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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前位置:首頁>長篇頻道>劇本連載>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第二十六章 謊言

第二十六章 謊言

作品名稱: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      作者:白衣方振眉      發(fā)布時間:2014-08-28 13:49:59      字數:3244

  2007年10月9號,我在東營新華人壽做項目,看到網上報道,說在電影《三笑》中扮演秋香的香港影星陳思思因病醫(yī)治無效,香消玉殞,享年69歲。我哭了,她曾經是我和顏戀情的一個載體,一個媒介,如果沒有她和她的電影《三笑》,我和顏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以后的交往,以后的戀情,以后的故事。
  “一年四季百花香,秋香桂子獨稱王。哎,說也秋香,想也秋香,醒也秋香,夢也秋香,橫也秋香,豎也秋香?!?br />   秋香隨風去,三笑留人間……
  
  
  顏和韓的手是兩種類型。顏的手柔若無骨,有種包裹感,很厚實。韓的手比她瘦一些,手指纖細,骨感一些。
  從體型上看,顏要豐滿一些,我抱住她的時候,幾乎感覺不到她身上的骨頭;韓則不同,我的胸膛和手能清晰的感覺到她的肩胛骨和肋骨的存在。
  主動伸手和我相握,顏這還是第一次。過去我兩關系最好的時候,她也從來沒有主動和我有過任何身體接觸,自從那次我搞突然襲擊,抱了她之后,她對我的態(tài)度急轉直下,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冷若冰霜,連面都不愿意跟我照。所以,她現在主動握住我的手,我根本就沒有任何思想準備,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顏也許通過我的手掌覺察到了我的激動,她歪頭看我一眼,嘴角掛著一絲蒙娜麗莎似的微笑。是嘲笑?還是對我嫵媚?我腦袋暈忽忽的,整個人像飄浮在云端。
  我和顏找到座位,她撤回了手,坐下,眼望前方的大熒幕,一句話也不說。此時,會場里的燈漸漸暗了下來,這預示著電影顧上就要放映了。顏和我一樣,沒有手表,她怎么能時間卡的這么將將好的?我偷偷側頭看了她一眼,心里很是驚訝。
  在以后,每次我和顏約什么事,說好幾點,她總是能正好卡著那個時間點到,絕不早到,但也從不遲到,她身上這份從容,這種把握時間的能力,就是到現在,我都不明白她是怎么做到的!
  那個時候,市面上只有機械表,大多數是上海產的,賣100多塊錢一塊,好貴!像我倆這樣的小孩子油田沒幾個有戴的,幾塊錢一塊的電子表是在我讀初三的時候市面上才出現的,我記得生平第一次戴手表是在初中的最后一個學期,一塊黑色的電子表,是我父親從廣州出差帶回來的,顏腕上的第一塊手表也是電子表,紅色的,是父親讓我送給她的,嘿嘿。
  當會場燈光全部暗下來以后,我很自然地拿出眼鏡盒,打開盒蓋,把眼鏡架在鼻梁上。顏在一旁很驚訝地看著我的舉動,看我把眼鏡盒又塞回上衣口袋,她才開口問我:“你什么時候開始戴這個的?”
  自從戴上眼鏡,韓,我母親,都說我戴上好看,這給了我充分的自信。趁著前面放映的是演職員表,我簡單地解釋了幾句,然后把臉扭過去,正對著顏,笑著問她:“怎么樣?好看不?”
  這是一句雙關問句:好看也可以指人,也可以指的是眼鏡。這是我對自己內心得意的一種掩飾。
  “嗤……”顏借著熒幕上的光仔細端詳了我?guī)酌?,嘴里發(fā)出這么一個字來表達她的不屑。
  電影演到中間,有這樣一個情節(jié):唐伯虎假扮的書童華安回到自己的臥室,突然窗外有人丟進來一個小包裹,落到床上,唐打開一看,原來里面是兩個紅紅的石榴。這時候,唐苦笑著說了一句臺詞:“多情的人太多情,無情的人太無情。”
  這時候,我感覺到顏轉頭在用眼睛看著我,我也轉頭看向她,我倆四目相對,顏的兩顆黑寶石般的大眼珠在黑暗的會場里閃著光芒,似乎要穿透我的內心。
  “咋了?”我有點兒不習慣她的這種注視,嘴里下意識地小聲問了一句。
  “哼!”顏鼻子里哼了一下,轉過頭,繼續(xù)看電影,又不理我了。
  電影最后在片尾歌曲“一笑二笑連三笑,成就一段好姻緣……”中結束,我站起身,很自然地把手伸向還在坐著的顏,說:“演完了,咱們走吧?!鳖佌酒饋恚樇t紅的,不肯把她的手給我。我說:“人多,別把咱倆擠散了!”她猶豫了一下,這才把手給我。
  她的小手暖乎乎、軟乎乎的,我牢牢握住它,隨著散場的人流,沿著過道,慢慢地走出會場。這個過程中,顏始終顯得很順從,任由我牽著她的手,默默地跟在我的身后。
  走到會場外邊,顏已經和我并排站著,但我還是舍不得放開她的手,我東張西望,故意裝著尋找方位。她也不掙脫,還是任由我抓著。
  既然這樣,各位試想,當時以風流倜儻的唐伯虎自居的我,會放過身邊貌美賽秋香的顏嗎?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么愛你都嫌不夠,紅紅的笑臉溫暖心窩,點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唉呀,這首歌要是那個時候就有該多好啊,太應景了哇!
  在往她家去的路上,我和顏肩并肩,手牽手,她興致很高,嘴里不斷哼唱著剛剛電影里的一些動聽的靳子,像什么“朝也秋香,晚也秋香……”、“尊一聲二奶奶,聽我表一表,華安本是快好材料……”等等的,我在這方面比起顏來,那可是強項,她一些沒記清楚或者忘的地方,我在一旁不時地給她補充上,她越唱越高興,好像根本沒注意到她的手還牢牢的被我攥著。我也很高興:既然她沒想到掙脫,我自然樂得多留一份溫柔在手。
  “方振眉?!鳖伋咧蝗煌W∧_步,喊我的名字。我笑嘻嘻地答應了一聲,也停住了腳步。
  掌心里傳來顏的手在用力掙脫的一股力道,而且是很堅決的那種感覺,我心里暗叫不妙,只得不甘不愿的放開她的手。
  顏側過身,和我面對面,呼吸有點急促,口鼻里呼出的白氣在夜空中飄散。
  “你真喜歡我嗎?”她說這句話的感覺,就好像這句話在她的舌尖下壓了好久,最后又在肚子里轉了一圈,才吐出來似的。
  我使勁點點頭,不假思索地回答:“當然啦!”
  顏嘆了一口氣,扭臉不說話了。
  她這個反應出乎我的意料,怎么不是高興?
  冬日的夜空,繁星點點,地面上的積雪,反射著路燈的光芒,不遠處,顏家所在的那棟樓房的影子透過空氣中彌散的濕氣顯得隱隱綽綽。
  “方振眉,你的口琴帶了嗎?”顏幽幽地問我。
  “哦,沒,沒,沒……帶?!蔽矣悬c兒慌張,顏這樣天上一腳、地上一腳的問法,搞得我有點狼狽。
  口琴已經被韓拿走帶到上海了,這個事顏應該是不知道的吧?!
  顏兩眼凝視著我,緩緩地說道:“明天你帶上口琴,來我家找我,然后咱們一塊到我爸他們單位,那里兒有一個空房子,我想聽聽你吹剛剛電影里的曲子。”
  “???”我有點傻眼了。
  “咋?你不會嗎?你都看了兩遍了,剛剛看你也能唱個差不多,以你的本事,我知道,你至少可以吹個差不離的!”顏鼓著臉,看著我。
  “問題不是這個!問題不是這個!”我在心里吶喊著這句話,嘴上卻絲毫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音。
  “你是不是不愿意?”顏看著不說話的我,臉板了起來。
  “不,不,……不是,我愿意。”看到顏翻臉要走,我急的顧上說。
  “嗯,不對!方振眉,你是不是明天有什么事???”顏很細心,看出了我的勉強。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心理素質那么強,謊話張嘴就來:“嗯,本來我明天上午跟我媽說好了,去她辦公室寫作業(yè)的,既然你……”
  說到這兒,我頓了一下,臉上故作輕松的一笑,腦子卻在那一刻飛速地旋轉。
  口琴!口琴!口琴怎么搞到?……
  1995年的4月,我到北京石油管理干部學院參加一個學習,中間請了幾天假,去昌平看望顏。在水庫岸邊,我倆找了個草叢坐下,看著一汪碧水,波光粼粼,我倆追憶過去的少年時光,不勝唏噓。顏對我說,一個謊言,通常要用100個謊話來圓,我的很多謊話,其實她當時是故意不說破,就等著看我什么時候自己圓著圓著就圓不下去。
  她說的這番話,徹底顛覆了我過去對她的認識:我一直認為顏是一個脾氣溫和、憨厚的人,與世無爭,善解人意,和我在一起,她就像一塊清清溪流里面的鵝卵石。
  晚上,在度假村的床上,鑒于她的身體,我不敢使勁折騰她,讓她躺好,然后我一直都是采取側臥式,很輕柔的進行,沒想到一會兒她自己翻到我身上,動作很是狂野。我緊張的不行,趕緊一把把她壓在身下,她白皙的臉龐在兩頰紅彤彤一片,耳朵根和脖子也是紅的像要滴出血來,但是身上其他部位卻是雪白一片,好像一滴血都沒有似的,白的讓我炫目。想著白天她對我說的那番話,我心里驀然產生了一股報復的沖動,動作隨之加大,整個人就像頭野獸,顏在我的身下,臉都扭曲變形了……
  是不是每個人的外表和內心都是有差別的?我說的是,有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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