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眼鏡
作品名稱: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 作者:白衣方振眉 發(fā)布時間:2014-08-09 02:59:23 字數(shù):3159
這兩天的天氣真是讓我糾結(jié),晚上上床睡覺前我就在做思想斗爭:是開空調(diào)呢還是不開。開呢,這氣溫才29度,有點燒包;不開呢,躺在床上,身上多少還會冒出細細的白毛汗,睡不舒服。斗爭的結(jié)果是:經(jīng)常睡到半夜,又爬起關(guān)上門窗,打開空調(diào)。
人生就像生活,很多時候也面臨著選擇。每一種選擇都會有不同的結(jié)果,讓我困惑的是:如果結(jié)果都是我想要的,該怎么選擇?
各位,可有以教我?
群里的網(wǎng)友看了我的小說,大多對我小學時候就開始追女孩子表示驚訝,說這表明當時我生活條件優(yōu)越,發(fā)育的比較好。還有的舉出我文章中關(guān)于我在家獨享補品的事,說我是補成早熟的……
呵呵,這可真是冤枉!那個年代我父母都是油田普通職工,兩人工資加在一起是106,而且據(jù)我母親講,這個數(shù)字居然有19年沒有任何變化!家里還有我們哥倆,肚子里沒油水,飯量很大,每月還要往我母親老家寄10塊錢。這樣算下來,工資不僅月月光,有時候還不夠,在我的記憶里,就有好幾個關(guān)于父親借公款應(yīng)急的場景。
有一次,吃中午飯,我哥躲開家里人,自己偷偷跑到廚房,崴了一勺豬大油壓在米飯里,被父親發(fā)現(xiàn),追打了半天,這件事我至今印象還特別深刻。
各位,你們現(xiàn)在誰家還從市場上買豬肥肉提煉豬大油炒菜吃?沒有吧,可在那個年代,這就是好東西,我母親煉完油剩下的渣滓都舍不得扔掉,包成大包子,一家人吃的還美滋滋的呢。
至于說到獨享補品,我前面交待過,是我父母覺得我先天體質(zhì)弱,愛感個冒發(fā)個燒啥的,于是隔三差五地給我訂牛奶,買上海蜂皇漿喝。這些都是很花錢的,所以直到今天我都很感激我父母對我的養(yǎng)育之恩。
我相信,那時候,牛奶里不會有三聚氰胺,蜂皇漿也是貨真價實的。嗯,只是,這些東西會讓我早熟嗎?各位在小學就從來沒有為異性動心過嗎?我怎么這么不相信啊,呵呵繼續(xù)……
第二天上午,晴空萬里,陽光燦爛,天氣特別好。我睡到自然醒,睜眼一看,父母都已經(jīng)上班去了,我哥還在呼呼大睡。我和韓約好是9點還在昨天的地方見面,時間還早。我洗漱完,吃了桌上母親留好的早飯,然后下樓。
在樓下,意外發(fā)現(xiàn)岳**在空地上和她妹妹小梅正在踢毽子。見到我,他很高興,停下腳,走過來,說昨天等不到我,他就自己去球場,正好缺人,他就加入踢了。我夸獎他,說在場地邊看了,他踢球的腳下技術(shù)很棒,過人動作很漂亮。他聽我這么說,更高興了,說今天下午還要踢,并且問我下午踢不。
韓昨天學琴的勁頭挺大,而且她身上散發(fā)的那種處女之香很讓我迷醉,昨天晚上我睡夢中都是她的一顰一笑,鼻孔里好像仍隱隱約約殘留著她那種淡淡的香氣。
想到這里兒,我一時躊躇,不知道怎么回答岳**,只好嘴里嗯嗯,哼哼的。
岳看到我這副表情,感到有點詫異。他問:“咋?你有事?”
我點點頭,“嗯”了一聲,說:“看情況吧,我爭取踢?!?br />
他“哦”了一聲,緊接著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問我:“對了,昨天我看到你身邊站著個女孩,她是誰啊?”
“是我同班同學?!蔽夷樕瞎室鈹[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語調(diào)盡量裝的稀松平常。
“哦……,”岳一副若有所思樣。
我怕他再問下去,忙對他說:“你繼續(xù)玩吧,我先走了啊?!薄?br />
走到一小的校門口,我往昨天下午我和韓坐的秋千處望過去,發(fā)現(xiàn)一個身著花褂子的女孩已經(jīng)站在那兒了。我心頭狂喜,加快腳步,近乎小跑的往那兒走過去。
來到切近,我發(fā)現(xiàn)韓兩眼瞪得大大的,像不認識我似的,盯著我的眼睛,一句話也不說,臉上呈現(xiàn)出一種驚訝的表情。
哦?哪里有什么不對嗎?我被她盯得有些發(fā)毛。
“你眼睛咋了?!”這是韓見到我說的第一句話。
“嗯?我咋?”我沒搞明白她為什么有這樣的問句。
“讓我看看你的眼!”韓不容置疑地走到我面前,雙目炯炯地仔細端詳著我的雙眼。
韓那張潔白光滑的笑臉就這樣又一次近距離地暴露在我的眼前,上一次這樣還是在期末考試的前一天,她和我打賭,當時她的臉也是如此的靠近我。只不過,那次是在教室,又是傍晚,光線灰暗?,F(xiàn)在則不同,在冬日明媚的陽光下,韓臉上哪怕是細微的汗毛孔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在我小時候的印象中,韓的臉白璧無瑕,望之就像牛奶一般絲滑;顏的臉也很白,但好像隱約里還透著一點點兒青色,就像后來我見到過的和田白玉,透明一般。她倆給我的感覺是,顏的臉皮好像很薄,真的配得上那四個字,叫“吹彈得破”,而韓的臉,就好像是那切得平平展展的日本豆腐。
我發(fā)現(xiàn)有一個現(xiàn)象,就是女孩子在小時候,臉上都很干凈,很清爽,但是進到青春期以后,臉上就開始不知道怎么的,這個地方冒出一顆痣,那個地方冒出一粒斑的。韓就是這樣,在初中頭兩年,臉上干干凈凈的,什么東西也沒有,可一到了初三,我就突然發(fā)現(xiàn)她鼻子左側(cè)和右耳朵根底下不知道從什么時候,冒出兩顆痣。我抱著她,親著她這兩顆痣,好奇地問她,她臉紅撲撲地說,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自從有了月經(jīng)以后,照鏡子,就發(fā)現(xiàn)臉上開始有這個東西了。
但是,顏,不知為什么,臉上始終沒有長這些東西,干凈清爽的就像麻將牌里面的白板。
抱著顏的身體,好幾次我差點要問出我心中的疑惑,幸虧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吼吼,列位,我從小可就是一個有理智的人呢!
韓的眼神有點犀利,讓我很想躲閃。我偏偏頭,假裝往四下里看。
“你咋近視的這么厲害???!”這是韓上午見到我說的第三句話。
“嗯?”我不知道她怎么會聯(lián)想到我近視這個問題。
韓說:“我聽我媽說,近視的人,看東西會瞇縫眼,瞇縫得越厲害,就越近視,剛剛我看你從那邊走過來,眼睛都快瞇成一條線了!”
哦,她是說這個?。?br />
韓說的這個規(guī)律是對的:我視物不清的時候,就愛瞇著眼看,我也驗證過,確實,瞇著眼看,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我不接她的話茬,不置可否地說:“你媽咋知道這些的?我看你媽一點兒都不近視?!?br />
“我爸是近視的,你不知道啊?!”韓突然有點惱火,沖我嚷道。
我愣住了,不明白韓干嘛突然這么不高興。他爸近不近視,我哪知道啊,我又沒見過……
嗯?不對,不對!我見過他爸,在勘探院的那次聯(lián)歡會上,他爸也去了啊!
他爸長什么樣?戴眼鏡嗎?
一時間,我腦子像一臺高速運轉(zhuǎn)的電腦,在回憶,在搜索……
那天晚上,他爸的樣子,怎么幾乎在我腦子里都沒留下任何痕跡呢?
“行了!別想了!”韓一聲大喝,把我拉回到現(xiàn)實。
我不好意思地摸摸頭,看著韓嘟起的小嘴,訕訕地笑了一下。
“你鏡片是多少度?”韓問我。
我裝糊涂,說:“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是我媽給我配的。”
其實,我知道,我雙眼鏡片都是400度,但這個數(shù)字,讓我很自卑,除了家里人知道,我不愿意讓其他人知道,對外我一律說不知道。
對韓,我也不打算例外。
“拿出眼鏡來,我看看!”韓不容分說,向我伸出小手。
我本想耍賴,說擱在家里了,沒帶??煽吹巾n虎視眈眈的樣子,我一下子亂了分寸,竟鬼使神差般地從口袋里乖乖掏出了我的眼鏡盒。
打開眼鏡盒,韓拿出我的那副眼鏡,在太陽光底下不斷轉(zhuǎn)換角度反復地看,嘴里還嘟嘟囔囔地數(shù)著數(shù)。
我在一旁,看韓那個認真的模樣和一舉一動,心里不禁有些慌張。
艾瑪,她很懂嗎?怎么像個專業(yè)人士似的!
“右眼400度,左眼400度?!卑肷?,韓放下我的眼鏡,嘴里大聲報出了我不愿人知的數(shù)字。
我吃驚地看著她,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
“你把眼鏡戴上,讓我看看!”韓將眼鏡遞給我,命令式的語氣跟我說。
我順從地戴上眼鏡,在她面前,竟表現(xiàn)的就像個機器人,任她擺布。
她退后一兩步,看著我,然后又往邊上挪幾步,換了好幾個角度看我。
我茫然地看著她,大腦一片空白。
她突然拍著巴掌,笑著對我說:“好!好!你戴著眼鏡的樣子挺好的,就這樣戴著吧,以后不許你隨便摘!”
“嗯?為啥?憑啥?”聽了她的話,我腦子里瞬間反應(yīng)的就是這三個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