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香·最美】“爺爺 書里真有黃金嗎”(散文)
小孫女常常從城里回來,老纏著我,不是讓我給她講故事,就是讓我給她買動畫片的書。
“爺爺,您和奶奶常說書里有黃金,讓我讀,我讀了不少書,咋沒有見到黃金呢?”孫女奶聲奶氣地嚷嚷道。
我正在電腦上處理一篇文章,沒顧上搭理她。她看我在電腦上忙著,不理她,就悄悄鉆到電腦桌下,把電源線給我拔了。
電腦一黑,她從下面鉆了出來,開心地跑出房門,奶聲奶氣的笑了,笑聲傳了過來,這讓我哭笑不得,不但不生氣,反而覺得她更可愛了。
我追出去拉她的小手,她以為我要懲罰她,笑嘻嘻地又跑了,這次的笑聲更大了,仿佛她干了一件漂亮的“大事”。笑聲回蕩在小小的院落中,飄飄灑灑在屋子上空。
小孫女屬猴,和我是一個屬相,從幼兒園就喜歡看圖片,后來喜歡看書,在學(xué)校表現(xiàn)也挺不錯。
她奶奶受我的影響,閑了也喜歡看一點書,常常給小孫女說:“好好念書、好好讀書,書內(nèi)有黃金?!?br />
小孫女也就記下了,她一問,我就知道是她奶奶教的。
小孫女心靈手巧,最喜歡畫畫,在二年級全校漫畫比賽中,榮獲了二等獎。我也曾寫過一篇文章《可樂的獲獎證書》。
我也沒管電腦,追出去把她摟在懷里,她咯咯地笑著,好像打了勝仗一樣,掙脫著跑向奶奶那里,高興地說她把電線拔了,爺爺玩不成電腦了。
人常說:“隔輩親、親加親。”我不知怎么特別喜愛我孫女,現(xiàn)在她都十多歲了。小孫女屬虎,據(jù)說今年秋罷開學(xué)就可上幼兒園小班了。
天氣炎熱,氣溫變化著,一天比一天熱,即使一天泡在水里,也不解渴。我一天洗兩次澡,洗兩次衣服,身上還是濕噠噠的。
大孫女名叫可樂,小的叫二寶,天真可愛,整天互相玩耍,互相打鬧,有時吃飯互搶,玩具互搶,常常把屋子弄得亂七八糟,像打了敗仗似的。特別是小孫女二寶,翻箱倒柜,上低沿高,怎么快樂她就怎么玩。
有時候她姐姐正看書寫字,她也趕過來湊熱鬧,不是搶筆,就是拿本子,有時還故意把紙撕爛。
今年夏天久旱無雨,幾個月的干旱,地都裂了不大不小的口子。過去黃澄澄的麥茬地里,個別遺落的麥粒都會發(fā)芽,麥茬地里隔三差五的野草也會冒出來,給大田增添了生機。而今年大不一樣,遺落的麥粒沒有出苗,天旱得地里連一根雜草都沒有,偶爾發(fā)現(xiàn)地頭或地中間有些野草,也被太陽暴曬得干巴巴的。有些麥茬地到現(xiàn)在因干旱而犁不起來,有些要犁,需要大馬力的拖拉機才能翻起。
我犁完地回來,又跟小孫女可樂玩開了。不一會兒,孫女拿來一本書,讓我給她講書里的內(nèi)容。我看她認(rèn)真的樣子,內(nèi)心十分激動,這么小就知道讀書了,精神可嘉,我默默念叨著。
我講著,小孫女聽著,時不時用鉛筆在紙上寫著,我又一次偷偷樂了,多么乖巧的孩子呀!
半個多小時過去了,我心疼地讓她休息一下,她高興地笑了,用小手指著我房子里的字畫,問我都寫的什么,那些草書字她都認(rèn)不得。我指著一幅字“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給她解釋,還有“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又一次給她講解。她一雙小眼呆呆地望著我,好像饑餓的小鳥遇上了美食,又像干渴的禾苗遇上了甘露。
我講完了,小孫女又望著我,天真地說:“爺爺,您懂的真多,聽媽媽說您還是個作家,寫了兩本書,我什么時候能看看?”我一聽樂了,忙從書架上拿出我寫的《一把苜蓿菜》和《天渡》兩本書。孫女驚奇地問:“書還這么厚,您寫了幾年?”
我和小孫女聊著,她天真爛漫,一雙小眼炯炯有神,一笑嘴角兩個小酒窩分外好看,小小的辮子在腦后搭著,更顯得她美麗、大方、天真可愛。
上次在縣里,我去一位縣級領(lǐng)導(dǎo)那里匯報工作,他知道我愛寫東西,也愛開會記錄,就把他的兩個高級筆記本給了我。這次我拿出來給了小孫女。
她一見這么高檔、這么體面的筆記本,高興地童聲童氣地說道:“謝謝爺爺、謝謝爺爺,我先放著,等以后上了大學(xué)再用?!?br />
我笑了:“你拿去用吧,等你上了大學(xué),爺爺給你送更好的?!?br />
“快吃飯,快吃飯?!崩习榈慕新暣驍嗔宋液蛯O女的交談。我想現(xiàn)在這些小孩這么小就懂事多了,哪像我們那時候,笨得跟頭豬一樣。
晚飯吃得早,吃完小孫女讓我領(lǐng)著她玩。出了大門,她覺得什么都新鮮,指這問那??匆娨恢回?,問那貓一天干什么、吃什么;碰見一條狗,她突然鉆到我身后,生怕小狗咬她;看見雞了,就向前跑幾步,想捉來玩玩;前面地里的玉米,由于在水頭上,長得旺盛,她又問這玉米咋長這么高、這么好,其他玉米咋不長呢?
孫女稀奇古怪的問話,讓我都措手不及,不知怎么回答。她看我不說話了,又搖搖我的手說道:“爺爺咋不說話呢?我不跟你玩了?!闭f完就在路邊蹲下,看那被太陽曬得干枯的小花。
太陽落了下去,西山的晚霞分外妖嬈,天邊一溜一溜的彩云,令人目不暇接。夜幕降臨,門前的路燈亮了,燈光映射在門前的街道上。晚風(fēng)習(xí)習(xí),門前的樹葉也慢慢搖動著,我領(lǐng)著小孫女回到了家里。
也沒人說什么,她從書包里拿出一本語文書。孫女對我說過,她愛學(xué)語文,更愛畫畫,長大要當(dāng)一個大畫家。
她認(rèn)真地看書,我們誰都不敢打擾,我就連走路也輕手輕腳的,只怕打擾了她學(xué)習(xí)。
“爺爺,這個字叫什么,我咋忘了?后面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孫女抬頭找我,大聲喊著。
我從我住的房子大步流星地趕過去,用鉛筆給這個生字注了音,又給后面那句話做了解釋。
“爺爺真好,您懂的那么多,您別在老家呆了,去城里給我輔導(dǎo)功課,我長大要當(dāng)作家?!?br />
一家人都笑了,包括她媽媽也開心地笑了,我也樂了,這小孫女真有意思。
我在小孫女頭上摸了摸說道:“書里有黃金,你只要好好讀,黃金就自然而然地來了,不怕你當(dāng)不了作家?!?br />
不知不覺十多天過去了,兒媳婦領(lǐng)著兩個小孫孫要回城里了,老伴也收拾了東西,聽說孫子要上課了。
我戀戀不舍地送走了她們,孫女臨走還不住地喊:“爺爺盡快來,我等您?!?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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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寫的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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