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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古韻今彈】木偶


作者:柳川 白丁,0.10 游戲積分:0 防御:破壞: 閱讀:358發(fā)表時間:2025-02-02 20:39:02
摘要:有的人說:人的命運是注定。有的人說:人的命運是自由的。讓我來說:人的命運,既是注定,又是自由。取決于你自己怎么渡過人生。而這篇小說的主人公,被命運裹挾的成分較多。但她并沒有放棄活著的希望。

這是一個老人口述的故事!
   一九九零年十二月的某日,甘肅省的一個村子里,有家人這天迎來了喜事。
   這一日,天空有些陰沉,飄著雪花,一絲寒意在空氣中肆虐。甘肅因為氣候的原故,到了冬天,總刮著寒風(fēng),不管男女老少,臉上都泛起了腮紅。除非是那種日曬過頭的黝黑面皮,已經(jīng)沒有再侵蝕地余地了,寒風(fēng)就會在他別的地方光顧。當(dāng)然,主角王蘭的臉上也是如此。不過,這對王蘭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來說,沒有什么反感的心理。周圍的人都一樣,自己與他們也沒有什么區(qū)別。如果生出別樣的心思,只會遭到他人的嘲笑。
   今日要來客人。而王蘭和她的三姐王英,以及二嫂李荷,早早便起來把屋里仔仔細(xì)細(xì)打掃了一遍,希望給來人留個好印象,對訂親的事情有所幫助,這是她們的期望!王蘭聽三姐說,這是出門打工路過張家村的二哥徐山來信給她說的親事。王蘭心里雖說有些不情愿,但又不好駁了二哥的面子,只好跟隨三姐收拾好家里,隨便打扮一下,見一見對方是個什么樣的人。
   王蘭穿著梅花樣式的棉鞋踩著積雪,從伙房端著飯食前往里屋。她把食案端的很穩(wěn),行走的步伐也很穩(wěn)健。想必,這種事情做了很多次吧!已經(jīng)了然于胸。掀開厚厚的棉布簾,母親吳芬正坐在炕上納鞋底,瞥見王蘭走了進來,也沒放下手中的活計,只是溫聲問道:
   “做的怎么樣了?”
   “差不多了,娘。”
   “行。果子都在地窖里,別忘了拿出來洗了?!?br />   “好的,娘。別那么啰嗦,我會把事情做好的?!?br />   “你姐呢?”
   “她啊!去喂驢子了。驢圈的門兒好像有點壞了,關(guān)的不嚴(yán)實。”
   “哦,是嗎?唉,先放著吧,先把你的親事訂了再說?!?br />   “雖說我二哥來信了,但是我又不認(rèn)識字。不知道那男的怎么樣?!?撅起嘴)
   “我也不清楚,來了就知道了。炕有些不熱了,去燒點苞谷桿子?!?br />   母親吳芬抬頭看了看墻上掛的鐘表,十一點二十七分,已經(jīng)接近晌午了??腿斯烙嫴痪镁驮摰搅耍簿痛叽僦跆m快去做事,自己則繼續(xù)納鞋底。
   王蘭搓了搓手,走到苞谷桿堆積的地方,抱了一小捆,拿到外面炕洞附近扔下。挪開炕洞鐵皮蓋子,將苞谷桿子從洞口推進去,然后用長木棒把苞谷桿子推到中心,一遍又一遍地重復(fù)了四五次,把三捆苞谷桿子都弄了進去。此時,一股濃煙從里面跑了出來,嗆得王蘭流眼淚,她手忙腳亂的將鐵皮蓋子復(fù)原,長長地松了口氣,吸了吸鼻子,將沾了碎屑的棉襖拍了拍,抬頭望了望有些灰蒙蒙的天空。
   已經(jīng)快晌午了,空氣里的寒意,還是有些猖獗,沒有退散的意思。王蘭摸了摸有點冰涼的凍紅了的臉蛋和鼻翼,有一種說不出的別樣情感,在心頭徘徊。她拿了手電筒,掀開地窖的蓋子,順著梯子爬到了下面。說來地窖也不是很深,高也就一米五左右,勉強不用彎太多腰,而里面是不規(guī)則的地方。其實,里面放的是秋季菜地里種的洋芋、大白菜、紅薯、辣椒、曬干的豇豆,還有老南瓜。雖說就這幾樣,但數(shù)量還是夠幾人吃一個冬天的。
   院子后面的溝里,種有幾顆黃果樹。一到春季枝丫開花,就結(jié)出許多花骨朵兒。因為修剪的緣故,能結(jié)果的枝丫就不會很多,而搶了養(yǎng)分,所以到了秋季結(jié)出的果實顆顆飽滿,顏色也漂亮許多。這地窖里,就放著一兩個蛇皮袋子的黃色蘋果,給家里人打打牙祭。
   王蘭拿著事先準(zhǔn)備的臉盆,蹲了下來,敞開裝有黃果的袋子,挑選看起來不錯的黃果往臉盆里裝。她挑了半臉盆,覺得夠了,就將袋子口扎好,就一只手扶著木梯子,另一只手將臉盆抵在身上出了地窖。
   可能地窖有些悶,王蘭出來的時候,重重地呼了口氣,端著臉盆就往伙房走。一進伙房就看見李荷在那炒雞肉,香氣飄散在伙房里,王蘭問道后,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蘭兒,餓了吧。來嘗一塊兒。”
   說著用勺子從鍋里撈了一塊雞肉遞給王蘭。
   “謝謝二嫂!”接過雞肉,吹了口氣,小口的吃了起來。
   “二嫂,真好吃。還是你手藝好?!?br />   “好吃就行,忍一會兒??腿斯烙嬹R上就來了。到時候你就是主角,想怎么吃就怎么吃?!?br />   李荷比王蘭大不了幾歲。自從嫁過來之后,人也勤快,家里操持的僅僅有條,外人也沒說過閑話。
   “那我把果子洗完端過去了?!?br />   “快去吧!”
   王蘭把黃果洗完后,找了個小一點的鐵盆,把它裝滿,剩余的黃果就控干水分,放到了臉盆里,吃完再來拿。
   王蘭端著黃果就進了屋里,正巧看見王英在屋里看小人書。她趕忙放下果子湊了過去。小人書里是有圖畫的,王蘭就是沖著這個去的。
   因為家里孩子多,所以哥哥們不讓她上學(xué)?!芭訜o才便是德”就是哥哥們給她定的戒律,讓她在家里干活。起初她也向母親鬧過,但是就算母親心軟,家里也沒有什么錢再支持一個學(xué)生,所以也就作罷。王蘭性子是剛強,但奈何是個女子,在有些事上,有理也爭不過的,認(rèn)命不失為一種高尚的情操。
   王英看的精精有味,仿佛魂兒被小人書里的內(nèi)容吸了一般,只是喃喃自語,不時用食指往嘴里沾些唾沫,翻著書頁。王蘭就這么蹲在旁邊,嗅著王英身體散發(fā)出的香味,迷迷瞪瞪的看著小人書。屋里安靜的不像話,只有吭哧吭哧納鞋底和輕微地呼吸聲,在這個屋里打轉(zhuǎn)兒。
   就在這時,棉布簾兒被掀起來了,李荷端著雞肉進來,小心翼翼地放在飯桌上,將蓋子蓋好,就看了看爐子。爐里的蜂窩煤已經(jīng)燒的只剩一點了,李荷戴了手套從外面的煤堆,用火筷子夾了一塊蜂窩煤,放進爐子里。爐里的火苗一點點的竄了上來,冒著黑煙,李荷蓋好爐圈,大鐵水壺放在一旁,順勢就坐到了炕上。拿起母親做好的棉鞋掰了掰,心想真結(jié)實,樣式也好看!母親不愧是村里有名的巧手。
   就這樣的氣氛維持了一段時間,被敲大門聲擊毀了。
   “家里有人沒?我是張家人……”
   濃郁的方言口音,與這安靜極不和諧。王蘭聽到這聲音,心里驀然緊張了起來。
   難道是客人來了?
   推搡著王英,讓她去看看。王英無奈把小人書扔給王蘭,扯著嗓子回答了聲“有嘞!”,同時李荷也跟著走了出去。
   大門被王英打了開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戴著棉帽的年輕人,個子不高也就一米七左右。臉頰消瘦,整個身體被灰色的棉襖包裹著,看不出什么模樣。手里拿著紙條。身后是一架毛驢車,車上坐著一個老人,放著一些東西。
   “你們誰啊?”王英發(fā)出詢問聲。
   “我們是張家村的,是來訂親的。跟徐山商量好的?!?br />   “那趕緊進來吧!”
   “好嘞!”
   “爹,咱進去!”
   “嗯!”
   王英將大門大開,年輕男人就牽著韁繩同毛驢車進到了院子里,將韁繩綁在了驢圈外面的柱子上。老人跳下了驢車,摸了摸右臉上的痦子。笑著跟王英和李荷打了招呼。老人的聲音特別爽朗,沒有一絲遲暮感。李荷趕緊讓兩人進屋里談。
   母親吳芬見到客人來了,趕忙扔下活計,下了炕。
   “歡迎,歡迎。想必你們是老二說的張家人吧!”
   “老姐姐你好啊!我是張奎嶺,這是我兒子張海?!崩先苏f著將年輕人指了指。年輕人將手里的東西放下,叫了聲姨好。
   “好好!都來坐?!?br />   兩人取掉了帽子。張海露出了茂密的黑發(fā),不算太短,貼在碩大的腦袋上,臉色說來有些蒼白。而老人張奎嶺的頭發(fā),則有些稀稀拉拉的,多半已經(jīng)白了。右臉頰上的痦子明晃晃的,就那么無意地趴在上面。王蘭從兩人進來時就怯生生的躲在王英的后面,時而偷瞟著兩人。
   “蘭兒倒茶水”母親吳芬使喚著王蘭。
   “好嘞!”王蘭顧不得害羞,從身后的柜子里拿了幾只杯子,放上茶葉,將爐子上的大鐵水壺倒上水。雙手端給了父子倆。期間父子倆通過吳芬前面的叫喚,也仔細(xì)的打量著王蘭。
   今日因為要談訂親的事,所以王蘭穿上了新的大花襖,配了條淡藍(lán)色的棉褲。平時王蘭不愛打扮,頭發(fā)就剪的很短,像一個男孩子。因為大花襖的襯托,雖說年紀(jì)小,但眉宇之間的風(fēng)情,俊俏的容顏,還是讓張海失了神。
   “這就是要跟我訂親的姑娘嗎?還是很好看的?!睆埡T谛睦锇蛋档叵胫?。
   “老姐姐,這就是你女兒王蘭嗎?”張奎嶺突兀地問道。
   “哈哈,對!這是我家老幺王蘭?!眳欠倚χ卮?。
   “都過來坐吧,別都站著了?!睆埧鼛X殷勤地催促著主人。
   “都坐吧!別讓張老弟為難?!眳欠野l(fā)話道。
   兩人也不推辭,就挨著做到了一起。
   “張老弟沒吃飯吧?我們邊吃邊聊?!?br />   “好,好,老姐姐?!?br />   李荷起身主動將飯食上的蓋子拿走,映入眼簾的也就一些粗食。炒洋芋、炒干豇豆、炒白菜、蒸南瓜、窩窩頭、還有雞肉??腿嗣鎺θ荨M跆m早就肚子餓了,看著桌上的飯食兩眼放光,表面上故作鎮(zhèn)定,心里早就像一只熱鍋上的螞蟻??腿瞬粍涌辏约阂彩遣荒軇涌甑?。這點教養(yǎng)還是有的。雖說父親走得早,母親還是嚴(yán)苛的教育她。
   “張老弟動筷,別光看著。我們邊吃邊聊,不著急。”
   “好,張海動筷吧!別讓你姨催著?!?br />   “好!”
   張奎嶺父子兩人也不扭捏,吃了起來。
   “老姐姐貴姓貴庚?。俊?br />   “我姓吳,已經(jīng)五十八了?!?br />   “比我大幾歲,那還是叫你老姐姐吧!”
   “都行,都行。”
   “你家老幺多大了?”
   “蘭兒啊,剛好十八歲。”
   “我家張海二十五了。我覺得兩人挺合適,眼緣不錯。讓他倆熟悉熟悉。”
   “也對。我家老幺,也不小了,是該結(jié)婚了。他爸去世的早,家里生活也困難。早早嫁了也對她好。”
   “說的也是。我老張家的老三也不能斷了香火。所以,徐山說起這事,我當(dāng)即就答應(yīng)了?!?br />   “老二來信,我看了就上心了。就收拾好等你們來呢!”
   “那感情好。我家張海除了身子骨有點單薄,其他沒什么問題。”
   “你家離這多少里地?”
   “我估摸著十幾里地,不算太遠(yuǎn)。結(jié)婚了以后,想回家,隨時都可以回來。”
   “說的也是。我家老幺從小被我慣壞了,嫁過去還要多擔(dān)待。”
   “那是,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不說兩家話?!?br />   兩個老人互相的交談著,三姐妹也沒閑著,只是王蘭的話比較少而已。
   “蘭兒,你覺得這個張海怎么樣?”二嫂李荷小聲詢問著。
   “我不知道”王蘭撇著小嘴不敢看張海,只能敷衍著回話。
   “真的?”李荷胳膊肘頂了頂王蘭,目含笑意的說道。
   “我怕你已經(jīng)看上人家了呢?”王英笑呵呵的插嘴道。
   “哪有的事,才剛見面而已?!?br />   王英看著害羞的王蘭,心里的蟲子鉆到了嗓子眼。然后滴溜著眼睛,忽然想了一條妙計,打定主意,就開口對母親說道。
   “娘,讓蘭兒和張海兩個人單獨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吧?”
   “這樣啊,也不錯?!?br />   “老姐姐這個主意不錯,兩人在這里放不開,或許出去走走,說不定感情更近一步呢!”老人張奎嶺也笑著接過話茬。
   “啊,這怎么行?!蓖跆m聽到這話慌了,本來三姐的話已經(jīng)過分了,現(xiàn)在哪能得了,這不得羞煞人了。
   “蘭兒去吧,不然你們兩個就在這談?”母親吳芬催促道。
   王英和李荷兩人也慫恿道,王蘭沒辦法,站起身來,戴了帽子和手套,也不說話,就掀開了棉布簾兒,邁出了門。
   “爸,我去了?”張海開口向父親詢問道。
   “去吧!好好聊。”
   張海聽罷,也跟著出了門。王蘭慢慢的走著,積雪就那么孤零零的在她腳下徘徊,也不言語。太陽不知什么時候露了個頭,撒下的陽光輕飄飄的,沒有一絲分量。
   “等等我,王蘭。等等我,王蘭······”張海見狀,邊跑邊喊。
   王蘭則不停步,就那么自顧自得走著,就像沒聽到聲兒一樣。不過,張海終于追上來了,也沒敢靠的太近,就隔了幾十公分,并排走著。
   雪花不知什么時候停了,悄無聲息的。雪白的小路到處都是車轍印和腳印,還有一些別的印記,參次不齊,犬牙交錯。當(dāng)然,兩人的腳印也印在了上面。亦步亦趨,兩人就那么慢慢得走著,王蘭也不說話,就那么悶聲的低略著雪色,時而偷瞟著張海。
   對于這個跟自己要訂親的男人,說不好奇,想必是騙不過自己的??墒牵幌氲揭粋€陌生男人訂親結(jié)婚,心里就會莫名的酸楚。她也聽姐姐講過小人書里的美好愛情,希望有一天也能收獲到甜美的愛情。在那些愛情里,她最喜歡的是“梁祝”。雖然經(jīng)歷坎坷,但最終雙雙化蝶也不失是美好的夙愿。想到這些,這個腦袋有些大的張海怎么看怎么別扭,像一根刺一樣扎進了她的心底。如果他有梁山伯那樣俊美也好,自己逆反的心理就會沒有,也許會撲身也說不定呢!可是這個男人,偏偏一副虛弱的模樣,想起有些大的腦袋,這樣一個極不相稱的身體,怎么讓自己滿意?還不知道他是什么品行······
   在無盡的沉默中,張海率先開口了。
   “其實,你哥來說親的時候,我也很詫異。我以前也沒想過結(jié)婚,我哥他們已經(jīng)完成了這項任務(wù)。想著就不需要我了,沒想到你哥竟然主動找了我爸說起了這事,我也沒有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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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作者在這里講了一個故事。故事么,每個人都會根據(jù)自己的經(jīng)歷解讀,不同的人會讀出不同的結(jié)論,有時甚至是相反的。而這就如人生,本來是一樣的,有些人活的樂觀,有些人卻活的悲觀。那個對呢?那個都對?!撅L(fēng)之丐】

大家來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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