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香·希望】那年那月那艷遇(散文)
? 那些事過去很久很久了,是我們十八九歲的時候撥弄出來的“輝煌”業(yè)績,距今有三十多年的光景了,某然回首物是人非,不得不感嘆時間過的飛快,在某一個夜深人靜的時刻,回憶起來滿滿當(dāng)當(dāng)全是開心,花開花落月圓月缺,一切都是純粹的簡單明了,但卻承載了花樣年華里的所有歡樂與追逐,可謂往事沒有辜負(fù)韶華,要不是地域局限了眼界,那我們的生活必定是另一種多姿多彩。悶頭小伙四五個,年齡相仿,就連興趣愛好都是齊刷刷的一樣,一起上學(xué),一起玩耍,一起打柴放羊,就像穿了連檔的褲子,只要其中一個人要喝一聲,那便是一起行動的號令,從來沒有誰落下過。
高原上的七月份是草原最美的時節(jié),陽光暖暖地照著,微風(fēng)輕輕地吹著,如果下雨了那也是毛毛細(xì)雨,傾盆大雨不會輕易光臨草原,雨也懂得照顧,傾盆而來的雨太大了,它擔(dān)心牛羊受不了。淅淅瀝瀝的雨滴不急不躁,密密麻麻從天而降,落在牧羊人的肩頭,打在牧馬人的身上,潮濕了心田,浸潤了大地,此刻的草原就像一張鋪展的綠色大絨毯,軟軟綿綿噗噗酥酥,草葉隨風(fēng)波浪徐徐蠕動,一縷清香撲鼻而來,一頁翠綠撲面而來,真如歌曲里唱的“望一百眼喲,一百種的綠喲,走一千里喲,一千里的綠喲……”一眼望不到邊際的翠綠與清香令人心曠神怡,那些盛開在草叢中數(shù)不清看不完的小花小朵,它們搖曳了季節(jié)風(fēng)情,將美麗鋪灑一地。徜徉在七月的草原上目及遠(yuǎn)方,藍(lán)天白云遼源廣闊,于是思緒飄遠(yuǎn)了,心湖清冽了,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廣袤無限。
我們四個人經(jīng)常不約而遇,在那激情澎湃的歲月里,我們一起創(chuàng)造了一段又一段有趣的故事。趕不上四季芳菲,但還了心靈曼度生活,既是錯過了時節(jié)那也錯不過情懷,我們的故事充滿了許多幼稚與好笑,卻有著與眾不同的趣味,雖然暗藏了瞞天過海的放蕩不羈,畢竟年輕嘛,調(diào)皮搗蛋才是真性情,那人間煙火的樸實(shí)無華也許是最好的釋放,所以情景交融的和諧與浮華茫然的若迷一并存在,日子刪繁就簡平淡的毫無波瀾,放牧勞作是生活的全部內(nèi)容,這一系列看似平淡無奇,卻在不知不覺間精彩了我們的圈子。生活原來真的很簡單,一句笑話可以成就一天的快樂,一件小事足夠幸福上一年。
夏季來臨,艷陽高照,高原的角角落落一下子熱火了許多,賞山澗鮮花爛漫,看大地小草翠綠,滿山滿屲秀麗景象。天熱了,牛羊需要去草原更深處,因為那里的氣候涼快,于是我們趕上羊群往草原深處走去,邊走邊嬉鬧,一路上嘻嘻哈哈說了好多笑話。“長久奔波草原,我居然發(fā)現(xiàn)了個秘密”,其中一個伙伴神乎其神地說,“啥秘密?。俊逼溆嗳水惪谕暤貑柕?,他故作神秘,然后悄聲說:“石板灣有兩個丫頭也天天來草原深處放羊,我們找機(jī)會接觸接觸,近距離看看那兩個丫頭長的攢勁不,如果攢勁的話我們不妨套一下近乎,制造一場艷遇,說不定還能成就一段姻緣呢”。對這樣的約定我們幾個人沒有不相應(yīng)的,一個個滿面春光拍手稱贊:這個主意不錯,有美女不接近一下傻子啊,正好咱四個人都沒有媳婦,拉拉家常碰碰運(yùn)氣,說不定真能討個媳婦來?!坝斜P算就要行動起來,不能拖拉,明天就看去”,其中一個伙伴急切地說,生怕說慢了人家姑娘跑遠(yuǎn)見不到似的?!昂?,明天就行動起來”,又是異口同聲的應(yīng)答,為了一場艷遇,真正做到了說干就干的架勢。
那時候我們才二十歲左右,年輕啊,說風(fēng)就是雨,我記得,那時候最流行的喇叭褲,高跟鞋,男女一樣的款式,區(qū)分只在大小號上,年輕嘛,一門心思跟著潮流轉(zhuǎn)圈圈,喇叭褲高跟鞋誰都有,平時放牧勞作的時候舍不得穿,就算置辦了也是壓箱底的貨,如今有了去看美女的計劃,一身潮服總算排上用場了。
那天早晨,當(dāng)天際的朝霞慢慢升騰起來時,我們就像定了神一樣,在同一時間醒了,想到有美事兒,一下子沒了往日賴床的興趣,一個個起了個大早,然后對著鏡子,特意打扮一番,先是左照右看地梳理了發(fā)型,再從箱底翻出高跟鞋喇叭褲穿上,又對著鏡子照了半天,才自信滿滿地出門去。
走的時候給家里的大人編了個謊,說是跟某某去打柴溝有點(diǎn)尕事情半辦一下,然后急匆匆跑出莊門,生怕跑慢了家里大人阻攔住不讓去。我們四個人在老地方相聚后,興致勃勃地上路了,一路上說著哩笑著哩,順便還策劃了一下怎么跟人家姑娘搭訕,總不能幾個大小伙直堂堂的追到跟前問:你們是哪個村的,得委婉一點(diǎn),慢慢來,不然把人家姑娘嚇跑哩,反正你一言我語商量了好多,還提到了許多接近前要注意的細(xì)節(jié),看不出幾個平日里粗心大意的大小伙,頃刻間細(xì)膩的像個大姑娘。
我們很快就到石板灣腦子黑溝草原上,記得大約是在農(nóng)歷的七月份,剛好是草原最美的時候,早上十點(diǎn)多的時候到的,陽光正好時,到石板灣交界的山梁梁上幾個人緩哈(休息)朝草原灘看去,那黑溝灘的草原大啊,草漲勢茂盛,綠油油的,小草們似乎也在努力的為我們準(zhǔn)備著一場艷遇,果然有兩個丫頭趕著兩群羊慢慢地從下面往上走來,慢慢地越來越近,我們當(dāng)中的一個人說:那兩個丫頭我認(rèn)識,那個子高些的丫頭是石板灣村的,矮個子丫頭姓何,是石門村何家的,不過她們兩個并不知道我認(rèn)識她們的事。走,我們也趕上群羊了慢慢兒往下走,跟她倆故意碰個照面唄。草原灘下面的兩個丫頭看到我們朝著她們走來,好像意識到了我們的故意行為,她倆坐下不走了,一個小伙快步走到跟前試探性地打了個招呼,假裝問道:昨天晚上丟了兩只羊,我們正找呢,你們兩個有沒有看見過?我走到跟前偷偷看著,那個個子高一點(diǎn)的姑娘圍著紅頭巾,膚色微微黑,是那種象征草原健康的黑,一雙眼睛又大又圓,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好看極了,有一種純樸的自然美。雖然時隔多年,這些細(xì)節(jié)我記得很清楚,她叫芳子,很好聽的名字,姓啥倒沒記住,個子和我比起在我的下巴底下,大言不慚的說一句,要是找對象的話感覺和我很般配。經(jīng)過一番聊天得知,原來兩個丫頭早就知道我們是寺溝的小伙子,所以沒有比較反感的反應(yīng),她們兩個很自然的和我們一道坐在草地上問東問西地喧開了,喧著喧著還你一首我一首地唱起了山歌。那天可以說是相遇愉快,聊的開心,很快太陽偏西了,不知不覺間到了說“再見”的時候,那依依惜別的場景我記憶猶新啊。
第二天早早的我們四個人又去了石板灣草原深處。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我只去了三天,比我大兩歲的那個小伙居然跑了一個月,真是功夫不負(fù)有心人啊,最后真把一個丫頭跑成了媳婦,這也算是給我們四個小伙兒精心謀劃的艷遇畫了個圓滿的句號。
第二天,我們玩騎毛驢的游戲,游戲規(guī)則是幾個人一起砸砂,輸了的人趴地上當(dāng)毛驢,當(dāng)然我們很紳士的,兩個丫頭不論輸贏都是牽毛驢的,手捏住毛驢人的一只耳朵,然后其他三個小伙輪番騎。那天這游戲真玩嗨了,是時代留給了我們一場銘記于心的歡樂和開心,我想,現(xiàn)如今再也沒有這么玩的了,一部手機(jī)冰冷了人與人之間的交流。
我們村的幾個丫頭跑到石板灣嫁給了那里的小伙子。那天我們還把兩個丫頭的衣服拿上故意不給著要壞了,第二天才給上。年輕的時候高興啊,日子過的無憂無慮,雖然清苦,但真正的有滋有味,夜深人靜的時候,想想往事,覺得還是蠻有趣的。唉,還沒有整明白,一晃就老了,一臉的歲月痕跡,鏡子都不敢照了,一聲感嘆保留了多少遺憾在心中?
半夜晚夕地怎么和你喧起了高跟鞋喇叭褲的故事呢,笑死人,這可是一個時代的印記,多喧些,我愛聽,時間不早了,不喧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