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荷·獎】為我操碎心的十月姐姐(散文)
十月姐姐是個善良的人,一次網(wǎng)絡(luò)文學(xué)的相遇,就讓我深刻記住了她。十月姐姐年齡不大,是從事家政管理的能手。她給諸多名人處理過家政內(nèi)務(wù),在行業(yè)內(nèi)風(fēng)評很好,得到過許多業(yè)主的夸贊。
十月姐姐的兒子今年二十來歲,也到了該娶妻生子的年齡段,可她卻從不為此操心,反倒將心思全放在了和我這個毫無血緣關(guān)系的大齡剩男的身上。十月姐姐一有空閑時間,就在四處為我尋覓合適的對象,她要幫我脫掉大齡剩男的這身衣裳,讓我體會一回人生有家的圓滿。十月姐姐說,她的兒子還小,等他兒子到了三十歲左右的年紀,就去撿個漏。她說那時的彩禮會降下來,能給她省去不少錢財。
十月姐姐的善舉,令我感動不已。她就如親姐姐一般,為我這個不知好歹的家伙操碎了心。每次一有合適的女孩,她便小窗呼我,歡天喜地忙著不停介紹,說那個女孩如何如何的好。在介紹對象的這件事情上,我感覺十月姐姐比我還要著急,小小手機屏幕被她打滿了一截截長長的字串。
隨著時間的蹉跎,我已經(jīng)開始擺爛躺平,不想花太多的精力耗在這上邊。我知道,隔著網(wǎng)線牽線找對象是很難成功的,彼此不在一塊,這種網(wǎng)戀容易見光死,得不償失。十月姐姐的心是熱的,我不想薄了她的面子,每次都很感激她,心底默默記著她的好。對于未來的婚姻,我自身的條件我自己清楚,差不多大部分的女孩子不會看上我,就算看上了,也會因為我的家庭條件而涼涼。
我的條件確實不夠硬氣,一個從農(nóng)村出來的孩子闖蕩了多年,不僅沒掙到錢,還幫別人背負了一身債務(wù)。其實我也有一筆小錢,可是這錢都在一個滿身債務(wù)人的身上。這大幾十萬,不知何年何月能要得回來。面對這種境況,我更沒有心情去和一個女孩子談情說愛,怕另一半跟著我一起受苦受難,到最后落得個一拍兩散。
記得第一次十月姐姐幫我介紹對象是在討論我那篇小說《血染櫻花》的時候,我說沒有心情寫,也寫不出鄉(xiāng)土文,為了讓我寫出好文章,十月姐姐說給我介紹個女朋友,這樣我就有心情寫了。我當(dāng)時開玩笑地說,好呀好呀!可沒想到十月姐姐真的行動了,并且還物色到了一個女生。十月姐姐說那女孩二十多歲,可能比我大。她問我年齡多少,我報了年齡給她可把十月姐姐嚇了一跳,她打死也不相信我有這么大了。是的,歲月不饒人,我確實已經(jīng)很大了,只是由于心態(tài)好,就沒有顯得那么催老。正常我不美顏,也就二十五六歲,如果要加一點濾鏡的話,那就成了十幾歲的精神小伙。
十月姐姐介紹說,那女孩是她村里的人,就是有點懶,長得還不好看,有點配不上我。我一聽她這樣一說,就回復(fù)說,那還是不要介紹了。見我沒有這個意思,十月姐姐又說還有一個女孩,年齡要小一點,但女方家庭要求獨生子的男孩,還要在城里買一套房。女孩目前在深圳工作,做瑜伽教練,戶口也遷到了那邊,妥妥的一個深圳人。我說在城里買房可以,這不是什么難度。緊跟著十月姐姐就問我家的一些基本情況,我也如實告知給了她,然后讓我等消息。
當(dāng)天,十月姐姐就將我的資料以及那篇散文《根與魂》都發(fā)給了那女孩的媽媽。她說女孩的媽媽很喜歡,覺得我文采好。十月姐姐還說,就等她媽媽把我的資料傳給那女孩兒看看,如果可以,就繼續(xù)談,不行再給我介紹另一個。一天后,女孩回復(fù)了,說同事之前“五一”時給她介紹了一個對象,正在談著,不想腳踏兩只船。還補充說,如果談的這個不成,再考慮考慮我。我一聽女方這樣一說,就明白這是人家善意的拒絕,不想太過傷面子。其實在說起那女孩的時候,我就知道不可能。一個深圳戶口的女孩,還是做瑜伽的美體老師,又怎么能看得上我這個窮小子呢?
就這樣,第一次介紹對象還沒開始就黃了。十月姐姐說,不急,下次碰到好女孩還會給我說媒的。果不其然,十月姐姐沒多久又給我物色了一個。
這個女孩和十月姐姐是同行,也是做家政的,只是年齡比我還大。一說起這個女孩,十月姐姐說怕她配不上我,那女孩才一米五幾,長相一般,而且還是個不安分的主,嘴巴特別厲害。我一聽這種情況,就有點難以接受,我最怕家庭吵架了,不喜歡那種雞飛狗跳的生活。
當(dāng)十月姐姐說完她的基本情況后,我就開玩笑地問那女孩是不是一個富婆,如果是富婆正好解決一下我目前的經(jīng)濟困境。十月姐姐笑著說,說我想得美,要是富婆還在這干家政?其實十月姐姐也明白,我這是變相地拒絕了這份她的好意。我跟十月姐姐說,下次幫我介紹對象的時候,年齡大的就幫我找個富婆,不然年齡最好控制在二十多歲左右,這樣生小孩就不會有多大危險。
十月姐姐真的很熱心,為了我的婚事,可是馬不停蹄。沒過多久,她又來消息了,說有個女孩兒年齡不大,帶個女兒。十月姐姐拼命胡吹,說給她介紹個對象??赡桥⒄f,說她女兒不讓她找。看到這種情況,不得不說她很悲哀,換句話說,可能她也認命了這種情況。十月姐姐還說,那女孩兒不識字,嘴巴不干凈,腦子經(jīng)常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么。最開始那女孩入職公司時,十月姐姐看她登記的年齡是還小,離異,于是就立馬想到了我。可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后,十月姐姐越聊越感到失望,就沒有再繼續(xù)聊下去。
中途十月姐姐給我牽了幾次線,可都無疾而終。不是我的原因,就是女方的原因,好像都走不到一個點上。
一次一次的相親,一次一次的失??!我好像中了魔咒一樣,都沒有一個好結(jié)果。回顧這些相親的失敗過程,可能和我自身的原因有很大關(guān)系,我沒有認真審視自己的情況,只憑著自己的主觀意識去追尋自己想要的一切。用句時髦的話講,這叫眼高手低,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蓻]辦法,性格已經(jīng)使然,我不想將就。
回去過去五六十年代,那時候許多夫妻連面都沒有見過就結(jié)婚了。雖然在婚姻的生活過程中,他們難免有爭吵,但是基本都能過完一輩子。想想現(xiàn)在,多少人單著,一個個都成了大齡剩男,大齡剩女,也不著急自己的婚姻?,F(xiàn)在的年輕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甚至許多人還喜歡上了單身貴族的生活節(jié)奏,覺得這樣過著也挺不錯。其實究其原因,還是人們不肯放下身段,不想屈就自己。
我有獨身主義的傾向,甚至有恐婚的感覺,害怕以后經(jīng)營不好婚姻,怕鬧得雞飛狗跳,對不起那份囑托。我把這種情況告訴了十月姐姐。十月姐姐說,人還是要結(jié)個婚,有個家,這樣自己這一生也就不算白來一趟。她還安慰我說,一定要加油,我長得那么帥,人還這么好,總會碰到那個可以和我共度余生的人。
而隨著我的經(jīng)濟情況越來越惡化,我的勇氣從開始的很小變得越來越小,變成了幾乎我看不見的一丁點大。是的,以如今的狀況,我已經(jīng)沒有資格去談什么婚姻愛情。我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是,抓緊上岸,擺脫這債務(wù)的糾纏,然后有錢給自己養(yǎng)個老。
見我這樣沮喪,十月姐姐不灰心,時常安慰我說,一切都會過去的。她說人在任何低谷的時期都不要放棄希望,要勇敢面對生活。她還說會給我繼續(xù)介紹對象的,直到我徹底擺脫單身為止。聽到十月姐姐這樣暖心的話語,我心神莫名震動,感動得幾乎快要流出淚水。
日子匆匆,歲月幽幽!在十月姐姐的熱心牽線下,我經(jīng)歷了無數(shù)次的相親,卻也經(jīng)歷了無數(shù)次的失敗。漸漸地,周圍的人也不再熱衷于為我介紹對象,只有十月姐姐,始終沒有放棄。
有一次,十月姐姐興奮地告訴我說,她找到了一個堪稱完美的女孩,女孩不僅容貌出眾,而且性格溫柔,善解人意。十月姐姐讓我拍張帥一點的照片給那女孩,好讓她心里有個底。為此我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試圖展現(xiàn)出自己最好的一面。然而,當(dāng)照片和資料碾轉(zhuǎn)到女孩兒的手里時,迎接我的卻是無情的打擊。對方嫌棄我年齡偏大,家還是農(nóng)村的,工資收入還如此寒酸,以后該怎么面對生活。最終,這場相親依舊以失敗告終,我還是一如既往的光棍。
十月姐姐看這情況,心中滿是心疼和無奈。她輕輕地抖了抖我的微信說,別灰心,總會遇到合適的。東窗不亮西窗亮,緣份到了,自然水到渠成。
之后的日子里,十月姐姐依舊不停地為我尋找相親的機會。有時,我甚至想要放棄,覺得自己或許注定孤獨一生??擅慨?dāng)看到十月姐姐那堅定的信念和熱衷的話語,我又不忍讓她的心血白費。
隨著時間的推移,相親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失敗的次數(shù)也越來越多。我開始變得有些麻木,對于每次的相親不再抱有太大的希望。而十月姐姐,卻始終沒有放棄,依舊在茫茫人海中為我尋找著那個可能的她。
有一天,十月姐姐又微信抖我,激動且充滿信心。她說這次那女孩真的很適合我。女孩是一名醫(yī)生,善良且有愛心。微信聊天的過程中,我努力表現(xiàn)得自然和自信,女孩也顯得頗為友善。但當(dāng)談到家庭觀念時,我才發(fā)現(xiàn)我們之間存在著難以跨越的鴻溝與差距。她說她有幾個男閨蜜,并且關(guān)系很好,希望我不要介意他們在一起玩。還有,她說以后結(jié)婚了,不能跟我父母同住,她不想發(fā)生婆媳之間的不愉快。特別是在談?wù)摰轿业氖杖霑r,說我的收入有些低了,以后要如何養(yǎng)活孩子。就這樣,這段相親再一次無疾而終,沒有繼續(xù)下去。
而這一次,十月姐姐沒有像往常那樣立刻安慰我,而是一直空白著沒有說話。從她空白的對話里,我感覺到了一絲她的迷茫和困惑。我知道,她也開始懷疑自己的努力是否真的有意義,是否還要繼續(xù)下去。
看到十月姐姐有些為難了,我跟她說以后別再為我的事操心了,可能我真的不適合談戀愛結(jié)婚。然而空了許久,十月姐姐又發(fā)來了信息說,別胡說,只是我的緣份還沒到,總會遇到那個對的人,讓我再等等,一定會碰到那個彼此心儀的女孩。
從這以后,十月姐姐就沒有再繼續(xù)幫我介紹對象,可能是沒有合適的女孩吧!直到次年,一個下午六點鐘的時候,十月姐姐微信發(fā)來消息問我是不是在深圳上班。我回答她說我在惠州,離深圳很近。她說她老家鄰居的親戚有一個優(yōu)秀女孩兒二十五歲了,太內(nèi)向,原來不愿找對象,是培訓(xùn)機構(gòu)的老師。她說女孩兒的爸媽愁死了,想讓女兒早點結(jié)婚好生孩子,問我愿不愿意聊聊。我回答說,可以聊聊。然后十月姐姐又再一次將我的資料發(fā)給了她的鄰居,由鄰居發(fā)給那女孩。
經(jīng)過十月姐姐的溝通,她說那女孩兒要求有房子,房子要買在深圳,她想在深圳生活。一聽說要在深圳買房子,這可難倒了我。以深圳的房價,就算把我賣了也買不起。我回復(fù)十月姐姐說,買房子只能買得起縣城的,買不起深圳的房。我還開玩笑地加上了一句,下次介紹對象,給我介紹個上門的,不要要求我買這買那的,我家窮買不起。至于以后要不要孩子,孩子跟誰姓都無所謂。十月姐姐笑著說,這樣都可以,說我家就我一根獨苗,家里會同意嗎?我說,我家爸媽都妥協(xié)了,只要我能結(jié)婚,有個家,去哪里都行。
然而,現(xiàn)實卻總是殘酷的。接下來的幾次相親,依舊沒有任何結(jié)果。我感覺自己就像在一個無盡的循環(huán)中,怎么也走不出來。
歲月如梭,不知不覺中,我已經(jīng)數(shù)不清楚十月姐姐給我搭線了多少次,卻始終沒有找到那個能與我攜手一生的人。漸漸地,我開始習(xí)慣了一個人的生活,對于愛情也不再抱有太多的幻想。無論十月姐姐如何奔波、如何尋找,我依然孤身一人。
如今,我獨自一人在這紛繁復(fù)雜的世界中徘徊。每當(dāng)夜深人靜時,總回想起十月姐姐為我所做的一切,心中滿是感慨萬千。她的那份執(zhí)著和關(guān)愛,如同明燈照亮了我曾經(jīng)黑暗的日子。雖然最終我還是未能在她的幫助下找到愛情,但她給予我的溫暖和力量,將永遠陪伴著我。
或許,人生就是這樣充滿了未知和遺憾。但我知道,無論未來的路有多么崎嶇,我都要勇敢地走下去,不讓十月姐姐的心血白費。我會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好,即使沒有愛情的陪伴,也要活出屬于自己的精彩。
在未來的日子里,我會更加珍惜與十月姐姐的情誼。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她是那個無條件為我付出、為我操心的人。我也明白,愛情不是生活的全部。雖然我至今未能擁有那份屬于自己的浪漫愛情,但我還有親情、友情,還有許多值得我去珍惜和追求的東西。我會帶著十月姐姐的期望和祝福,積極面對生活的每一天,相信在人生的某個轉(zhuǎn)角,總會有屬于我的驚喜在等待著我。
也許有一天,當(dāng)我回首往事,我會為這段充滿波折的相親經(jīng)歷而感慨。但我更會為十月姐姐那無私的愛而深深感動。她的操心,她的付出,將成為我心中永恒的溫暖。即便我最終還是孤家寡人,我也會心懷感恩,因為在這漫長的人生旅程中,我曾擁有過十月姐姐那最真摯、最純粹的關(guān)愛。這份愛,足以讓我抵御世間的一切寒冷與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