蓋過了這令人驚奇的童言“包袱”。孩子隨口的這句話，成了代表我家疫情期間狀況的經(jīng)典語言，以至于每當聊到疫情期間的生活時，都會提到祺祺這句傻傻的問話。
　　 當了兩個多月的幼兒老師
　　 其實早在封城之前，幼兒園就已經(jīng)改為線上教學了。每天上下午各一節(jié)課，分別由一位中國老師和一位外國老師與孩子們見面，給他們講一些故事，提一些問題或是教授簡單的手工或畫畫、唱歌等，啟發(fā)孩子們的思維，每次大約三十分鐘。其余時間他們就在家里玩游戲、看動畫片或是畫畫、做手工，但盡管這樣也還是有許多富余的時間。
　　 為了充分利用好這些時間，我征得女兒同意，自告奮勇地每天用兩個小時給他們上課，上下午各一節(jié)課，上午數(shù)學課，下午語文課每次一個小時。前半個小時他倆在一起聽我講課，課堂設在祺祺的房間，后半個小時在各自的房間完成我留的練習作業(yè)。教學內(nèi)容主要是數(shù)學和語文的入門知識。數(shù)學學習20以內(nèi)的加減法，重點是列算式和加法的進位與減法的借位運算以及背誦乘法口訣。語文學習拼音和基礎漢字，如：日、月、水、火、山、石、田、土、人、手、足、口、耳、目等。我記得這是我小學課本第一課的內(nèi)容。同時還教他倆在田字格里給所學漢字標注拼音，識別和運用漢字的筆畫筆順。每周搞一次考試，測驗他倆的學習情況，然后進行點評，我也據(jù)此調(diào)整我的教學進度和重點。此外，還開展每天睡前讀書活動，洗完澡后，在各自的房間里讀書十五分鐘，主要是閱讀英文的動畫故事書，或是讓他們自己選擇喜歡看的書。
　　 現(xiàn)在的幼兒園大都是將重點放在了孩子的認知能力上，而不是將小學課程提前學習，我認為這樣做總體是對的，因為學齡前兒童不是以學習為主。但是，對于算數(shù)和語文這類初始性的知識適當?shù)亟佑|一點，對他們上學后的正規(guī)學習也是很有好處的。從我家兩個小家伙剛剛過去的一年級學習看，提前學習的這兩個月，使得他們在對數(shù)的理解，漢字的結(jié)構(gòu)、發(fā)音，尤其是筆畫音調(diào)等方面的確有了一些知識性的積累，這就使得一年級的學習，他們并沒有感到困難和不適應。
　　 遛狗成了一件令人焦慮和偷摸的事
　　 在封閉期間，我家最麻煩的是愛犬Vikey。它的狗糧和零食都買好了，足夠吃好長一陣子的。封閉后，它的吃喝都不成問題，最麻煩的是大小便。在家里，遛狗是我的專項任務，每天早晨大約六點半，下午四點半各出去遛一遍，每次大約半個小時。它的生物鐘很準時，到點就開始吭嘰，看到我拿狗繩就異常地興奮。開始封閉的幾天，小區(qū)保安看到后只是友好地提醒我不要出來遛狗就過去了?？墒菐滋煲院缶筒恍辛?，警告我如果再出來就將狗沒收了。
　　 實在沒辦法，我只好把它放在自家花園里大小便。但是這樣做的麻煩就在于，一是花園不大，它走不開，所以大便就不拉，我干著急也沒用。再就是它常常從籬笆縫隙鉆出去，跑到別人家的園子里。我又進不去，只好出去繞到后邊的大門前，敲門跟人家說好話，說是來清理狗的糞便，人家一聽就不高興，但是看到我主動來清理也就不好發(fā)作了。等我進去清理后，狗又不知跑到誰家了，我呼喚半天它才跑回來，也不知它在其他人家大小便了沒有，搞得我既尷尬，又無可奈何。這樣的事發(fā)生一兩次還可以，次數(shù)一多，不但我狼狽不堪，也攪得四鄰不安。最后實在沒有辦法，我就改為半夜十一點左右遛它一次，還盡量地躲著攝像頭走，因為這樣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持續(xù)了一段時間，還是露餡了。有一天，我正悄悄地走呢，被巡邏的保安撞見了，他訓了我?guī)拙渚妥唛_了，我也就悻悻地趕緊回家了。
　　 看來這個辦法也不行。我又換了一個辦法，后半夜兩點半到三點左右出去遛狗。這個辦法挺好，持續(xù)了較長的時間，但最后還是沒逃過監(jiān)控的眼睛。那天夜里，我正在黑暗處遛狗呢，保安不知何時跟在了我身后，他騎著電動車沒有聲音，等走到了燈光處，就叫住了我。他跟我說，小區(qū)的監(jiān)控跟派出所是聯(lián)網(wǎng)的，是派出所打來電話通知他們來管我的。他說，其實他們也早就發(fā)現(xiàn)我了，出于理解就沒打擾我。但這次不行了，并跟我說，絕對是下不為例，再被發(fā)現(xiàn)，他們就不好交代了。我只好向人家表示歉意并承諾肯定不會再出來了。這樣的承諾好做，但是我家狗的問題不解決也不行啊。最后還是逼出了一個辦法，就是恢復每天兩次，每次用狗繩牽著，讓它在自家園子里溜達，我則牽著狗繩坐在院子中央等它大小便，什么時候拉完什么時候結(jié)束。有時鄰居的狗也出來，它倆還相互狂吠，擾得四鄰不安，但這就沒辦法改變了。就這樣一直堅持到解封為止。
　　 我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2022年12月5日，國家突然放開疫情管控后，全國立即經(jīng)歷了一場真正的“群體性免疫”，被感染的人數(shù)急劇增加。我家的幾口人從中旬開始先后“陽了”。12月16日，女兒下班一進屋，兩個小家伙剛要跑過去跟媽媽親近一下，她就阻攔道：“你們都離我遠點，我陽了，誰都不能靠近我?！闭f完就自己上樓進房間自我隔離起來了。每天吃飯都是姥姥將飯菜放到門口，她自己取。大約三天左右她就退燒，可以下樓自由活動了，一周后就上班了。第二個陽的是女婿，他也是咳嗽加發(fā)燒，大約也經(jīng)歷了三天左右。最有意思的是祺祺，有天中午吃過飯，媽媽帶他到小區(qū)的健身活動區(qū)游玩，過了不一會兒就回來了。媽媽說他困了，要睡覺。進屋后他就回自己房間睡覺了。過了一陣子，媽媽到房間去看他，見他睡得很沉，而且渾身是汗，于是就給他擦了擦，然后做了抗原，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他是陽了，接著就讓他繼續(xù)睡覺了。大約過了兩個多小時，我們都在廳里嘮嗑呢，忽然見祺祺自己睡眼惺忪地下樓了，媽媽趕忙招呼他過去，他噔噔地就跑過去了。媽媽一摸他的頭，不熱了，好了。所以，他陽了大約三個多小時就沒事了。接著是姥姥陽了，她的主要癥狀是咳嗽，發(fā)燒不太嚴重，持續(xù)了三天左右，一點也沒耽誤做家務。艾瑪?shù)牡挚沽ψ詈?，一直沒事。
　　 我是24日開始出現(xiàn)咳嗽、乏力和低燒癥狀的，當晚測了一下抗原，結(jié)果是陽性。當晚還可以，癥狀不太明顯，覺也睡得挺好。25日白天一直是咳嗽、低燒37度多點，我基本在臥床，沒有走出房間。從傍晚開始，病情的發(fā)展就加快了。先是咳嗽越來越嚴重，但是咳出的痰并不很多，體溫在升高，到晚上8點鐘左右就升到了38.5度。從早到晚，我只吃了兩片感康，沒感覺有啥效果。我一直在喝水，我有限的一點醫(yī)學常識告訴我，此時喝水很重要。到晚上十點多鐘，體溫升到了39度。我的身邊有兩個體溫計，一個是水銀的，一個是電子的，兩個同時使用，結(jié)果進行對比，力求更加準確。到午夜12點左右時，體溫就達到了40度，兩個體溫計的度數(shù)基本是相同的。電子溫度計的界面已經(jīng)變成了紅色，水銀體溫計的最高度數(shù)是42度，體溫開始逼近極限了。這兩個體溫計都在嚴肅地提醒我，你已經(jīng)很嚴重了！這時我的確感覺到頭腦有些不清醒了，一陣陣似睡非睡，像是在做夢一樣，眼前不時地浮現(xiàn)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影像。這時咳嗽也開始劇烈起來，幾分鐘就要咳一次痰，而且都是黃色、很粘稠的那種。由于頻繁的咳痰，總是在喚醒我，逼得我沒有昏睡過去，基本處在比較清醒的狀態(tài)。我感覺胸腔里翻江倒海般地攪動著，我知道，此時在我的體內(nèi)正在進行著一場白細胞跟新冠病毒的殊死搏斗，那些咳出的粘痰就是我方陣亡的細胞和被殺死的新冠病毒的尸體。咳痰的頻率還在加快，大量的粘痰成塊狀地被我咳出來。不一會兒，我床邊的紙簍就滿了，床頭柜上的水杯也很快就見底了，老伴就及時將水續(xù)上，把紙簍換了。在將近一點半的時候，體溫竟達到了41度。看到兩個體溫計顯示的這等恐怖數(shù)值，我的內(nèi)心也有點緊張。這時老伴有點害怕了，她說：“要不要把女兒叫起來給你看看吧？”我想，這樣的情況誰也沒有辦法，她雖然是醫(yī)生，但又不是呼吸內(nèi)科的，叫她來看看又能怎么樣呢？于是我說：“半夜三更的就別叫她了，再觀察一會兒，看看如何?！碑敃r我就想，這是一場殊死的戰(zhàn)斗啊，如果我的白細胞被打敗了，病毒將會全部占領我的肺部，兩片肺頁就成了白肺，失去了呼吸功能，我也就掛了?？纯窗?，如果病情再發(fā)展，出現(xiàn)了呼吸困難，在我沒完全糊涂前，就得把她們都叫過來，交代后事了。這時我用手表測了一下心率，還好，不算快，由于受咳嗽的影響，呼吸有點急促。大約在兩點多的時候，體溫就開始下降了，我感覺胸腔內(nèi)好像也平靜了許多，咳出的痰也在逐漸減少。到將近四點鐘的時候，體溫就降到了38度，此時我感覺身體輕松多了，頭腦也更清醒了，咳嗽也減輕了許多。大約在5點左右，我就睡著了。七點多鐘，我睡醒了，感覺渾身有勁了，有一種要下地走路的沖動。頓時，我意識到不僅危險過去了，我的病大概率也好了。于是我又量了一下體溫，很好，恢復到了36.5度，哇！我正常了！本想再睡一會兒的，一高興，睡不著了?；叵胝垓v的這一宿，我首先要感謝我體內(nèi)白細胞的英勇和犧牲，它們哪怕懈怠一點，我都可能過不去這個夜晚。據(jù)此我終于明白了，為什么有那么多的老年人在這次疫情中離開的原因。再進一步說，我的體質(zhì)還是挺好的，在基本沒吃藥的情況下，（不是不想吃藥，而是真的沒有可吃的藥，只好挺著）僅憑著身體素質(zhì)，硬是抗了過來。用一句家鄉(xiāng)的話說，這是傻子睡涼炕，全憑火力旺。這是我有生以來經(jīng)歷的最兇險的一次考驗。
　　 法國作家加繆在其小說《鼠疫》中借用帕納盧神父的話說：“如果說今天鼠疫降到了你們頭上，那是因為你們考慮問題的時刻到了?！笔堑?，這次疫情的確給每個人都上了一堂深刻的人生課。經(jīng)過這次與病毒的不期而遇和與死神的擦肩而過，我的徹悟是，生命是脆弱的，那看不見的細小病毒進到了體內(nèi)，即可輕易地將你的魂靈帶走。之所以沒帶走，完全是造化使然。因此，一定要對大自然抱有敬畏之心，而不能妄自尊大，要懂得感謝上蒼的不收之恩。在今后的日子里要倍加珍惜健康、珍惜生命，過好每一天。尤其是進入晚年以后，已經(jīng)行走在了人生的邊緣，更要注重生活質(zhì)量，按照自己選定的目標，不懈地努力，讓生活更加精彩，讓生命更加絢麗，不悔歲月，不負蒼天。
　　 2024年8月20日完成初稿，22日完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