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發(fā)怒

　　昨天我寫好第五節(jié)上傳以后，看到文友qiumisui兄的評論帖子，建議我改小說的名字，否則有盜版的嫌疑。先聲明啊，誰誰誰寫的小說我一點兒都沒看過，但趙薇拍的電影《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我看過，那里面描述的應該至少是90年代末期的大學校園，跟我們80年代的大學生活是完全兩樣的，所以這部電影看完，我并沒有多大的感受。
　　但是，這個名字我是真喜歡！
　　天下之人，重名重姓的很多，我現(xiàn)在教的學生當中就有名字叫“劉德華”、“成龍”的，但是好像他們的父母都沒有擔心過會攤上被控盜版的官司。
　　我以前寫過很多東西，幾乎都是為了評職稱寫的學術文章，從來沒有寫過小說。今年5月末的一天，我偶然被邀請加入了一個資深美女扎堆的QQ群，而且過去的群主很快脫袍讓位于我，我一時得意忘形，忘乎所以，突然想做一件讓這幫美女都佩服我的事。
　　我竟然在3秒鐘之內，決定做一件自己平生沒有做過的大事：寫小說！
　　呵呵，那就寫吧，沒想到：異常的順利。我一邊喝著茶，聽著音樂，一邊埋頭敲著自己過去的經歷，沉浸在回憶中。猛然抬頭，發(fā)現(xiàn)，滿屏已是黑丫丫的一片。
　　這都是我寫的嗎？一時之間，我自己都有點發(fā)愣。
　　一旦起步，就別停下吧。這話好像不是我說的，但是誰說的呢？我有點含糊。
　　寫完一段兒，我就在群里發(fā)一段，一天之間，竟然5000字還掛零?？偟闷饌€名吧，當時腦汁已經榨盡，一懶，致青春這個名字就突然蹦到了屏幕上！
　　群侍衛(wèi)“陽光”曾經透徹地分析過我，說我極好虛榮。這個分析可謂一針見血：我手一哆嗦，竟然把寫的東西又上傳到“江山文學網(wǎng)”！
　　破掃帚“自珍”也就罷了，現(xiàn)在我拿出來亮，這就是昏頭了！
　　內容都是咱自己個的經歷，如有雷同，別人純屬抄襲，呵呵，咱有這樣的自信。可名字呢？
　　昨天發(fā)動全體群友幫我想名，果然“皮匠”勝“諸葛”，最后決定改成“人生若只如初見”！
　　沒想到今早起來一盆涼水兜頭澆下：這個名字也早就被別人給用了！
　　還有活路不？！誰說“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的？！是誰？！站出來！
　　唉，既然無它路可走，那就暫時按原路走吧。誰也別跟我打官司?。∥疫@可是茅臺瓶里裝自來水，別較勁，好吧！
　　咱繼續(xù)——
　　
　　皎潔的月光下，韓小手緊緊攥著我的口琴，不肯放手。
　　我瞠目結舌，看著韓，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如何回答。
　　韓鼻子里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我緊跟幾步，追上去，說：“我用別的東西謝你吧，這個口琴我已經送給顏了?！?br /> 　　“她現(xiàn)在不是還給你了嗎？”韓瞥我一眼，腳下不停。
　　我在她身旁繼續(xù)解釋：“她只是因為明天晚會，需要我伴奏，才給我用兩天的?！?br /> 　　韓走得越發(fā)快，說：“我不管！我就要這個！”
　　我急了，快步走到她前面，擋住她，說“等我讓我爸再給我買個新的，送你?！?br /> 　　韓忽閃著兩只大眼睛，盯著我，好幾秒之后突然笑著說：“好啊，你把新的給顏吧，我反正就要這一支?！?br /> 　　笑容好狡猾。嗯，各位，女人和男人到底有什么不同?。壳靶┠晡以诒ｋU公司做過營銷督導，保險公司的業(yè)務員隊伍八成都是女性，男的很少。為什么，就是因為女人做事情的韌性比男人強！
　　韓一旦認準的東西，想要改變，好難??！在我倆以后交往的日子里，我經常從心里發(fā)出這樣的喟嘆。
　　我決定迂回，也順便想解開心中的疑團。口琴的代價很大，不索點回報是說不過去的。
　　我故意裝作很好奇地問她：“對了，我一直想問你，你為什么5年級那次選三好要提我名？”
　　韓突然斂起笑容，扭頭不看我，也不說話。
　　我大不解，道：“咋不說啊你？”
　　韓嘴角抽動了幾下，低頭把玩著手里的口琴，還是不說話。
　　什么情況啊這都是？！
　　我急的正要摸后腦勺，她忽然抬起頭，眼睛直直地看著我，開口道：“你還記得2年級的那次演出嗎？”
　　記得，當然記得！整個小學我就只和她演出過那一次，那次的情景，在我腦海里就像電影一樣，從來就沒間斷過回放。
　　我點點頭，使勁點點頭！期待著她說下去。
　　她突然又不說了，又低下頭把弄著口琴。
　　唉呀，我這個暴脾氣啊！
　　幾年以后，中考結束的那個夏天，在采油公園的角落里，我第一次要把她摟在懷里，她使勁掙扎，逼得我使出殺手锏，對她說：“來—來—來，喜兒，跟我—走吧”，聽到這句話，她立刻全身酸軟。
　　這個殺手锏，就是在今天這個夜晚，煉成的！
　　好一會兒，韓才抬起頭，看著我說：“其實，其實，從那次演出以后，我就，我就……”
　　吼吼，吼吼，不用說下去了！還用說下去嗎？！
　　看著韓嬌羞的樣子，我真想放聲大笑！曾經認為過的滄海，突然變成眼前的桑田，你除了吃驚以外，還能干些什么？！
　　口琴，我知道是要不回來了。不過，韓答應，明天下午給我?guī)У綄W校，不耽誤我晚上的使用，畢竟，我就這一支口琴。
　　但，如果顏問起來，怎么辦？
　　……
　　第二天白天，上課期間，我偷偷用眼角瞄韓，發(fā)現(xiàn)她正襟危坐，目不斜視，根本一眼都不看我。下課，和別的女生有說有笑，但臉一轉向我，卻是掛滿了寒霜，一如往常的冷淡和高傲。什么情況？我心里有點七上八下，懷疑今天的她和昨晚的她是不是一個人。
　　女人是不是也有小狗之戀的？
　　下午，韓一進教室坐下，我就急不可待地悄悄問她，口琴帶沒，不回答。再問，白眼。再問，她才不情不愿地打開書包一角，我發(fā)現(xiàn)口琴就躺在里面。我不禁放下心來，長舒一口氣，她嫌惡地一揮手，瞪我一眼，把書包往抽屜洞里一塞，不讓我看了。
　　第二節(jié)下課鈴一響，我還是照例抱著皮球，帶著班里一幫男生呼呼隆隆地往教室外走。韓對這一切似乎充耳不聞，眼皮都不抬，專心致志地趴在桌子上寫著作業(yè)。
　　剛跨出教室門，顏站在門口，笑瞇瞇地看著我。
　　顏今天打扮得格外漂亮，眉毛好像也專門修剪過，穿一件白色連衣裙，白襪子，小紅皮鞋。在那個年代，這身打扮，也太扎眼了吧！
　　我的那些小伙伴走過她身邊，都忍不住偷瞄她。她很大方，滿不在乎，大聲喊我的名字，“方振眉，我有事找你！”
　　我把皮球遞給嚴慶利，然后向顏走去。
　　顏笑盈盈的背著手，看著我走來。她白凈的一張臉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的燦爛，美艷不可方物。身材高挑，裙擺飄飄，宛若仙人一般。在她面前，我有點自卑，自己黑瘦的面皮，細胳膊細腿，個頭居然也比她矮，真是令我沮喪。
　　走到她跟前，我問：“咋？找我啥事？”
　　她聽我這樣問，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吃驚地說道：“今天晚上你和你媽要參加我爸院里的聯(lián)歡晚會，你不會忘了吧？”
　　“哪會忘，我知道。不是7點才開始嗎？”我答道。
　　“??！你知道啊，那你還去踢球？！”顏為我的表現(xiàn)出來的這份從容淡定憤怒了，語氣已經變成了質問。
　　“那咋？”我還是一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來得及，踢完球，我回家吃點飯，然后就跟我媽一塊去你爸的勘探院，又不遠，幾分鐘就到了?！?br /> 　　“什么什么？！”顏臉漲紅了，嘴里嚷嚷著伸手就過來拽我衣袖?！澳憔筒粶蕚錅蕚淞耍俊笨磥?，我的表現(xiàn)實在出乎她的意料。
　　“有啥好準備的？昨天不是都練了嗎？我媽給你伴奏，我吹個獨奏不就行了嘛！”我輕描淡寫地說道，確實沒覺得事情有啥好準備的。
　　顏大怒，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她一把拽緊我的胳膊，拖著我就往我媽的辦公室走去……
　　我媽看起來很喜歡顏，一看顏從外面進來，連忙從辦公桌后面起身，笑呵呵地走過來，問她：“顏**，咋了？臉怎么這么紅？”不待顏說話，又看向顏身后的我，批道：“振眉，是不是你惹人家生氣了？”
　　我說：“媽，我沒，不是我。”
　　顏聞言，回頭瞪我，說：“怎么不是你？就是你！太氣人了！”
　　這句話說完，她竟然哭了！
　　我媽一下子也有點懵了，連忙拿出毛巾給顏擦，一邊安慰她在椅子上坐下，一邊沖我一瞪眼，“怎么回事，你說！”
　　我就把剛才發(fā)生的事說了一遍，我媽聽完，一皺眉，她可能也覺得這里面沒什么事情值得顏生氣地哭?。?br /> 　　顏等我話音剛落，就大聲說：“我爸院里沒有樂器，伴奏除了老師您的手風琴，就指著方振眉的口琴了，好幾個舞蹈都需要他的口琴伴奏，昨天我就跟他說了，他說今天下午練練那幾個曲子的，結果剛剛他竟然還要去踢球。他這不是成心嘛！”
　　呵呵，顏說的其實就是兩支曲子，一個是《洪湖水，浪打浪》，還一個是《年輕的朋友來相會》。他爸院里的職工排了2個舞蹈，需要我用口琴吹這兩個曲子伴奏。這兩支曲子一個是我小學時候就會的，另一個我也已經練得滾瓜爛熟，哪用得著再準備嘛！
　　我覺得顏有點小題大做，正要說話，母親拍拍顏的頭，揮手制止我，然后對我說：“振眉，還不拿你的口琴去！在這兒加緊練練，晚上可不能出岔子！”
　　我一路飛奔跑回教室，韓還在那里端正地坐著，手里拿著英語課本在讀。我走到她身旁，手一伸，對她說：“給我口琴吧，我要去練練?！?br /> 　　韓恍若沒聽見，繼續(xù)讀著課本，眼皮連抬也沒抬，身子更是連動也沒動。
　　老天，又是啥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