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難談的“大單”（二）

　　第五集難談的“大單”（二）
　　
　　時間：某一天的中午
　　地點：小麥穗面館
　　人物：小麥穗、豌豆、水蘿卜、蘑菇頭、中年男子
　　豌豆（嘀咕著）：麥穗姐，我賣著力氣在做好本職工作，你不發(fā)獎金也就算了，工資咋還給截留了？我又哪塊做錯了？
　　中年男子：你沒傳染病吧？
　　豌豆（拍拍胸脯）：我壯得跟牛犢子似的。
　　中年男子：還敢跟牛犢子比？我看長得跟豆角子似的，說你健康，誰信呢？
　　豌豆：我有健康證。
　　中年男子：健康證？現(xiàn)在科技發(fā)達(dá)了，連毛爺爺他老人家都能制造假的了。
　　豌豆：別造謠??！假毛爺爺，沒見過。
　　中年男子：當(dāng)然，我說的是人民幣。
　　小麥穗：豌豆，你還有沒有點用了？讓你倒杯茶這么費勁。去后廚再倒一杯茶水。（小聲地）長點腦子，在后面嘗好了再端出來，不會辦事。
　　中年男子：得——別喝水了，還是來碗面吧！我這腸子跟肚子都打起來了，還是先把他們拉開吧！
　　小麥穗：大叔，您算是來著了，本店的特色就是面條，保證你吃了這回想下回。你是要打鹵面、熱湯面、還是炒面……
　　中年男子：還來著了？坐著一個鐘頭沒吃上飯，連口水都沒喝著，我還來著了？啥快來啥。
　　小麥穗：那就來碗熱湯手搟面。
　　中年男子：我有急事，不能在這兒跟你們磨嘴皮子。
　　豌豆：唉呀媽呀！這叫有急事？
　　中年男子（看了看豌豆）：你這熊孩子，叨咕啥呢？快去給我下面條。
　　小麥穗：豌豆，去后廚讓蘑菇頭下熱湯面。
　　中年男子：蘑菇頭就別放了，我不得意那玩意兒，贈我兩個荷包蛋吧！吃兩個雞蛋腮幫子說不定馬上就不疼了。
　　豌豆：蘑菇頭讓你吃，你能下得了口哇？你的思想挺豐富哇！誰說要贈送你啥了。
　　中年男子：啥玩意兒，還有贈送，有啥贈送的我都不反對，一一接受?？刹荒苁鞘召M的。這回我可有經(jīng)驗了，先說好了，面條多少錢一碗？
　　小麥穗：開業(yè)特價：四元一碗。
　　豌豆（小聲地直奔廚房）：貪心，一會兒我贈送你一桶白開水，灌死你。
　　蘑菇頭從后廚走了出來，與豌豆撞了個滿懷。
　　豌豆（齜牙咧嘴的）：我又撞豬身上了，你咋又脫離工作崗位了？
　　蘑菇頭：你是撞樹上了。這個顧客都來老長時間了，我就等著下單子后開火呢！誰知一會兒一杯茶水，一會兒一杯茶水，真會過日子，想弄個水飽就得了？
　　中年男子：開火？你們把我當(dāng)小鬼子了？我可是中國公民，我說咋跟我磨磨唧唧的不讓我點餐，敢情找機(jī)會要對我下手??！得回我識破真相。沒想到你們比那個理發(fā)店更技高一籌，用槍把我“突突”過去，然后搶劫呀！我這包里可就剩十塊錢了，不值得犯法。
　　小麥穗：大叔，他說的是開火煮面條。
　　中年男子：?。∥覍に寄銈兒髲N準(zhǔn)備機(jī)關(guān)槍了。
　　小麥穗：蘑菇頭快去煮面條。
　　蘑菇頭：啥？就一碗面條？這單生意挺難談哪！一個小時談攏一碗面。
　　豌豆：人家有急事，要不還能磨嘰仨小時。
　　中年男子：你倆嘀咕啥呢？是不嫌我點的餐太簡單？那就多弄幾個贈送的下酒小菜，反正你們閑著也是閑著。
　　豌豆：不簡單，你點的是大餐，400分的大餐。
　　中年男子：你看，我說要大吃一頓，再來點兒……
　　豌豆（推著蘑菇頭）：快去煮面，一會兒又提要求了。
　　
　　切換鏡頭：
　　幾分鐘后，豌豆端著一碗面走了進(jìn)來。
　　豌豆（把面放到了中年男子跟前）：請用您的大餐。
　　中年男子（拿起筷子）：吃這頓飯可真不容易。（狼吞虎咽地吃了兩口）
　　小麥穗：大叔，味道還不錯吧！
　　中年男子（豎起大拇指）：嗯！好——（看著豌豆）服務(wù)員，來頭大蒜。
　　豌豆：對不起，大叔，現(xiàn)在大蒜十塊錢一斤，這個送不了。
　　中年男子：你這孩子心眼長得跟針鼻兒似的，就帶個摳門樣兒，我說咋沒長開。（嘀咕著）還指著往后我給你們帶客人來？這就算一錘子買賣了。
　　豌豆（小聲地）：你那心眼兒還沒針鼻兒大呢！
　　小麥穗（看著豌豆）：去，拿頭大蒜。
　　豌豆（不情愿地）：一碗面條特價四元，一頭大蒜白吃，就剩三元，一會兒再
　　送兩個小菜……豌豆姐，賠了。
　　中年男子：得回你提醒我，熗拌菜來兩盤，我說咋吃著不過癮。
　　豌豆（扇了自己一個嘴巴）：都怪你嘴欠，（瞪了一眼中年男子，嘟囔著）吃著不過癮，那么說還得送你一杯散摟子才過癮唄！
　　中年男子（一拍豌豆）：這孩子想得周到，我就說你這孩子將來準(zhǔn)能娶個好媳婦。
　　豌豆（高興地）：真的？
　　中年男子：當(dāng)然，我說了不算，我是猜的。
　　豌豆（收斂了笑容）：那你說得跟真事似的。
　　中年男子：以前我去的小吃部服務(wù)可好了，散摟子隨便喝。那生意老火了。
　　豌豆：那是白開水。
　　中年男子：白開水更隨便喝。人家都不用顧客要，散摟子“嘩嘩……”就是
　　給你倒，那生意老火了。
　　小麥穗：豌豆，給大叔倒白酒。
　　豌豆（白了一眼中年男子，走進(jìn)廚房）：摳門，凈想占小便宜，早晚得吃大
　　虧。
　　中年男子：閨女，你是做買賣的料，對待顧客有耐心、熱心……（撓撓腦袋）還有什么心？
　　豌豆（不高興地端著一杯酒從廚房走了出來）：我看是沒長心。（“啪“的一下把酒杯放在了餐桌上，杯里的酒濺了出來）
　　中年男子（指著豌豆）：你別激動，這孩子，不長記性，做事還是毛毛愣的。
　　豌豆：遇著你這茬兒我沒法不激動。
　　中年男子：這孩子，我又不是省長、市長，你激動個啥？（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吃了一口菜）下次我一定帶我的工友到這吃飯。
　　豌豆：你不來也罷！
　　中年男子：什么玩意？
　　小麥穗：他說，那就快點來吧!
　　中年男子：快了、快了，我們這個工地馬上那個就要開工了，開工了來你這個店的人就多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看了看墻上的鐘）都這時候了，可急死我了。我還有急事要辦。
　　小麥穗：大叔，還來散摟子不？
　　豌豆：麥穗姐，你……
　　中年男子：還贈送啊？
　　豌豆：這杯是花錢的。
　　中年男子：??！花錢哪？我還有急事，改日再喝吧！
　　豌豆（小聲地）：我要說讓你白喝，你還能來兩杯，還能磨嘰倆小時。
　　小麥穗：大叔，您對本店的面條滿意不？要是不滿意，您就白吃。
　　中年男子：白癡？不好聽，雖然你們說吃完掏不掏錢是我的事，可我李老三走到哪都得是個爺們，不能落個“白癡”的名聲。
　　豌豆：李老三？
　　中年男子：對，我就是李老三，你早就聽說過我的大名吧！
　　豌豆：拿自己當(dāng)明星了，誰認(rèn)識你？
　　中年男子：我就是比較低調(diào)，一般情況下不愿意告訴別人我是誰，今天喝點酒這嘴說禿嚕了。
　　小麥穗：豌豆，他也姓李，你們是一家子。
　　豌豆：麥穗姐，你也姓李，還是老鄉(xiāng)，你們是親人。
　　中年男子：你看看，我一說出真名字都跟我套近乎。（掏出錢包，拿出4塊錢）給，面條錢，4塊，對吧！我要是多給你們錢吧！你們指定抹不開要，要是一分錢錢不給吧！還不是我的性格，再說了，我不能欠你們?nèi)饲?，你們別想借著我的大名炒作。拜拜——（開門走了）
　　小麥穗：我們用你的大名炒作？那不得炒糊了嗎？真拿自己當(dāng)名人了。
　　水蘿卜：麥穗姐，沒有顧客咱坐這聊聊天好不好？
　　小麥穗：你不懂了，咱這個時候不怕顧客在這磨嘰，這才顯得咱這個店有人氣。有顧客進(jìn)門一看，哇！這店生意真火。
　　豌豆：你說他這4塊錢把我支的前廳后廚來回跑，最后，算算賠多少吧？
　　蘑菇頭（從廚房走了出來）：麥穗姐，真賠了？一大上午就接一個大單還忙乎賠了。
　　小麥穗：先別急著賺錢，咱先培養(yǎng)顧客，賠賺無所謂。將來也許他能帶許多客人來呢！我這叫放長線釣大魚。
　　豌豆：釣大魚？我看連小魚鰾都沒釣著。
　　小麥穗：急什么？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水蘿卜：麥穗姐，（指著椅子上的錢包）看，錢包。
　　豌豆：準(zhǔn)是剛才那個吝嗇鬼的，（指著門外）讓他摳門兒，錢包落下了，不給他。
　　水蘿卜：他剛才不說就剩十塊錢了嗎？要他那破錢包子有啥用？
　　豌豆：剛才花四塊（錢）了，還剩六塊（錢）。
　　小麥穗：不是錢多少的事。
　　蘑菇頭（伸手拿起錢包，打開一看）：麥穗姐，不、不是六塊錢，好像有六
　　千。
　　小麥穗：豌豆，你跑得快，去，把錢包還給人家。
　　豌豆：麥穗姐，干嘛要還他？咱一不是偷的，二不是搶的，這是老天爺看他摳摳搜搜的凈想占小便宜，恨得牙根都癢癢，讓他遭點財。
　　小麥穗：蘑菇頭，你去，這個月的獎金發(fā)你雙份。
　　豌豆：麥穗姐，還是我的飛毛腿快，我去，我去。喂——你的錢包?。ㄍ崎_門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