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東北】早開與遲開的花(隨筆)
四月的福建已是夏季,雖說是32度氣溫,但沒有感到熱,那種濕漉漉溫軟的感覺把我們從福州帶到了泉州、彰州、廈門一直到武夷山。福建地處亞熱帶24至26度線之間,常年氣候溫暖濕潤,平均氣溫在26-7度,最低氣溫也在零上五六度,一年四季總是綠色的葉,彩色的花。從冰雪未消的東北一步邁入南國,滿眼深深淺淺綠,滿眼的奇奇怪怪的花,真是讓人目不暇接。
記得是在老君巖,匠人在天然巨石上廖廖幾筆雕鑿出了墨家的代表人物老子傳神的雕像,同時也把莊老思想留在了這片土地上。進入山門就覺得有一種熟悉的花香沁人心脾,但左右環(huán)顧,樹上開著些不知名的花,走近詳聞卻都不是那種香味。到了老子言錄的碑林,看到幾株桂花枝葉蒼綠,花滿枝頭,幽幽香氣隨風襲來,正是我尋覓已久的花香,情不自禁地說了一句“這個時候還有桂花?!币慌詧@林茶館的老板娘聽了,有心接茬地說到,我們這一年四季桂花都在開。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于是在福建每到一地就格外留心桂花,的確所到之處桂花都是開著的,算是早開還是遲開,說不好,反正隨處可見。還有一個看到的驚詫,迎春花在綠葉襯托下三三兩兩地現著黃花,北方所見都是先花后葉、有葉無花,這里卻是花葉并茂,好象是那么隨意,又是那么自然。說到有先花后葉,在福建真有令人叫絕的,象木棉高大的樹,沒有一片葉子卻開滿了碩大的紅花,一夜風過落了滿地,拾起來聞聞,并沒什么香味,但卻象臘作的一樣鮮脆可人。在福建只要留意還真有不少無花無葉的樹象是冬眠的植物一樣,福建人說這種樹到六七月份最熱的時候才發(fā)芽長葉,也算是冬眠吧。
在閩南這片土地上走走看看,常見很多熟悉的植物在生長、在開花或是在凋凌。與北方相比,大都算是反季節(jié),然而在這種暖濕的氣候環(huán)境里,萬物都在自由地選擇生活、選擇自己最美的青春期。與北方相比,原是過了花期的,在這它仍然在開著花,而且配上綠葉,沒到花期的,在這也開著花,都與北方的同類顯示著不同。這又可以說,遲開的花與先開的花反而另外有著一分色彩和情調。
見物生情,又多了一些聯想,這花與人生又是何其相似,在這競爭的社會里,不僅有捷足先登之人,也有大器晚成之士,與眾多所謂正常數值的人群相比,早熟與晚成又都成了一抹亮麗的風景。然而,早與遲又是相對常數而言。常數往往又是廣大的一般人的行為軌跡,而追求常數的往往只能成為常數,成為眾多的普通人,捷足先登或大器晚成之人卻常常成為人們仰慕的明星,因為先登、晚成之人都準備了先和晚的功力,都具備了出人頭地的素質。那么由此而言,你能說早開與遲開的花不艷不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