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荷·獎】一塊糖引發(fā)的鬧劇(小說)
“鈴鈴鈴……”橙光小學(xué)那清脆響亮的上課鈴聲在校園里驟然響起,仿佛是一位嚴(yán)厲的指揮官,瞬間讓校園里原本還熱熱鬧鬧的氛圍變得安靜下來,同學(xué)們都像歸巢的小鳥一般,急匆匆地朝著各自的教室奔去。
妮妮,這個在橙光小學(xué)里向來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小女孩,此刻正被肚子的一陣劇痛折騰得狼狽不堪。她雙手緊緊捂著肚子,臉色煞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兩條腿則像不受控制的風(fēng)火輪一般,火急火燎地朝著廁所沖去。她邊跑邊在心里念叨著:“這肚子可真會挑時候鬧別扭啊,哎喲,可千萬別讓我在學(xué)校里出糗呀!”那速度快得帶起一陣小小的塵土飛揚,仿佛身后有什么猛獸在追趕似的。
好不容易沖進廁所,一番折騰后,妮妮總算是松了口氣。她從廁所里走出來時,臉上又恢復(fù)了往日那副調(diào)皮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揚,哼著一首跑調(diào)跑得厲害的小曲,腦袋隨著那不成調(diào)的節(jié)奏輕輕晃動著,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搖頭晃腦地踏出了廁所門。
然而,妮妮不知道的是,就在不遠處,陳毛毛正一臉陰沉地盯著她的一舉一動。陳毛毛,本就是橙光小學(xué)里一個性格執(zhí)拗又有點小心眼的小男孩,上次妮妮搶走了他一塊糖,這件事一直像根刺一樣扎在他心里,讓他耿耿于懷。
說時遲那時快,陳毛毛猶如一道黑色的閃電,迅猛地朝著妮妮沖了過去。他的眼神中透著一股狠勁,那目光仿佛能把人看穿似的,緊緊鎖定在妮妮身上。他腳下的步伐極快,帶起一片塵土,瞬間就來到了妮妮跟前,緊接著猛地伸出雙臂,以餓虎撲食之姿,一下子將毫無防備的妮妮狠狠按到了墻上。
妮妮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不輕,眼睛瞬間瞪得猶如銅鈴,大得仿佛能塞下兩個乒乓球,眼球都快從眼眶里蹦出來了。她的眉毛高高挑起,嘴巴也張得大大的,滿臉的驚恐,心里直發(fā)慌:“這是要演哪出???難道我隱藏多年的絕世高手身份被發(fā)現(xiàn)了,這是要逼我傳授武林秘籍?可我只會一招‘小雞啄米拳’啊,難道他想讓我用這招在我身上撓癢癢嗎?”妮妮試圖掙扎,兩條腿像失控的螺旋槳似的瘋狂亂蹬。她的腿在空中胡亂揮舞著,膝蓋彎曲又伸直,雙腳不停地踢踹著,可陳毛毛的力氣實在太大了,妮妮就像被如來佛祖的五指山牢牢壓住一般,原地撲騰,紋絲未動。
“你……你要干嘛?”妮妮扯著嗓子喊道,聲音因為緊張和怪異的姿勢變得又尖又細,好似一把銳利的錐子,直刺人的耳膜,活像個被踩了尾巴的貓,又像是被捏住了脖子的鴨子,發(fā)出的聲音怪異而又滑稽。
陳毛毛表情嚴(yán)肅得如同正在審判世界的法官,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形成一個深深的“川”字,眼神冷峻而堅定,仿佛要把妮妮看穿似的。他雙手像兩把鋼鑄的鐵鉗,死死地扣住妮妮的肩膀,妮妮感覺自己的肩胛骨都在發(fā)出痛苦的“哀號”,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捏碎成粉末。他的手臂上肌肉緊繃,青筋也凸顯出來,可見用力之猛。
就在這緊張得讓人喘不過氣的時刻,陳毛毛剛要開口質(zhì)問妮妮關(guān)于那塊糖的事,肚子卻不合時宜地“咕嚕嚕”叫了起來,那聲音在這寂靜又尷尬的氛圍里就像一陣沉悶的雷聲,驚天動地,格外響亮。陳毛毛的臉?biāo)查g漲得通紅,眼神中閃過一絲尷尬,他下意識地低下頭,想要掩飾這份窘迫,但雙手依舊緊緊扣著妮妮的肩膀。
妮妮憋著笑,嘴巴緊緊抿著,但還是忍不住從嘴角溢出幾聲輕笑。她的眼睛瞇成一條縫,帶著幾分戲謔地調(diào)侃道:“大哥,你這是餓到要拿我開刀?。侩y道你肚子里是有一只饑餓的獅子在咆哮嗎?”說著,她的肩膀微微抖動著,努力克制著不讓自己笑得太放肆。
陳毛毛老臉一紅,正想反駁,突然鼻子一癢,一個超級響亮的噴嚏蓄勢待發(fā)。他的鼻子快速抽動著,眼睛也跟著微微瞇起,嘴巴不自覺地張開,整個人的身體都微微后仰,像是在為即將到來的噴嚏做準(zhǔn)備。
妮妮驚恐地看著他,大喊:“兄臺,手下留……啊嚏!”還沒等妮妮說完,陳毛毛的噴嚏裹挾著口水如洶涌澎湃的暴風(fēng)雨般噴了妮妮一臉。妮妮瞬間眼睛都被糊住了,她的眼睛緊緊閉上,眉毛痛苦地皺在一起,臉上的肌肉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而扭曲著。她的嘴巴大張著,試圖把嘴里那股怪味吐出來,邊呸呸吐著,邊嚷嚷:“大哥,你這是生化武器啊!難道你是被變異的鼻涕蟲附身了嗎?”
這時,陳毛毛一邊手忙腳亂地在兜里摸索紙巾,一邊尷尬地說:“妮妮,你還記得上次搶我那塊糖不?我可是惦記好久了。”他的動作顯得有些慌亂,手在兜里快速地翻找著,眼神中透著焦急,臉也因為尷尬而越發(fā)紅了起來。
妮妮好不容易睜開眼,一邊從兜里掏出一塊已經(jīng)被體溫捂得有點融化的糖,一邊吐槽:“就一塊糖,你至于搞得像黑幫火并嗎?難道這糖是唐僧肉,吃了能長生不老嗎?”她的眼睛里帶著幾分無奈和調(diào)侃,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達式。她從兜里拿出糖的時候,手指輕輕捏著糖紙,那糖因為體溫的緣故,已經(jīng)有些軟塌塌的了。
陳毛毛一把搶過糖,正準(zhǔn)備往嘴里塞,可那糖好像故意跟他作對似的,黏在了他的手指上。他著急地想用另一只手去扯,結(jié)果兩只手就這么糾纏在一起,那模樣活像在跟糖進行一場激烈的掰手腕比賽,嘴里還不停地念叨著:“哎呀,你這糖,怎么還黏上我了,快下來呀!”
妮妮在一旁看著,笑得更厲害了,捂著肚子說:“哈哈,毛毛,你這是跟糖較上勁了呀,它是不是看你太兇,想多跟你親近親近呢!”
好不容易把糖從手指上弄下來,陳毛毛剛要再次往嘴里塞,突然一只蒼蠅“嗡嗡”地飛了過來,直接朝著糖就沖了過去。陳毛毛嚇了一跳,趕忙揮舞著手臂去趕蒼蠅,結(jié)果手一甩,糖又飛了出去,在空中劃了個詭異的弧線,不偏不倚地正好掉進了旁邊一個正在打盹的校工爺爺?shù)拿弊永铩?br />
那校工爺爺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驚醒,猛地站起來,帽子里的糖就滾了出來,順著他的后背滑落下去。校工爺爺一臉茫然,摸著后背嘟囔著:“啥玩意兒?咋感覺背后涼颼颼的,還滑溜溜的呢?”
妮妮和陳毛毛都愣住了,然后妮妮又忍不住爆發(fā)出一陣大笑,指著校工爺爺?shù)谋秤罢f:“哈哈,毛毛,你看你干的好事,把糖喂給爺爺了,他還不知道呢!”
陳毛毛一臉尷尬,想去把糖撿回來,又怕校工爺爺發(fā)現(xiàn),正猶豫著,校工爺爺突然轉(zhuǎn)過身來,看到地上的糖,彎腰撿了起來,看了看,又聞了聞,滿臉疑惑地說:“這是啥糖?。空Φ粑颐弊永锪??”
陳毛毛趕緊上前解釋:“爺爺,這是我的糖,不小心掉進去的,不好意思啊?!?br />
校工爺爺?shù)闪怂谎郏f:“你們這些小孩子,玩鬧也注意點呀,這糖都臟了,還咋吃呀!”說完,把糖往陳毛毛手里一塞,戴上帽子又坐回去打盹了。
陳毛毛拿著糖,欲哭無淚,那表情仿佛失去了整個世界,就像一個被搶走了最心愛的玩具的三歲小孩,又似一個在沙漠中迷失方向且丟失了水源的旅人,絕望而又無助。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眼神空洞而迷茫,眼眶里漸漸泛起了淚花,卻強忍著不讓它們流下來。他的身體微微前傾,仿佛想要去把糖從垃圾桶里撿回來,但又覺得那樣太過丟臉,只能就這么呆呆地望著。
妮妮先是一愣,隨即爆發(fā)出一陣足以震破屋頂、掀翻墻壁的笑聲:“哈哈哈哈,這就是傳說中的‘偷雞不成蝕把米’,老天都看不慣你啦!難道是垃圾桶也覬覦這塊糖,施展了魔法把它吸進去了嗎?”妮妮笑得前仰后合,雙手捂著肚子,身體不停地晃動著。她的眼睛笑得瞇成了一條縫,眼淚都快流出來了,臉上洋溢著一種得逞后的得意和暢快。
妮妮看著陳毛毛那副模樣,笑聲漸漸止住了,她心里突然有些過意不去。畢竟,只是一塊糖而已,自己當(dāng)初搶的時候也沒太當(dāng)回事,沒想到陳毛毛卻一直記在心里。
妮妮走上前去,輕輕拍了拍陳毛毛的肩膀,說:“哎,毛毛,別難過啦,不就是一塊糖嘛,我再給你買一塊就是啦。”妮妮的眼神中帶著幾分關(guān)切和歉意,她的動作很溫柔,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微笑。
陳毛毛抬起頭,眼中帶著一絲驚訝和感動,說:“真的嗎?妮妮,其實我也知道自己之前那樣挺傻的,就為了一塊糖,弄成這樣?!彼难劬镩W爍著淚光,臉上帶著一絲羞澀,嘴唇微微動著,聲音有些哽咽。
妮妮笑著說:“哈哈,是啊,咱們倆這鬧的,不知道的還以為發(fā)生什么大事呢。不過話說回來,你也真是夠執(zhí)著的呀,就為了一塊糖,又是按我又是打噴嚏的,哈哈。”妮妮的笑容很燦爛,眼睛瞇成一條縫,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她的手還搭在陳毛毛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
陳毛毛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哎,我這不是一時沖動嘛,那塊糖我本來是打算留著慢慢吃的,結(jié)果被你一下子搶走了,我心里一直不甘心呢?!彼氖衷陬^上撓了幾下,動作有些笨拙,眼神中透著一絲懊悔,臉也因為不好意思而微微發(fā)紅。
妮妮歪著頭,好奇地問:“那你干嘛不早說呀,非要搞出這么大動靜,嚇我一跳呢?!蹦菽莸难劬Ρ牭么蟠蟮?,帶著幾分疑惑,她的頭微微傾斜著,專注地看著陳毛毛。
陳毛毛無奈地嘆口氣說:“我本來想著找個合適的時機跟你說的,可每次看到你那副得意洋洋的樣子,我就氣不打一處來,就想給你個下馬威,讓你知道搶我東西的后果?!彼募绨蛭⑽⑾麓?,眼神中透著一絲無奈,聲音也變得低沉了一些。
妮妮瞪大了眼睛說:“哼,就為了一塊糖,你還想給我下馬威呀,你也太小氣了吧?!蹦菽莸难劬Φ傻昧飯A,眉毛高高挑起,面上帶著幾分不滿,口氣中透著指責(zé)。
陳毛毛著急地辯解道:“我才不是小氣呢,那糖對我來說意義不一樣嘛,是我上次考試考得好,媽媽特意給你買的,我都舍不得吃呢?!标惷难凵裰型钢唤z委屈,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聲音也有些激動,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妮妮聽了,面上露出一絲愧疚,說:“哎呀,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就是普通的糖呢,早知道我就不搶你了?!蹦菽莸难凵裰袔е鴰追肿载?zé),她的嘴唇微微動著,聲音有些輕柔,面上的表情也變得柔和了一些。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往橙光小學(xué)的小賣部走去。此時,午后的陽光依舊暖暖地照著,校園里同學(xué)們來來往往,仿佛剛才那場鬧劇只是校園生活中的一個小插曲。
妮妮和陳毛毛在小賣部買了好幾塊糖,妮妮拿起一塊遞給陳毛毛說:“吶,這塊給你,這次可別再弄丟了哦。”妮妮的眼神中帶著幾分期待,她的手輕輕遞出糖,動作很溫柔。
陳毛毛接過糖,笑著說:“嗯,我謝謝妮妮,我一定會好好珍惜的。”陳毛毛的眼神中帶著幾分感激,他的嘴角上揚,露出一個溫暖的微笑,雙手接過糖,動作很虔誠。
妮妮也拿起一塊糖放進嘴里,滿足地說:“嗯,其實這糖還挺好吃的呢?!蹦菽莸难劬Σ[成一條縫,面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嘴巴輕輕咀嚼著糖,享受著那甜蜜的滋味。
從那以后,妮妮變得更加懂得體諒別人的感受,不會再輕易去搶別人喜歡的東西。而陳毛毛也學(xué)會了控制自己的沖動,不再因為一點小事就做出過激的行為。
在這個看似平凡的橙光小學(xué)里,一塊糖引發(fā)的鬧劇,最終卻讓兩個小朋友收獲了成長,也讓他們更加珍惜彼此之間的友誼。
看著妮妮和陳毛毛手拉手走進教室的背影,陽光依舊暖暖地灑在他們身上,仿佛給他們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同學(xué)們好奇地看著他們,不知道他們剛才經(jīng)歷了怎樣有趣的故事。而此刻,在校園的某個角落,那只曾搗亂的蒼蠅又嗡嗡地飛了起來,似乎在尋找著下一個可以搗蛋的目標(biāo),誰也不知道下一次又會在這校園里發(fā)生怎樣新奇好玩的事兒呢,或許又會有一段別樣的友誼在不經(jīng)意間悄然生長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