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荷.獎】嘆80、90后(散文)
“現在最不容易的就是80后90后??!”董浩叔叔那飽含著歲月沉淀的滄桑與無盡感慨的聲音,仿若穿越了抖音那一方小小的屏幕,如同一道凌厲且震撼人心的閃電,迅猛地撕裂了生活那看似平靜無波的表象,直直地刺入我心底深處,剎那間,開啟了一扇通往記憶幽深處的厚重大門。
我,一名90后,于時代洶涌的浪潮里起起伏伏,真切地品咂著獨屬于我們這代人的酸甜苦辛,亦如影隨形地見證著80后在歲月的疾風驟雨中蹣跚前行的身影,那每一步都印刻著深深淺淺的坎坷與波折。回首80后的成長之路,宛如一幅在歷史的長卷中徐徐展開的新舊交替、風云變幻的恢弘畫卷。彼時,改革開放的春風恰似一雙輕柔且溫情脈脈的素手,輕輕撫過廣袤無垠的華夏大地,絲絲縷縷地喚醒那沉睡良久、幾近被遺忘的蓬勃生機與無限活力,仿若在荒蕪的心田里播撒下希望的種子,靜候著它們生根發(fā)芽、茁壯成長。
記憶中80后的童年時光,恰似一首用純真與歡樂編織而成的田園牧歌,悠揚而舒緩,簡單且純粹,每一個音符都跳躍著質樸無華的快樂旋律,彌漫著令人心醉神迷的芬芳氣息。瞧那街頭巷尾,自行車清脆悅耳的鈴鐺聲“叮鈴鈴”地悠然響起,宛如一只靈動的黃鶯在枝頭歡歌,又似一首獨屬于那個時代的歡快童謠,喚醒了每一個晨曦微露的清晨,也喚醒了孩子們心底最純粹的快樂源泉。孩子們身著洗得略顯發(fā)白的的確良襯衫,那襯衫雖已不再嶄新,卻承載著無數溫馨的回憶。他們在那塵土飛揚的胡同里嬉笑打鬧著,那肆意飛揚起來的塵土,恰似一群調皮搗蛋、古靈精怪的小精靈,緊緊追隨著孩子們雀躍的腳步,時而親昵地停歇在他們那尚顯稚嫩的肩頭,時而又在他們奔跑帶起的微風中輕盈地打著旋兒,似是在與孩子們一同嬉戲玩耍,共享這無憂無慮的美好時光。
一顆大白兔奶糖,在那個物資匱乏得如同干涸沙漠的年代,無疑是一顆璀璨奪目的稀世明珠,珍貴無比。孩子們總是滿心珍視地、小心翼翼地剝開那印著可愛大白兔圖案的糖紙,仿佛在開啟一場神圣而莊重的儀式。剎那間,濃郁醇厚的奶香撲鼻而來,那股甜香直直地往人的心坎里鉆去,瞬間彌漫了整個心田,如同一股暖流緩緩流淌在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將糖輕輕放入口中,甜蜜的滋味便如涓涓細流般在舌尖上悠悠地緩緩散開,絲絲縷縷的甜意,仿佛能讓孩子們的內心被這小小的甜蜜充盈得滿滿當當,一整天都沉浸在這純粹的幸福之中,仿佛整個世界都被這一顆小小的糖塊暈染成了甜美的夢境,其他一切煩惱憂愁,都被這甜蜜的浪潮遠遠地驅逐到了未知的遠方,消失得無影無蹤。
還有那鐵皮青蛙,擰緊了發(fā)條,便“呱呱”地在地上歡蹦亂跳起來,孩子們頓時興奮得小臉漲得通紅,如同一群歡快的小鳥,跟在后面嬉笑追逐著,清脆的笑聲如同串串銀鈴般灑滿了整個院子。那院子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塊磚石、每一片瓦礫,似乎都深深地鐫刻下了他們童年那純真無邪、無憂無慮的笑聲,成為了歲月長河中永不磨滅的珍貴印記,即便歷經風雨的侵蝕,依然清晰如昨。
夜幕低垂,華燈初上,一家人圍坐在那臺散發(fā)著柔和光暈的黑白電視機前,那小小的屏幕,宛如一扇通往外面廣闊世界的神奇窗口,承載著孩子們無數的憧憬與幻想。他們的眼睛緊緊地、一眨不眨地盯著屏幕,眼神中滿是好奇與渴望,看著《西游記》里孫悟空那神奇莫測的七十二變,心中對外面那五彩斑斕、廣袤無垠的世界充滿了無盡的向往與憧憬。孫悟空一個筋斗云便能翻十萬八千里,彼時的他們,滿心幻想著長大后自己亦能如同孫悟空那般無所不能,自由地穿梭于云海之間,去探尋那些只存在于想象深處、神秘而又充滿魅力的奇妙仙境,仿佛只需輕輕閉上雙眼,便能看見自己化身成那神通廣大的齊天大圣,在云霧繚繞中暢快地穿梭飛行,去領略世間一切的新奇與美好,感受那風馳電掣的自由與暢快。
然而,時光的車輪,無情且堅定地滾滾向前,從不停歇,亦不為任何人而停留。當80后們漸漸褪去青澀懵懂的外衣,踏入社會的那一刻起,才真正深切且痛徹地感受到了現實那冰冷如霜、殘酷似鐵的一面,仿若一盆兜頭澆下的冷水,瞬間無情地澆滅了他們曾經心中那些如璀璨星辰般閃耀的美好憧憬與幻想,徒留滿心的失落與迷茫,在歲月的寒風中瑟瑟發(fā)抖。
就業(yè),無疑成為了他們面前橫亙著的第一道嚴峻且艱難的難關。招聘會現場,那場面真可謂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仿若一片由人群匯聚而成的浩瀚海洋,每個人都在這片海洋里奮力掙扎,渴望找到屬于自己的那片陸地。一張張年輕而又略帶緊張與青澀的面孔,在人群中如游魚般穿梭往來,他們手中緊緊攥著精心準備的簡歷,那簡歷的紙張,此時仿佛承載著他們全部的人生希望與未來命運,攥得手指都微微泛白,指節(jié)因用力而略顯突出,那一道道白色的痕跡,恰似他們內心深處的焦慮與不安的外在體現。他們的眼神中,交織著對一份理想工作的熾熱渴望與深深不安,排著長長的隊伍,耐心地等待著那短短幾分鐘的面試機會,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似在煎熬著他們的內心,如同在烈火上炙烤一般,痛苦難耐。面試官們端坐在對面,面容冷峻嚴肅得如同寒冬臘月里的堅冰,眼神犀利敏銳得恰似翱翔天際的雄鷹之目,提出的問題一個緊接著一個,如同一根根尖銳無比的針,毫不留情地刺向這些初出茅廬、滿懷憧憬的年輕人,將他們心中的自信與驕傲一點點地刺破、戳碎。許多人在走出面試房間的那一刻,臉上都帶著難以掩飾的失落與沮喪,那一句句“你們這代人啊,就是吃不了苦?!钡脑捳Z,仿若一支支冰冷徹骨的箭,狠狠地、深深地刺痛著他們的心,讓他們在這殘酷無情的現實面前,不禁開始懷疑自己的能力與價值,對未來的方向感到迷茫與困惑,仿若置身于茫茫濃霧之中,找不到前行的方向。那種失落與沮喪的情緒,不僅僅是因為未能得到心儀的工作機會,更是因為自己長久以來的努力與付出,似乎在這一刻都化為了泡影,消散得無影無蹤,如同一場美夢突然被驚醒,醒來后卻發(fā)現一切皆空。他們拖著沉重如鉛的腳步走在回家的路上,看著街邊熙熙攘攘、人來人往的熱鬧景象,卻感覺自己仿佛被整個世界所遺棄,與這周圍的一切都格格不入,那種被孤立、被否定的痛苦感覺,如影隨形,緊緊纏繞著他們,怎么也無法擺脫,如同一條無形的繩索,將他們的心靈緊緊捆綁,越勒越緊。
好不容易尋覓到一份工作,可職場的重重挑戰(zhàn)卻如洶涌澎湃的潮水一般,一波接著一波地接踵而至。初入職場的80后們,仿若一群迷失在茫茫叢林深處、不知所措的小鹿,只能小心翼翼地摸索著前行的道路,每一步都走得膽戰(zhàn)心驚、如履薄冰,生怕一個不小心便會跌入萬劫不復的深淵。老同事們投來的異樣目光,仿佛在審視著一群不速之客、外來的闖入者,那些看似無意之間說出,卻又句句如芒在背、帶刺的話語,如同一把把無形卻鋒利無比的利刃,無情地割破他們原本就脆弱敏感的自尊心,讓他們在這個陌生而又充滿壓力的環(huán)境里,倍感孤獨無助,仿佛置身于一片荒無人煙的孤島之上,四周皆是茫茫大海,看不到一絲希望的曙光。為了能盡快適應工作的節(jié)奏與要求,他們拼盡全力地努力學習,常常加班至深夜。辦公室里那昏黃黯淡的燈光,靜靜地灑落在辦公桌上,映照出他們疲憊不堪卻又無比堅定的身影。他們的眼睛里布滿了血絲,卻依然緊緊地盯著電腦屏幕,手指在鍵盤上不停地敲擊著,處理著那些復雜繁瑣的業(yè)務問題,那鍵盤的敲擊聲,在寂靜無聲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響亮,仿若他們在與這殘酷的職場世界進行著一場無聲的、悲壯的抗爭,每一次敲擊鍵盤,都似在傾訴著他們內心深處的不甘與執(zhí)著,他們或許會在心底默默地念叨著,一定要努力做出一番成績來,讓那些曾經輕視自己的人都刮目相看,找回那份失去的尊嚴與自信。可有時候,長時間的加班和巨大如山的工作壓力,也會讓他們感到身心俱疲,仿佛靈魂都被抽離了身體,只剩下一具機械麻木的軀殼,在這冰冷的職場世界里行尸走肉般地忙碌著。他們會在無人的角落里,偷偷地抹眼淚,淚水里飽含著對生活的無奈與艱辛的感慨,以及對自己的心疼與憐惜,那一顆顆晶瑩的淚珠,如同他們破碎的夢想,灑落一地,卻無人問津。
而在生活方面,房價的節(jié)節(jié)攀升,仿若一座座高聳入云、直插天際、難以逾越的巍峨大山,無情地橫亙在了他們面前,成為了他們生活中一道幾乎無法跨越的巨大鴻溝。為了能在城市里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溫馨小窩,他們不得不無奈地開始了節(jié)衣縮食、艱苦樸素的生活。下班后,他們不再像往昔那樣瀟灑地去外面的餐館盡情享受美食,而是匆匆忙忙地趕回家中,親自動手做飯。在那狹小逼仄的廚房里,他們熟練而又略顯機械地切著菜,菜刀與案板碰撞發(fā)出的“當當”聲,鍋里的油熱得滋滋作響,伴隨著炒菜的聲音,他們的思緒或許也如同那裊裊升起的炊煙一般,在這小小的空間里悠悠地飄蕩著,飄向那遙不可及的夢想家園,又被現實的墻壁無情地彈回。每個月發(fā)工資的日子,這本應是令人開心愉悅的時刻,可當看到那扣除房貸后所剩無幾的可憐數字,他們只能無奈地、深深地嘆口氣,那嘆氣聲里,滿是對生活的無奈與沉重壓力的宣泄,然后又默默地為下個月的生活做著精細入微的規(guī)劃,心里仔細盤算著怎樣才能在這有限的預算里,讓生活過得稍微舒適一些,哪怕只是多一絲的溫馨與愜意。比如這個月是不是可以忍痛少買一件心儀已久的衣服,或者少吃一頓大餐,只為了能多攢下一點錢來,以應對生活里可能隨時出現的各種突發(fā)情況。他們在逛超市的時候,會不自覺地先將目光投向價格標簽,對于那些價格稍高的商品,哪怕心中再怎么喜歡,也只能強忍著內心的渴望,忍痛割愛,那種糾結與無奈的心情,仿若一把鈍刀,在他們的心上慢慢地割扯著,真的很難用言語來形容,每一次的割扯都伴隨著一陣輕微的刺痛,卻又不足以讓人麻木??粗鴦e人可以隨心所欲地購買自己喜歡的東西,而自己卻要如此精打細算、小心翼翼,心里難免會泛起一陣酸澀苦楚的感覺,覺得生活似乎對自己格外苛刻,命運對自己太過不公,仿佛自己是被命運遺忘在角落里的棄兒,無人問津,只能獨自承受這一切的苦難與折磨。
在奮斗的征程上,80后們從未停止過腳步。那些無數個挑燈夜戰(zhàn)的日子,城市的燈火漸次熄滅,而他們辦公室的那一盞卻依舊亮著,如同黑暗中的燈塔。為了一個項目方案,他們查閱海量的資料,數據在眼前跳動,思路在腦海中飛速運轉,每一個細節(jié)都反復斟酌,每一個論點都精心打磨。與團隊成員的討論常常陷入激烈的爭論,面紅耳赤卻又不肯放棄自己的見解,因為他們深知,這是通往成功的必經之路。在業(yè)務拓展的道路上,他們四處奔波,背著行囊穿梭于各個城市之間。陌生的街頭,他們懷揣著希望與不安,去拜訪客戶,遭受過無數的冷眼與拒絕。有時在烈日下等待數小時,只為那短暫的會面機會;有時在寒風中瑟瑟發(fā)抖,卻依然挺直脊梁,用真誠與專業(yè)去打動對方。那些被退回的方案、未達成的合作,如同沉重的石塊,壓在他們心頭,但他們咬著牙,將這些化作前行的動力,一次又一次地重新出發(fā)。
我,作為一名90后,亦是在信息爆炸的洶涌浪潮中成長起來的一代。小時候,家中那臺黑白電視機,同樣也是我童年時探索外面世界的重要窗口與心靈寄托。我清晰地記得,小時候每次吃完晚飯,便會迫不及待地像一只歡快的小鹿般蹦蹦跳跳地跑到電視機前,滿心歡喜地等待著喜歡的節(jié)目開播。那小小的屏幕上,播放著各種各樣精彩紛呈的動畫片、電視劇,還有那些充滿趣味與新奇的科普節(jié)目。我常常會全身心地沉浸在那些奇妙絢麗的畫面和扣人心弦的故事里,仿若自己也化身成了故事中的主人公,與他們一同經歷著驚險刺激的冒險之旅,感受著世間不同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當動畫片里的主人公遭遇危險時,我的心也會不由自主地跟著緊緊提起來,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攥住,懸在嗓子眼兒,直到他們成功地化險為夷,我才會如釋重負地松一口氣;當看到有趣搞笑的情節(jié)時,我會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清脆響亮,在屋子里回蕩著,充滿了整個童年的美好回憶,成為了那段無憂無慮時光里最動聽的音符。那種沉浸在電視節(jié)目里的感覺,是如此的純粹而美好,仿若外界的一切喧囂與紛擾都與自己毫無關聯,整個世界都只剩下那一方小小的屏幕所展現的奇妙天地,我在這片天地里自由自在地翱翔,盡情享受著屬于自己的歡樂時光。
當我踏入社會,才驚覺就業(yè)的競爭已然變得愈發(fā)激烈殘酷,如同一場沒有硝煙卻驚心動魄的戰(zhàn)爭。招聘信息在網絡上如雪花般紛紛揚揚地紛飛灑落,鋪天蓋地,令人眼花繚亂,可真正能夠與自己的專業(yè)、興趣和能力相匹配,適合自己的崗位卻寥寥無幾,仿若滄海遺珠般難覓蹤跡。我在大學的校園里,曾努力地學習各種專業(yè)知識,積極參加形形色色、豐富多彩的社團活動,滿心以為這樣便能在畢業(yè)后增加自己在就業(yè)市場上的競爭力,為自己的未來奠定堅實的基礎。然而,現實卻總是如此殘酷無情,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那些滿懷憧憬與幻想的年輕人臉上,讓人猝不及防,頭暈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