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點】我的2024年(隨筆)
時光匆匆,轉(zhuǎn)眼間2024年已消逝在歷史的長河。過去的一年里,有些人“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有些人“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有些人“大鵬一日乘風(fēng)起”;有些人“虎落平陽被犬欺”;有些人“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有些人“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保挥行┤恕白孕ζ缴鸀榭诿?,老來事業(yè)轉(zhuǎn)荒唐”;有些人“青山青草里,一笛一蓑衣,日出唱歌去,月明撫掌歸”;有些人“我醉歌時君和,醉倒君須扶我,惟酒可忘憂,相對望高樓”;有些人“惟愿孩兒愚且魯,無災(zāi)無難到公卿”;有些人“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fā)弄扁舟”;有些人“坐傾張翰酒,行唱接輿歌。隨富隨貧且歡樂”;有些人“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有些人“花島為鄰鷗作侶,經(jīng)年不見市朝人。自歌自舞自開懷,無拘無束無礙”;有些人“志在煙霞慕隱淪,功成歸看五湖春。笑看人間沉浮事,閑坐揺扇一壺茶”;有些人“梅音夢里同陶醉,燕語江邊共凝神”;有些人“細(xì)雨濕衣看不見,閑花落地聽無聲”;有些人“苦樂心由我,窮通命任他”;有些人“孤舟獨釣寒江雪”;有些人“兩鬢蒼蒼十指黑,心憂炭賤愿天寒”;有些人:“大道如青天,我獨不得出”;有些人“無可奈何花落去”;有些人“似曾相識燕歸來”;有些人“終日長程復(fù)短程”;有些人“一山行盡一山青”;有些人“江楓漁火對愁眠”;有些人“暖風(fēng)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有些人“芳心向春盡,所得是沾衣”;有些人“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不戚戚于貧賤,不汲汲于富貴”;有些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處江湖之遠(yuǎn)憂其君,居廟堂之高憂其民”;有些人“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有些人“揀盡寒枝不肯棲”;有些人“眾人皆醉我獨醒”;有些人“獨坐幽篁里,彈鋏復(fù)長嘯”;有些人“右手秉遺穗,左臂懸敝筐”;有些人“夢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有些人“嫦娥應(yīng)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有些人“不悔此生種深情,寧負(fù)蒼天不負(fù)卿”;有些人“此情可待成追憶”;有些人“有情人終成眷屬”;更多的人“長安古來名利地,空手無金行路難?!?024年的我,“蕭蕭兩鬢華。寓身此世一塵沙。笑看潮來潮去、了生涯。”“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疏食而遨游,泛若不系之舟?!?
有好多年了,每年的開始和最后的幾天,我都在考慮一些問題:“我的這一年會是什么樣子?我該如何去寫我的這一年?”只是不像年輕人那樣,為自己定個小目標(biāo),為自己的小目標(biāo)努力。年末的時候,也不去考慮這年的小目標(biāo)完成的如何?再規(guī)劃下年的小目標(biāo)。因為年齡越來越大,很多事情自己無法主宰。沒有正式的、收入穩(wěn)定的穩(wěn)定工作,只希望打零工掙的工資能順利到手,只希望自己和家人平平安安,開開心心過好每一天。
回顧過去的一年,些許遺憾想起來就無法釋懷;些許感慨讓我欲說還休;些許無奈讓我依舊無奈。過去的一年里,因為一些原因,少了許多為生活整天忙碌的奔波勞苦,這樣就多了些與親人的陪伴。
無法忘懷2024年第一天的遺憾,就是元旦前夕的傍晚,在一家廢品站淘書時,偶爾遇到一塑料帶袋中的一些東西,也分辨不清是什么,好像是紀(jì)念章之類的東西,之后想著與挑的幾本書一起買回來。從未想過裝口袋里一枚或干脆都裝起來。等讓老板稱重時,老板發(fā)現(xiàn)了。老板先是掏出來看了看,隨即就說:“這東西不賣。”隨后,我與老板商量說:“讓我仔細(xì)瞅瞅都是些啥,拍個照片留個念想?!钡且驗樘炜旌诹?,老板一直催促,只給了我觀看的時間,沒讓我拍照。匆忙中我確認(rèn)了是一些紀(jì)念章,看的同時記住了枚數(shù),共21枚。還記得紀(jì)念章上的一些文字:“抗美援朝”“第八路軍”“功臣”“民工”等字樣。老板隨后說:“今兒也晚了,不說了,賣了也賣給你?!便x開后,給好友打了電話,想著第二天一起去看看。晚飯后迫不急待上網(wǎng)查了查,想著第二天買回來后好好拍個照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發(fā)個美篇。沒想到新年第一天,懷著無比興奮的心情一起去見老板,老板說:“你們走后一會兒,一年輕孩兒和他父親的一起找來了,年輕孩說那是他爺爺?shù)牧⒐渍隆=o我二百元錢,我沒要。隨后給我買了兩件禮物,把那東西拿走了?!辈还芩f的是真是假,我是無緣再看看那些紀(jì)念勛章了。一切隨緣吧!我們無奈地離開了,本來那些紀(jì)念章也不是自己的東西,只是因為緣分讓我暫時看到了,也是無所謂的事。但是這種遺憾卻成了人生的記憶。
過去的一年里,更讓我體會到農(nóng)民工的艱辛,不僅僅是干了活工資被無期限拖欠。高中同學(xué)與我閑聊時告訴我:“不僅是咱許昌、咱河南,全國都一樣,外省的很多工地也都是停工停多長時間了,打工的也找不到活干?!边^了年后在興業(yè)路小學(xué)圖書館安裝水電,五月初就交工了,如今臨近春節(jié)了還沒說給工資。6月份工友介紹去鄭州一家酒店安裝水電,之前說是工資半月一結(jié)。但是,到了半個月問老板要工資時,老板一拖再拖。10月份時又哄著說:“把剩下的活干完了,讓酒店運營下去給錢。干完活了,問老板要錢時,口頭允諾先給個路費,如今兩個多月了,連路費也沒給?!边@樣不講信用的人以后還咋合作?11月份,村里一長輩喊著安裝水電,因為地方的限制,我考慮不周,安裝的水管出現(xiàn)了問題。因為裝上了熱水器之后,沒法裝花灑了。隨后扣了我的工錢,我無怨無悔。自己干錯了就要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但是,她說我“干活慢了,用工多了”。這話我不愛聽,本來一個人開槽、剔溝、穿線、敷管、安燈,就沒有兩個人干活快,出活多,何況干了七天班,想著街坊鄰居的,離家近多干些時間沒什么,每天都是干八九個小時,誰知道她會說那樣的話。再給她發(fā)信息,誰知她還把我拉黑了。
跟著弟弟打工二十多年了,深知弟弟的不易。跟著弟弟也算學(xué)了一門手藝。不說多年來我一直是干著大工干的活,很多時候還去給別人擦屁股,拿的卻是小工的工資,單是弟弟的一些作法我不敢茍同。很多時候本來該一次干好的,弟弟卻說到時候再說,結(jié)果還得再去費工費時。多年來弟弟包活前都害怕報價高了人家不用,一直以來價格都比別人的低。但是,很多時候干到最后,不是落個原扯原,就是不夠工錢。記憶最深的是一次給鑫悅小區(qū)一戶業(yè)主改水電,他報價一千五連工帶料?;疃伎旄赏炅?,業(yè)主問了隔壁面積一樣同樣大小包活的價格是兩千五連工帶料。隨后看看那家用的材料后,非讓弟弟換了與隔壁一樣的材料。水管跑完了,線也穿完了。最后不得不重新干。還有一次是一家賓館改造水電,當(dāng)時是幾個房間,每個房間都有掛機和熱水器,老板給的主線是十平方。我知道后就跟弟弟說十平方的線管十幾間的空調(diào)熱水器肯定不行,管三四間還差不多,你給老板說讓他換線,或者再多買些線,別到時候出事了再喊著咱來砸頂換線。弟弟卻說:“空調(diào)熱水器不會同時開,老板讓咱咋干,咱就咋干。”我說:“電上的事,主線寧可粗點,都不能細(xì)了。即便不會同時開,也得按同時開的負(fù)荷計算。一個房間的電器按三千瓦算,十幾個房間都四萬瓦了,開一半也兩萬瓦。十平方的線最多也只能帶一萬多瓦。如果到那時候老板不給錢還怪咱:‘不要說我讓你們咋干你們就咋干,我不懂,你們都干了幾十年了的電工也不懂嗎’?到時候咱問誰要錢?”好在隨后又加了兩路十平方的主線。
現(xiàn)在除了胖東來的生意異?;鸨猓餍懈鳂I(yè)都是不景氣。最苦的就是老百姓的日子,尤其農(nóng)村老人,說起來是每月國家給一百元的養(yǎng)老金,但是卻要交四百元的新農(nóng)合。以前是每年十元,如今卻是四百。老百姓真的生不起病呀。前些年李總理說“全國有六億人的月收入不足一千元”。實際還不止吧。沒地沒工作的農(nóng)民會有啥收入?二十年前擺舊書攤,生意慘淡。二十年后,沒想到依舊擺舊書攤,生意依然慘淡。每周還只能擺兩天書攤。但又無可奈何。從1993年擺書攤算起,雖然中間也有多長時間沒再擺攤,但是三十多年來,顧客愿意多給的只有兩個。一個是我的好友顧文,一次就是一位頭發(fā)花白的大爺。一套四本的游國恩主編的《中國文學(xué)史》,本來快收攤了,我問他要二十元,但是他卻給了我三十元。當(dāng)我拿著他給的兩張五元的退給他時,他卻說:“我知道這書的價值,更知道你們賣書的不容易?!蔽译S口說了聲:“謝謝!謝謝!”兒媳知道我干了活,工資被長期拖欠,也勸我:“爸,以后別去干活了,錢多了,咱多花,錢少了咱少花。干了活要不回來錢,一家人跟著生氣。真的還不如不干。”我真的想跟打工說再見。因為活好干,工資不好要,很少有誰活干完了喊著你過來拿錢吧,或是你算算多少錢,我直接轉(zhuǎn)給你。大多數(shù)都是要多回還一直推,讓兒子還說我:“本來是人家欠你錢,你還不理直氣壯地要,倒像你欠人家錢似的?!?
不知是誰說的:“所謂的幸福,不是我愛你,而是在一起。”過去的一年里,因而我最幸福的是有更多時間與家人在一起。因為母親身體的原因,哥哥提議我們弟兄三個輪流著晚上與母親同住,這樣有更多時間與母親說說話,一起看看電視劇,也有時間給母親端碗妻子做的熱騰騰的飯。過去的一年里,最大的快樂是家人都長了一輩。添丁進口是我們整個家族最大的喜事。我們一家四口和未出生的小生命一起奔赴山東日照青島,卷起褲管,光著腳丫走在沙灘上,任潮水沖刷,海風(fēng)吹拂;看潮來潮去,聽濤聲高高低低;一起品嘗異地異味的端午粽香,一起享受五四廣場的燈火輝煌;當(dāng)和妻子兩人一起逛日照植物園時,我更感受到身在外地陪在身邊的還有妻子。一起去南陽臥龍崗,看諸葛躬耕壟畝;憶劉皇叔三顧茅廬;我和妻子兒子及親家母一起在產(chǎn)房外等待小生命的降臨;因為小寶寶在農(nóng)忙之后誕生,親家母有時間從千里之外來到我們許昌的一家月子中心,陪著兒媳度過一段時間,一起呵護可愛的小生命;一起見證小生命的成長。二十六年后,在家中又能聽到小生命的哭聲、看小生命夢中的笑臉;享受小生命給整個家庭帶來的歡聲笑語。兒媳懷孕不久,兒子就給未出生的寶寶取好了名字,不管是男孩女孩,就叫“時初”,與時俱進,不忘初心。因為兒子兒媳都是黨員,一直把黨的“牢記使命,不忘初心”的宗旨記在心間。
過去的一年里,許昌三地菅氏家族續(xù)譜事宜也算告一段落,但并不等于畫上句號。雖然在長輩新生姥的領(lǐng)導(dǎo)下出了書,實際上也只是對一些續(xù)譜工作做了總結(jié),更多的續(xù)譜工作和內(nèi)容都沒著手解決。因為很多原因,各家各戶的信息沒有去采集整理,各家各戶的信息才是家譜最重要的內(nèi)容。我有心先把我們村的各家各戶的信息先采集完,還想到五里崗菅莊還有蘇橋鎮(zhèn)口上村的菅莊采集信息。孝亭姥還想著讓我抽空到潁橋菅莊去采集信息呢。很多人也都很配合,只是遇到了一些潑冷水的,說我:“你跟查戶口的一樣?!彪m然我說:“這不是查戶口,是尋根問祖?!钡俏倚睦锖懿皇娣?。好友也提醒我,即便你把各戶信息都采集完了,到時候沒人出資,很多人還會指責(zé)你。何況我不是吃飽了沒事干,我還要為生活奔波。雖然從事蘇姓文化研究,在家族續(xù)譜方面很有造詣的好友蘇青龍,也讓我看了廣東一蘇姓朋友獨自一人經(jīng)歷了很多冷言冷語冷嘲熱諷,但還是通過七年的努力,終于完成他們的家族修譜任務(wù),我倍受感動。但是如今我也只能先放放了。
過去的一年里,雖然閑暇時間多了。不干零活時,每天都忙著去廢品站淘些書,換些錢。有時遇到一些很有收藏價值的東西,如文革小報或是自己喜愛的書之類的,也只能先換成錢。雖然也很想騎車去想去的地方,但為了生活也不能想走就走。生活的忙碌讓我沒時間去河邊靜靜坐下看看水中的藍天白云,聞一聞花兒的芳香;走進一片銀杏樹林,看看枝葉交錯的藍天,聽聽雙腳踩在滿地枯黃的銀杏葉上的聲音;沒時間走近池塘邊,彎腰撿一個石子,一塊瓦片打個水漂;走擠進喧鬧的集市,聽聽商販的叫賣聲;沒時間去看看田地里冒著三十七八度的高溫,拉扯著水管抗旱保苗的種田人;看看因為洪澇災(zāi)害而絕收的玉米、辣椒、煙葉等農(nóng)作物;看看集市上擺攤吆喝的老態(tài)龍鐘、寫滿滄桑、熟悉和陌生的面孔;沒時間找老同學(xué)或朋友見見面,碰碰杯;只是因為打工的原因,我有緣午飯或晚飯后漫步鄭州的人民公園,(只是沒能坐地鐵去李商隱公園,與他“共剪西窗燭”,共勸“春心莫共花爭發(fā)”,與他“閑倚繡簾吹柳絮,悵望江頭江水聲”。與他“客散酒醒深夜后,更持紅燭賞殘花?!保?,有緣從鄭州的人民公園步行金水路去敬拜路邊矗立人民的大救星毛主席,從而更加懷念風(fēng)清氣正的毛主席時代;看別了十五年的玉米樓的夜景,看如意湖畔小朋友的載歌載舞;聽歌者的歌唱;去二七廣場聽二七塔上鐘表整點響起的《東方紅》樂曲;看現(xiàn)場版薩克斯手的精彩演奏;看二七廣場上從垃圾箱撿拾可吃的食物,隨手塞進口中的背著孩子的殘疾婦女;漫步百年德化街,觀賞白發(fā)老人手持白色粉筆在地上工工整整地書寫……
過去的一年里,唱歌、寫作、騎行仍是我釋放心情的方式。只是歌也唱的少了,文字也沒寫多少。盡管也騎車去了一些沒到過的村鎮(zhèn);去了多次路過卻沒走近的小商橋風(fēng)景區(qū);去了兩次,因為一些原因沒能進門的新鄭白居易文化園;十年后,在接受日本投降的那天,不想打擾同學(xué),再次騎行漯河受降路,尋找受降亭,觀瞻受降碑,銘記歷史,不忘國恥。我不是刀迷,但是刀郎的歌我也很喜歡,初聽刀郎的歌是在二十年前,那時在洛陽一工地打工,每天下午三點后,都會準(zhǔn)時從三樓傳來刀郎的歌聲《2002年的第一場雪》《沖動的懲罰》懷念戰(zhàn)友《駝鈴》《萬歲毛主席》《北方的天空下》《雁南飛》《新疆好》等,還記得一天晚飯后在洛陽百貨大樓門前,一個打工小伙唱的刀郎的《沖動的懲罰》,贏得無數(shù)的掌聲。二十年后五十多歲的刀郎雄起出山,“山歌想起的地方”全國巡回演唱會,更彰顯出他本人謙遜低調(diào)、心存感恩、胸藏大愛、高風(fēng)亮節(jié)的人格魅力。不僅激起刀迷的無限的熱情,更喚回刀迷們無數(shù)青春的記憶,人生的感慨!無數(shù)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們那種壓抑很久很久無法釋放、無處釋放的感情,在他的歌聲里找到了噴發(fā)的突破口;人們和他一起唱歌一起哭泣,哭逝去的青春、哭生活的艱辛無奈。特別是他唱的“川江號子”又是那么的具有感染力、穿透力。自己不知不覺也成了刀迷。
新的一年里,祝愿我的祖國風(fēng)調(diào)雨順、國泰民安!祝愿我們菅氏家族人丁興旺!祝愿我的家人健康快樂!祝愿我的小孫女健康茁壯!更祝福所有的親人朋友老師同學(xué)闔家團圓幸福安康!開心快樂每一天!
(編者注:百度檢索為原創(chuàng)首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