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花·歲月】最美的相遇(散文)
你是我今生最美的相遇。第一次聽說你,是寶爸找你看病那會兒。經(jīng)常不生病的寶爸,那次突然咳嗽得特別厲害。找了好幾位西醫(yī)都沒看好,他想著你是中醫(yī),就找到了你。你給他診了脈,告訴他咳嗽已入肺,便給他開了三劑中藥。你叮囑他,喝完三劑中藥,咳嗽并不能徹底。你告訴他每晚蒸梨的秘方,堅持吃一段時間就好了。從此,我們每遇咳嗽,便會照著你說過的方法蒸梨了,效果很好。
第一次找你看病,是寶寶剛滿月沒多久。我坐月子是在寶奶家度過的,由于自己無能,好多時候只能受寶奶的影響,沒有及時給寶寶換紙尿褲。我內(nèi)心常常自責(zé),感覺特別對不起寶寶,讓寶寶跟著我受苦了。出月子回城里后,我便開始給寶寶使用純棉的尿布了。由于我不太會照顧寶寶,只能用最笨的辦法照顧寶寶。除了一些比較臟的尿布,大部分的尿布我還是用手清洗的。每天早上吃過飯收拾好后,我的第一件事便是清洗一大盆的尿布。
我剛出月子的時候,天氣還是比較炎熱的。向來謹(jǐn)慎的我繼續(xù)穿著長袖月子服??赡芤驗樘^勞累出虛汗,免疫力低下,再加上天天給寶寶清洗尿布吧,我的右手食指指甲邊突然長了一個較大的泡,里面有紫色的東西。沒經(jīng)過事的我,當(dāng)時只以為是內(nèi)火引起的,想著等泡爛了之后不就好了嘛。誰知,媽媽第二天便如天降神兵般來了。我把長泡的手指拿給媽媽看,媽媽驚呼:“你那指頭上長東西了,得趕緊找醫(yī)生看!”
我恍悟事情的嚴(yán)重性,便匆匆抱著寶寶跟媽媽一起找你看病。我對你的醫(yī)術(shù)還是相當(dāng)佩服的。你就在我們下來樓不到二十米藥店內(nèi)看病。你說我得的是“指甲棒”,也稱“甲溝炎”。幸虧膿泡沒爛,要不然指甲都很有可能被切除掉。你是在世的華佗,我用了你教給我的妙法后,指頭很快就好了,指甲也完好無損。
從此,我和寶寶每每生病,我都愛找你看病。我們兩個三天兩頭生病,你總是微微笑著等待給我們看病。我們距離那么近,在寶寶那么小的時候,我們剛好遇見你,你是我們今生最美的相遇。
有兩次,寶寶拉肚子,平常給寶寶喂的藥不起作用了。寶寶吃了你給他開的中藥后才恢復(fù)健康。有一次,寶寶一星期只解了少量大便,又過幾天后,遲遲不解大便。我趕緊把他抱到你那兒,你說他是“鎖肚”了。你給他開了兩劑中藥,一劑中藥沒吃完,寶寶便解了好多大便,我開心地笑了。
寶寶小時老愛濕疹,我想著西藥副作用大,不能老讓他吃西藥呀。于是,我抱著他找到了你,你又給他開了兩劑中藥,寶寶濕疹很快便褪去了。而后,寶寶每每濕疹,我便抱著他去找你,我心想著無論如何不能讓寶寶吃那么多西藥了。
寶寶一歲時,有一天,我失眠了。從半夜一直睜著眼到天明,一點睡意都沒有。早上起來,卻是頭昏腦脹。我抱著寶寶去找你看病。你給我診了脈,說是肝氣郁結(jié)所致。聽到你說“郁”那個字,我的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忍不住對你講起了我遭遇的種種。平常嘻嘻哈哈的我,那天怎么也沒忍住,我終是突破了內(nèi)心的防線。你微微笑著從身邊取出一本佛經(jīng)交給我。你說那本佛經(jīng)里的經(jīng)文你早都能背下來了,你讓我平常閑著的時候多讀讀。很奇怪你隨身帶著的那本佛經(jīng),你沒有送給你的家人至親,也沒有送給你的親戚朋友,你只是自然而然地送給了我。你說,這是我們之間的緣分。你說,我們都是熱愛佛法的人,相遇是緣。
沒過幾天,我口腔潰瘍,再次找到你。我笑著說:“我兩歲就開始口腔潰瘍,至今已有三十年的病史?!蹦阈χ鴨枺骸坝袥]有毅力把它根治呀?”我笑問:“怎么根治法?”你笑著說:“我研究了一套治口腔潰瘍的秘方,愿意嘗試嗎?”我心想著試一下總比不試強,順帶檢測一下你的研究成果。你給我開了三劑中藥,并叮囑我吃完中藥后,再去找你,你會給我一瓶漱口水,平常疼的時候,噴一下就好了。
我后悔吃完中藥后,沒去找你。因為我總感覺你永遠(yuǎn)就在我們身邊,為我和寶寶的健康保駕護航。我忘了你當(dāng)時已經(jīng)七十多歲了。我想著你的精神狀態(tài)那么好,一定可以長命百歲的。我怎么也沒想到,那次一別竟是永別。你幫著我們度過了那么多難關(guān),怎么能說走就走了呢?
同樣,沒過幾天,寶寶便秘,解大便時帶了好多血。我早已把你當(dāng)做了我們的救命支柱,我怎么也沒想到你會狠下心不管我們了。你的音容笑貌還在身邊,你的座位卻空無一人,一向熱鬧的藥店一下子冷清了不少。我照著藥店玻璃墻上介紹你的手機號碼撥了過去,電話那頭說你已經(jīng)顧不了你自己了。
一陣不良的預(yù)感襲來,我的眼淚快要掉下來了。沒有你的保駕護航,我才知道接下來的路有多難走。我抱著寶寶到醫(yī)院,給寶寶開了一點藥。醫(yī)生也叮囑不能再讓寶寶便秘了,否則會有肛脫的風(fēng)險。我照著醫(yī)生的話,開始紿寶寶做飯,用熱水泡水果吃,按時吃藥,我多希望你能給寶寶開點中藥,讓我少點擔(dān)憂害怕。
又過幾天,藥店門口關(guān)于你的介紹全部不見了,藥店生意大不如從前,每個人都沉浸在巨大的悲傷之中。我的心徹底涼涼了。后來,寶寶又濕疹,我給他尋中醫(yī)沒尋來,尋了個皮膚科大夫,把寶寶弄得上吐下瀉的。我好懷念你關(guān)照寶寶的日子呀。
那個時候,我一邊一個人照顧著寶寶,一邊還要承受好多來自外界的壓力。我不知道我究竟招誰惹誰了,那么多人突然一下子原形畢露地來針對我。難道只是因為我是他們眼里的“有福人”?他們?yōu)槭裁催B獨自帶寶寶的我都不放過,我的喜怒哀樂和一言一行完全可以影響到寶寶呀,為什么他們連一個寶寶都不肯放過?難道這就是人性?我看到了許多人痛苦的根源。
那些老太太們不放過我,那些老頭們也不放過我,趁著我倒垃圾的空兒對我說三倒四。我趁著寶寶熟睡,匆匆上樓曬被子,有點上不來氣兒,還得忍受房東的無故訓(xùn)斥,害得我差點兒從樓梯上摔下來。閑來無事的時候,我洗凈雙手,虔誠地拿起你送給我的佛經(jīng),默默地念誦起來,試圖找到內(nèi)心的寧靜,試圖與外面那個聒雜的世界分離開來。我讀不懂佛經(jīng),我只愿找到屬于自己的那方凈土,我含著淚與這個討厭我的世界握手言和。我手捧佛經(jīng),帶著我和我的寶寶走出苦海。
關(guān)于寶寶便秘,濕疹,再加上今年的肺炎,我不斷地在給他尋中醫(yī),卻再也尋不到屬于我們之間的默契。那次在巷道里散步,我偶然聽到你離去的消息,更加確認(rèn)你不會再回來,內(nèi)心是何等的悲傷。
去年夏天的某一天,我的左胳膊下面突然有一小片發(fā)紅,我習(xí)慣性地以為是上火或者衣服勒著的緣故,僅是抹了點普通的藥膏。第二天早上,我做夢突然夢見你,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早起穿衣服時,寶寶驚訝地提醒我胳膊下有異常。我驚訝地發(fā)現(xiàn),緊挨著之前發(fā)紅的地方,又有一小片發(fā)紅。我懷疑是蛇膽瘡。我趕緊帶著寶寶去樓下看病,我沒想到你在夢中也能提醒我,讓我少受好多罪。
如今,我雖偶爾口腔潰瘍,但癥狀遠(yuǎn)比以前輕了不少。我的口腔潰瘍是在結(jié)婚后加重的,那時只要口腔潰瘍便會引起扁桃體發(fā)炎,疼痛難捱。幸虧遇到你,你是我今生最美的相遇。我沒想到在我們短短的相遇時間內(nèi),你會靈活地運用中藥方法,幫我們解決這么多疑難雜癥。
你在醫(yī)人,我在醫(yī)心,我們本是同路人,有幸相見。那些傷害我的人們讓我有幸看到一個自性光明,本自具足的自己,也讓我有了奔赴一生的事業(yè)和榮耀一生的使命。
今年春有一天早上,我夢見兩只九尾狐,一大一小。小的問我喊媽媽。我突然眼含熱淚,它們一大一小,不正像我的媽媽和寶寶嘛?于是那天早上,我發(fā)下了“勤寫善文,普渡眾生”的大愿。
你是我今生最美的相遇,我將帶著你送給我的佛經(jīng)去救濟天下!哪里有不公,哪里有傷害,哪里就有我堅持下去的決心和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