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岸】人間煙火(散文)
二十幾歲青春年少時,總喜歡和同學(xué)朋友們一起去路邊的小吃攤,點一些串串,舉杯暢飲一杯冰涼的啤酒,感覺那是人間最幸福的事情了。
剛工作時,二十幾歲的我們青春年少,年少輕狂的我們,周末或者是節(jié)假日,也總喜歡約上三五好友,一起去蛋糕店,點一杯咖啡、一塊蛋糕,邊吃邊聊,偶爾有時一句話也不說,托著腮幫透過玻璃窗向外看,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們行走在路上,直到坐到天黑才回家,似乎那就是我們想往的生活。
去火鍋店或是川菜館的時候,點一盤魚香肉絲、一盤油炸花生米,明明不能喝白酒,卻還學(xué)著三十幾歲人的樣子來一瓶白酒,幾杯過后,滿臉通紅的我們開始聊起了八卦,酒足飯飽后,又歪歪斜斜走在街道兩旁璀璨的燈光下,趁著酒勁又來到了燈紅酒綠的舞廳,搖頭晃腦地跳起了迪斯科,似乎特別享受這種瘋狂的感覺。
隨著年齡的慢慢增長,突然發(fā)現(xiàn),那些燈紅酒綠已不再是我們追求的了,而人間煙火氣才是我們真正想追求的,現(xiàn)在的我們,特別渴望節(jié)假日,尤其是快過春節(jié)的時候,每年春節(jié)還有將近二十多天的時候,年已古稀的老母親早早開始備年貨,琢磨起做各種美食,先是煮五香瓜子,前一天把瓜子泡在盆里,把生姜、花淑、八角等各種調(diào)料放在碗中泡出香味來,開始煮起了瓜子,一鍋兩鍋……
瓜子煮完后,又開始炸麻花、麻葉,先用雞蛋、清油、白糖和面,家中大小人圍坐在一起,有說有笑幫著一起搓麻花,不一會兒,幾板子麻花就搓好了。麻葉面講究的芝麻和在面里,面一定要硬,將芝麻洗干凈后放入適量的鹽水把面和好后醒發(fā)后用搟面棍開始搟成特別薄后,切成菱形狀,等一切做好后,起鍋燒油開始炸起來,不一會兒,金黃的大麻花、酥脆的麻葉出鍋了,大家你拿麻葉吃,我拿麻花吃,好喜歡這種人間煙火的感覺。
鹵肉是家家戶戶過年餐桌上必不可少的菜肴,每逢過年前,老母親總是將牛肉、雞爪、豬蹄、豬耳朵等洗好,配上鹵料包,每種肉類分別鹵,一進房子,整個房間香味四溢,讓人感受到一種濃濃的過年氣息。
年夜飯,我們提議去餐廳定一桌,年邁的老母親總是希望在家里自己做,她說:“家里做的飯菜,更有家的味道,大家一起做菜不僅能溝通感情,也更有人間煙火氣,其實想想真是這樣的,家人一起通力合作,不一會兒,清蒸魚、爆炒土雞、油燜大蝦、香菇菜心、鹵牛肉、木耳西蘭花等一大桌年夜飯做好了,老少皆宜,暈素搭配,看著這一桌美食,正所謂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
大年初一吃餃子,每年大年初一,兄弟姐妹幾家人一起早早起床,就開始包起了餃子,有紅色、黃色、綠色餃皮,紅色象征紅紅火火,寓意日子紅紅火火,黃色象征豐收和財富,寓意財源滾滾,綠色象征健康,寓意健康長壽身體健康,大家合作分工,你和面、我搟餃皮、他包餃子,一會兒,五顏六色的餃子出鍋了,大家圍坐在一起吃著笑著,沉浸在這人間煙火氣中。
節(jié)假日的時候,只要有空,大家會利用假期一起帶著年邁的老母親去網(wǎng)紅旅游景點打卡,小白楊哨所、巴克圖口岸、野果林、北山,逛完美景后,還不忘去吃當?shù)氐拿朗?,大盤鵝、八大塊、風干肉,再來一盤塔城特色面包蘸果醬。
姐姐還利用假期帶著年邁的老母親去天津、江西旅游,吃當?shù)氐男〕?,但是無論如何還是抵不過老母親做的媽媽味道的飯菜,那是最美人間煙火氣息。
手搟面,對于甘肅孩子來說,從童年到成家,手搟面已不僅是食物,更是家的溫暖和思念的象征,每逢生日的時候,老母親除了做一桌美味的菜肴外,還要為我們做上一碗滿含母愛的長壽面,老母親親手和面,面粉中放少許的鹽巴,用溫手和面,揉兩至三遍光滑后,老母親拿出搟面棍開始搟面條,一刀一刀,一把一把,細長的面條一會就搟好了。隨后,
把牛肉、土豆切成小肉丁,配上一些黃豆醬和少許媽媽自己熬制的辣椒醬用油翻炒,香噴噴的哨子出鍋了,再加上細長的面條,吃在口中,幸福感和滿滿的煙火氣息。
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吃一口八十歲老母親做的長壽面,對于我來說是再幸福不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