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青島棧橋,人與海鷗陶然共忘機(散文)
站在青島棧橋上時,已經(jīng)是上午十點多了,快到十一點了。此刻海水藍藍,天也藍藍的,白云悠悠,天空晴朗。只是,此時的棧橋上,想不到早已是人山人海,泱泱的人群,把個不過幾百米的棧橋擁擠得是水泄不通。
橋頭近海水面,淺灘上,再有東西兩側的露出的沙灘,還有一塊塊深淺不一的褐色礁石上,都落滿了雪白的海鷗。它們或閑庭信步,走來走去,自由自在在淺水處與沙灘上走動著,幾只在一起,一群在一起,或是一兩只在一起的。它們或爭搶著食物,或在水面上游動,或蹦跳著嬉鬧,或梳理著羽毛。突然,一只驚飛,另一只也驚飛起,接著呼啦啦,“驚起一灘鷺鳥”一群緊相隨,直沖云天,成千上萬的海鷗或盤旋或沖刺,白花花一片大有遮天蔽日之勢。忽而飛回海面,在海與天空間變幻著飛舞的動作,好似一團團花朵,好似一片片白云形成了一團飛舞的白云,呈現(xiàn)出來的是一道道美麗風景線,靚麗棧橋邊,海岸上。
我和愛人是臨時起意來青島的,原本春節(jié)沒這打算的。年初六,朋友小魚兒一早來我家,我們既是好友又是鄰居。春節(jié)前,他們要回老家過年,臨走,將鑰匙留給我們,讓我們照顧他們的小狗菲菲,還有幾盆花草的。
說好了過了十五才回來的,咋才初六就回來了,而且,還是小魚兒一人回來的,這是咋的啦?還沒問,小魚兒就說她和她老公吵架了,因此,自己就回來了。因為她和她老公小孫結婚才三四年,雖然,因為忙事業(yè),沒有要孩子,但是,兩人一直很甜蜜的,這是咋了,咋還大過年的,鬧起矛盾來了呢?
大過年的,不快樂的事情,咋們還是不去糾纏了,愛人建議我們不如去青島,去看看海鷗。這建議也太好了呀,這幾天,去看海鷗的人可多了,朋友圈里好多朋友發(fā)視頻,看著人與海鷗和諧相處的樣子,那感覺,好美呢。
一聽要去青島看海鷗,小魚兒說心情不好不想去,我就趕緊拉著她,說:不去不行,心情不好更得去,去了所不定就會好起來了呢。
愛人說著就下樓去開車了,還大聲說:我今天專程為你們倆個當免費的司機,多好的事呀,快吧,還等什么?
說來,青島棧橋去過好幾次了,也都是出差路過,真是來去匆匆,并沒有好好游一游,觀賞觀賞呢。誰都知道,青島可是一個美麗的海濱城市,景點不僅有棧橋,還有很多處的,什么五四廣場,八大關,中山公園等等。尤其是棧橋,風景是相當美麗宜人的,夏季里,海水,海風,鮮花盛開,絲絲涼爽,陣陣花香,給青島這座城市帶來了與眾不同的感覺。
那么,冬季呢,沒有雪花的青島,又有什么可看可欣賞的呢?
想也沒有想到,會有更美麗的景色在等著人們呢。那就是一只只如精靈一樣的白色海鷗,它們一群群的遠萬里千里,漂洋過海飛到青島,真是想也想不到的,那樣的景觀一定是無比盛大,令人震撼不已的。
據(jù)說,飛來的海鷗最常見的三種海鷗是紅嘴鷗、銀鷗和黑尾鷗。其中,紅嘴鷗是冬候鳥,這種海鷗,它們只是每年10月末至次年4月底在青島過冬,春暖花開時,又將離開,飛向它們的北方。只有銀鷗和黑尾鷗,它們會安心的居住下來,棲息在青島,哪里也不去的,然而,面對著冬季而來的海鷗,青島居住的海鷗不僅不反感,反而,很是歡迎它們的到來,它們有它們的語言,和處事方式,一直相處的很好呢。
棧橋,橋長四百四十米,如巨龍?zhí)剿?,蜿蜒伸展,徐徐探入海水中,奇妙異常。尤其是,在棧橋的盡頭,有一個八角亭式的“回瀾閣”,站在此閣子里,欣賞大?;蚴呛zt,那是極佳之處呢。
然而,一次也沒有進到閣子里,因為來去匆忙,時間緊張得很,這一次,本想可以趁著春節(jié)好好放松,一定要走進那“回瀾閣”里,去好好欣賞一下海鷗了。然而,事與愿違,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棧橋之上,能擠上去就已經(jīng)是很榮幸了,根本走也走不動,擠也擠不動的,真是寸步難行呢。
一路上小魚兒都不太說話,想找機會勸說她一下,都不可能。她已在車窗口下,癡癡地望著車窗外,毫無表情地看著窗外一一后退的景物。
從濰坊到青島自駕車,也就是兩個小時的事兒,再加上春節(jié),高速公路并不擁擠,濟青高速真是一條非常之好的路呢,平坦又寬闊,一路暢通。
來到了棧橋上,愛人給我們買來了紅紅的蜜甜的糖葫蘆,又不忘給海鷗也買上幾分海鷗食呢。海鷗,想不到這些原來的小精靈們,最喜歡吃的就是油條。
遠遠地走在棧橋的路上,就已經(jīng)看到翩翩飛起的海鷗,呼呼啦啦,在海面上不斷飛起來飛落,藍色的大海,白白的云朵,遠處的船只,不斷傳來的汽笛,加上人們的歡聲笑語,大海之上,早已是一片片歡聲笑語。
我和小魚兒還有愛人擠在人群中,看到人們不同的裝扮與他們的說話聲音,就知道他們來自不同的地方。有東北的也就南方的,也有少數(shù)民族,他們竟然盛裝出游,一臉的歡喜,還有國外友人呢。一個個興高采烈,真是熱情高漲呢。
棧橋海鷗,自從它們第一次從遙遠的西伯利亞與黑龍江,飛來,好客而熱情青島人就伸出友好之手,來友好相待這些美麗的精靈般的鳥類。那還是一九九四年,當?shù)谝淮魏zt飛來越冬開始,青島立即開展了“挽留海鷗行動”,他們積極行動起來,拿出最誠摯的心兒,奉獻出自己的熱情來挽留這些小小精靈們,給遠方而來的海鷗們一個溫暖的冬天。令人沒有想到的時,僅僅一個舉動,卻成就了青島的一道難得的靚麗風景,三十年的堅持不懈,迎來了意想不到的成就呢。據(jù)說,現(xiàn)在青島棧橋的海鷗已有十萬只呢,而,剛一開始,也不過在只有一兩千只而已呢。而且,因為海鷗的數(shù)量劇增,棧橋越加美麗,風景獨特,秀麗宜人呢,因此,人們四面八方也被吸引了來,都在不停的贊美著十萬海鷗鬧橋頭的美麗盛況。
我在默默感慨著,愛人也在不停地大聲贊美著說:海鷗,給青島這美麗的城市,增添一道風景線嘞。
此刻,人聲鼎沸,人們的熱情萬分高漲,看見一群群海鷗拍打著翅膀漫天飛舞,一次次不斷地從海面上礁石上海灘上,飛起,好似天空里生著翅膀的白云,呼呼啦啦,一群群飛向游人。
有人們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海鷗食,高高地舉著,等待著海鷗來覓食。一只只海鷗飛起飛落,也一次次飛向游人面前,從游人手里啄食著食物,絲毫沒有懼怕的感覺。
我和小魚兒也舉著海鷗食,舉過頭頂,也隨著人群歡呼著,身邊的幾位陌生的游人,很快就熟悉起來,互相問著:過年好。
眼神里充滿的是友好是親切是那句“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的自然情感流露。
當一只海鷗,從我的指尖里輕輕將食物啄起來,又飛回來,再次向我好似致意的樣子,我的心兒呀,那個柔,那個軟,好似三月的春風一樣的沉醉呢,已經(jīng)融化成水滴兒一樣呢。
此刻的小魚兒,已經(jīng)眼里汪著一汪水了,海鷗同樣將她手里的食物也啄走了,還不止一次飛回來,在她的頭頂飛翔著,好似在向他致意呢。
忽然,身后,傳來了歌聲:問一聲/問一聲那海鷗/問一聲那海鷗/問一聲那海鷗/你飛來飛去有何求……
不是別人,竟然,是小魚兒的老公找了來,原來,我愛人看見小魚兒臉上不歡喜的樣子,就悄悄與小魚兒老公小孫用微信聯(lián)系著,才知道小魚兒在老家與小孫母親因為早生孩子,想早早抱孫子的事兒,婆媳發(fā)生了小小分歧,爭了幾句。
小孫沒有站在小魚兒一邊,而是站在母親一邊也說了小魚兒幾句,于是,小魚兒一生氣,就悄悄獨自返回家里來,其實,也沒什么大事,芝麻綠豆的小事而已,小魚兒走后,小孫的母親也意識到了自己有些急切了,年輕人,事業(yè)為主,還年輕,再拼上幾年早要孩子也是理解的。只要小夫妻和睦,孩子什么時候要又不可以呢?是不是婆婆對自己不信任,或是懷疑自己與小孫不夠真心,還是咋地呢?
看見海鷗,對人都如此信任,棧橋之上,大海與天空之間,海鷗,與人和諧相處,真是美呢。又何況朝夕相處的人兒呢?小魚兒一直深愛著小孫的,沒有別的,卻是,就是感覺現(xiàn)在兩個人的條件差一點,想再努力努力,賺些錢,再要孩子的。
小孫從我愛人那里得知小魚兒回了家,一起來看海鷗了,也就趕緊坐上動車一路追趕了來,看見小孫,風塵仆仆的趕來,小魚兒一下子氣就消了,她們相擁在棧橋上。
我和愛人看見了,故意裝作什么也沒看見,只是抬頭看著海鷗,一遍遍歡呼著:看,海鷗,看呀,多美呀。
棧橋上,海鷗翩翩飛翔著,展開美麗的赤羽,在陽光下閃著美麗的白色銀光,一道道美麗的風景,就此在人的歡笑海洋里,蕩漾著。此刻,海天一色,海浪聲聲,海鷗歡叫著,人們也歡叫著,人與海鷗,陶然共忘機。
有一種叫做快樂源泉,幸福的源泉,輕輕的在擁擠的人群里流淌著,蕩漾著,流進了海水里,一波波匯入海洋,隨著海誰流淌著,也隨著飛起的海鷗一起飛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