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水】圖騰曲(散文詩)
一
居住在此嗎?還是路過?亦或是被困在此處?好似久居了很久。水洼與泥濘淺淺的水洼,冰冷的水澤,只有蘆葦在風(fēng)里輕輕歌唱,還有遠處不斷傳來的嘈雜聲,或許可以分辨一種類似恐龍的吼聲
或許,你在不停地問:為什么周圍一片片黑暗,之后,依舊黑暗,你想要一個黎明,要一個火紅的太陽升起
二
也許,太渺小,太微不足道,以至于,蜷縮的太久了吧,身子開始變得有些僵硬
生長生長生長一連串的聲音,發(fā)自肺腑,一個聲音從身體里傳出來,自己被自己驚嚇住了
一個翻身,仿佛間,你在不斷伸展著腰身,躍躍欲試,有一種升騰的意愿,從骨子里滋生出來,無法抗拒
三
你堅定著自己的意念,你不甘心如此下去,你骨子里的氣節(jié),從來都是向上,騰起,需要一個翅膀,根深蒂固的一種信念,你不會輕易改變,絕對不會
四
不由得問著:可以嗎?我可以嗎?
你這樣反復(fù)問著自己,一遍遍,又一遍遍,那樣的問來自天來自地來自浩瀚的天宇?
蒼茫之間,好似只有水,只有汪洋的一片,很那分辨出天地,海陸,一切都是空濛,混沌
是嗎?是嗎?
五
那么你又是誰?來自何方,又將去往何處?
或許,你會感知到的,若是魚兒游在水中,若是鳥兒飛在藍天,若是人兒,可以自由自在走在岸邊,山野,即使是蠻荒,也會快樂地行走著,過得很快樂的
六
然而,此刻,只好在這一汪池潭,泥潭里,與連名字也叫不出的水生物在一起,有人叫它們虺,它們極其渺小,極其微弱,幾乎被遺忘,可是,要知道,它們卻是生命,實實在在存在著
那么,你?也同樣,會把你也歸入其中了嗎?
七
那些水生物紛紛把自己從那統(tǒng)稱里慢慢脫離開來,它們在默默叫著自己的名字:珊瑚蟲水母海蜘蛛鯉魚蝦逐漸地名字越來越動人
忽然間,好似一組神奇的音樂在撥彈著,還有更美麗的音符再出現(xiàn):七彩神仙魚獅子魚海馬娃娃魚,音樂的樂音越來越動聽,越來越打動著塵世里的一切
八
風(fēng)兒聽得到,花兒聽得到,樹木野草都聽得到,還有山川峻峰丘陵也慢慢顯露出來
可是,所有的變化需要那么漫長的時間,而你,更是需要時間的漫長來變化嗎?
九
而此刻,你絲毫沒有什么改變,你依舊蜷縮在水底一角,你在做什么?沒有一點點思想嗎?
有的,你有你的思想,你有你的遠大理想,一定有的
至少你的心兒在跳動,在追隨著地球的脈動,鏗鏘地跳動著
海洋聽到了嗎?天空聽到了嗎?宇宙間的日月星辰聽到了嗎?
十
或許,有時候,你也有一種想法,希望這是一場夢好了
希望在陽光升起時,你會從夢里醒來,你是你,你就該是你的樣子
不萎靡,不猥瑣,不氣餒,也絕不恐懼世界的未知
你抖一抖精神,你可以飛天,你本來就是宇宙間的神物,你的字典里沒有懼怕也沒有失敗
十一
而此刻,你卻絲毫沒有一點點可以沸騰的能力,更沒有呼風(fēng)喚雨的巨大號召力
你好似被什么遺忘,被世界還是被地球,甚至被神靈萬物的主宰者
可是,你并沒有就此沉淪,你依舊努力地在成長,在不斷地聚集著無窮無盡的力量
十二
是的,你自信的昂著頭,從泥濘里,從沼澤里,從一汪汪淺淺的水里
雖然,居住在著惡略的環(huán)境里,但是,你卻并沒有拒絕生長,一天天,又一天天,你在成長著,慢慢地,一點點,你從來沒有停止過
十三
云飄來,雪花也飄來,烏云密布,雷電閃耀,一片片的昏暗,一次次地雷雨交加
誰擠靠過來,在你耳邊說了什么?天上還是人間?夢里還是夢外,你在聆聽著,你在尋找著一個突破口,你時時刻刻在等待,在凝聚著精神,儲備著所有力量
十四
終于,有神在召喚著你,因為一場大戰(zhàn)就要展開,天地間,宇宙間,無法預(yù)料的勝負,無法預(yù)料的生死,多少英雄戰(zhàn)死在了沙場,你,名不經(jīng)傳,你,甚至沒有人知道你
其實戰(zhàn)斗早已打響,開弓沒有回頭箭,一場神與魔,神與獸間開戰(zhàn)了
十五
從早戰(zhàn)到晚,從天上戰(zhàn)斗到地面,從人間到魔界,從神界又到了魔獸之間,要你去與虎,豹、熊、羆戰(zhàn),又要你去戰(zhàn)那不可一世的惡魔
只是聞聽著惡魔的名字,不知多少人聞之嚇破膽,而你,卻異常冷靜,異常的英勇
十六
是的,那一天,風(fēng)平浪靜,那一天天空蔚藍,那一天海浪擊打著岸邊,海鷗飛在水面,不時發(fā)出聲聲低緩的鳴叫聲
一切顯得那么平靜,而,一場鏖戰(zhàn)好似隱在深海與云層間,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
十七
你聞聽召喚,精神倍增,你無法形容內(nèi)心的激動與自豪,你信心百倍,你熱血沸騰,你
毫不猶豫,立刻前去參加到一場生死鏖戰(zhàn)中
十八
面對強大敵人,面對一個通天本領(lǐng),一個惡魔兇殘的對手,你沒有退縮,也沒有膽怯,而是,斗志昂揚,英勇無比沒有絲毫恐懼與畏懼
但見,那惡魔,奇形異狀,鬼怪多變,腦袋上生著犄角,眼睛里噴射火苗,兩鬢如刀劍般鋒利,一雙肉透透的翅膀,滑稽又可笑,卻藏著神奇的飛行能力,誰遇見誰都被他的樣子嚇得倒退,甚至口吐鮮血
十九
從天上站到地上,又從海上戰(zhàn)到宇宙間,一會云里一會水底,你
卻越戰(zhàn)越勇,殺得天昏地暗,殺得地裂山崩,你斬殺了惡魔,又連番鏖戰(zhàn)虎豹熊羆,將四獸一一戰(zhàn)退,遠遠遁去,不敢再興風(fēng)作浪,再也不敢危害于人,不再危害于各種生靈
二十
都么渴望,能生出雙翅,多么希望自己遨游于天地間,隨時隨地,自由如風(fēng)
可是,已經(jīng)勝利的你,卻沒有,得到你渴望的,你渴望的雙翅,還需要你等,等待著時間,等待著你不斷地成長
默默地,你回到你的潛水泥洼處,沒有人知道你做得一切,你平常如故,好似你曾經(jīng)的征戰(zhàn)就是一個夢境,一個沒有發(fā)生過的夢幻,只是你腦海里偶爾跳躍出來,然而,鏖戰(zhàn)留下的道道傷痛,卻時時再現(xiàn)著激烈的爭斗與廝殺,你知道,不是夢境,是真實存在
二十一
可是,你還是默默告誡自己,還是,就此忘記了吧。你暗自對自己說著,既然沒有人記得,又何必去計較,就當(dāng)是一場夢好了,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從來沒有,做回自己好了
你依舊沒有忘記你的志向,你是想要一雙翅膀的,要一雙大鵬鳥兒一樣的翅膀,甚至更加巨大,有力量,可遨游在天地間,可以飛行到宇宙里,要飛行到自己想要去的任何地方,更強大的力量集聚在身,你時刻準備去戰(zhàn)斗,為所有生靈,為著美好與和平,而戰(zhàn)
二十二
再一次召喚,你沒有記錯,你是要去為洪水而戰(zhàn),此刻,滔天的洪水在人間泛濫,許多的生靈即將遭受涂炭
而,此時,你已經(jīng)在天空可以自由遨游了,因為時間真的過得飛速,轉(zhuǎn)眼間,已過去了千萬年,長長的時間沒有磨滅你的意志也沒有消耗掉你的堅貞與理想
翅膀,在你的脊背上早已生長出來,你,可以自由遨游在天地間,可是,你依然還是你,你依然在默默蓄積著力量,隨時等待著召喚,去戰(zhàn)斗
二十三
洪水滔天,發(fā)怒的雷霆與水神,為什么而惱怒?不顧人間疾苦,依靠著,自己的神力,涂炭人間萬物生靈?
眼見著,很快就要被洪水吞沒著的一切生靈們,他們,只有哀嚎,絲毫沒有抵抗的能力,樹木花草水中的陸地上的都在面臨著生死存亡,動物在左突右沖,植物,只好默默忍受
二十四
你,臨危受命治理水患,依然記得自己曾經(jīng)居住在泥里水洼里,那一個局限性很小的泥水洼里,可是,或許那是你的故里,你出生之地?你沒有忘記,從來沒有,你要為人間生靈而戰(zhàn)
你忍受著滔天洪水的迅猛沖擊,以你不可一世的姿態(tài),使出你全部的神力,在洪水之下,劃出一道道深深的溝壑來,瞬間,好似洪水被馴服了野馬,溫順了下來,一汩汩往深深的溝壑里流淌,一直流向了大江大海
二十五
一次次你在不斷壯大自己,完善自己
從渺小的,不足為奇的你,幾乎被忽略的你
就已經(jīng)開始,默默地說,你集聚著力量,在漫長的等待中,沒有氣餒,沒有萎靡,沒有沉淪,沒有絲毫動搖你的信念,你總是堅定不移
風(fēng)兒依舊,雨雪也依舊,雷電更是依舊
你,飛翔在空中,宇宙間,也能潛游在海底,即便是陸地上,也行如風(fēng)來去自如
你,就是你呀,在山川河流間,在碧藍天空里,在浩瀚宇宙間,你崛起,不斷飛躍,圖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