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希望】廣州印象(散文) ——南國游記三
我的游記,像是盲人說象,是柱子是墻,看的人明白。我只能說,我到過那個地方。匆匆過客,一雙肉眼,沒在老君爐里煉過。寫游記像做菜,一樣的材料一人做的一種味。我做的啥味,吃的人明白。我只能說,謝謝你們的品嘗。我在2014年的11月,摸到了廣州這個大象。啥樣啥味?今天端出來“廣州印象”這盤大菜給大伙嘗嘗。
印象一:水上大都市。
一個10人的旅游團,一輛半老不舊的面包車,在廣州跑了一天。導(dǎo)游說了算,領(lǐng)到那看那。好在那是個晴天,坐在車里也算是品賞參觀。外加外甥女婿的邁騰車的接送,刷新了大腦中對廣州的印象。
廣州城活脫脫一個水上大都市,大江大河在城中穿行,城市就像漂浮在水上的彩船。市區(qū)主要河流有北江、東江北干流及增江、流溪河、白坭河、珠江廣州河段、市橋水道、沙灣水道等。廣州地勢平坦,江河水道分岔多,盡管已到冬季,水量仍然豐沛。
水多了,自然橋也多,過了這座橋沒多遠又上了另座橋。在視線內(nèi)沒斷過水和橋。要問全市有大小多少條河,多少座橋,連老廣州都說不清。
這珠江的水也忒大了。珠江,又名粵江。因流經(jīng)海珠島而得名。是東、西、北三江及下游三角洲諸河的總稱,發(fā)源于云貴高原烏蒙山系馬雄山,流經(jīng)中西部六省區(qū),在下游從八個入海口注入南海,流量僅次于長江。北方城市多半少河缺水,有水的城市當然比少水的城市靚麗。廣州不是坐落江畔,而是橫臥江上,得益于江水的哺育與沐浴,顯得神情靈動,珠江也因廣州而嬌艷嫵媚。憑欄江邊,看江水在壯美的城垣中緩緩而行的旖旎風光,水色洞天,波光粼粼,精致俊美。特別夜間的兩岸,彩燈絢麗,行船移動,顯露出城市的特有神韻。并有二沙島、天鵝潭、海心沙等多個美麗的江島景觀,宛如畫卷。橫穿江河自然少不了橋,一橋一樣式,俊美壯觀。夜色下,岸邊燈光將兩岸的綠樹和高大的建筑照亮,江上張燈結(jié)彩的游輪交織往來,橋上長長的車流,串串紅燈閃閃游動,穿梭如流。與江上的燈光正好形成縱橫交錯的煥彩,勾畫出一個現(xiàn)代的、和諧的廣州,給人以生動與現(xiàn)實。廣州水色給城市增添的色彩,是北方城市所無法比擬的,就連首都北京也不行。你可知珠江水多大,我要用詩表達。我一個地道的詩盲,不懂格律,膽大不害臊。一首打油詩《看珠江》:
漪漪湃湃水連連,滟滟滄滄光閃閃。
珠江浪涌連天碧,斑斕城市游彩船。
千年滾滾親情水,萬載悠悠人世間。
天地和諧歌新曲,喜煞億萬臨江仙。
印象二:立體交通。
接近2000萬人口的超大城市,交通立體化定是無奈的選擇。廣州地鐵雖然建設(shè)較晚,但發(fā)展較快。2015年開通15條線路,300多公里,日均運力500萬人次??梢韵胂笤趶V州汪洋的江河和一望無邊摩天大樓之下,有著縱橫交錯的地鐵穿行,一定是水中的行宮和水中的隧道。市內(nèi)公路層層疊疊,行車忽而上到五六層樓上,在樓群中穿行。忽而較大的降坡,立體化、波浪狀道路。再加上江河中的渡輪,多么優(yōu)美悅耳的現(xiàn)代城市交響曲。
印象三:花世界和樹博園。
北方人所能見到的有名的花木大都養(yǎng)在室內(nèi),稀奇珍貴。廣州的大街小巷,幾乎布滿了名貴花木,四季接續(xù)開放。不看別的,光叫你賞花就得幾天的功夫。木棉花為廣州的市花,樹有型,花爭艷。還有醒目的黃秋葵、荔枝、龍眼等名貴樹種,時時傳香,很有品味。芒果樹被廣州人稱之為“掛鞋樹”一個新名詞。據(jù)說是在改革開放初期,大批的江浙人,登一雙拖鞋,擔一個修鞋器,一人靠一棵樹攤坐掌鞋。晚上休息在樹下,見到樹上的芒果,甩鞋打來充饑,不少鞋就掛在了樹上,“掛鞋樹”由此得來。到廣州看花,聽廣州人說話,驗證了“鳥語花香”一詞的由來。我在此感慨題寫《羊城冬日》:
滿城染色遍街花,四季爭妍難弇霞。
芒果充糧鞋上樹,羊城美景炫天涯。
印象四:文化悠久發(fā)達。
(一)旅游景點韻味渾厚。二沙島上的早期的貴族別墅群,中國富豪們的花園宅庭,雍容高雅,彰顯文化品味。星海音樂廳前,人民音樂家冼星海似曾指揮高唱曾激勵中華民族奮起抗爭外敵侵略的那首不朽的黃河大合唱,特別由殷承宗改編的鋼琴協(xié)奏曲,那悲憤雄壯又剛?cè)嵛竦那{(diào),就像戰(zhàn)場上擂響的戰(zhàn)鼓,叫人熱血噴涌、情緒激昂。越秀公園有如一艘古老的游船,承載著悠悠的廣州歷史,從遠古駛到今天,鎮(zhèn)海樓、明代古長城、四方炮臺、中山紀念碑等歷史遺跡保存完好,還有五羊仙亭、成語寓言園、竹林休閑等等。感覺是寶刀仍鋒刃,古韻有奇香,錦鱗游戲水,騰躍造漣漪,霞光染七色,五羊生栩栩,神采幻飛揚,市標真敢當。
在廣州黃埔軍校舊址的南面,矗立著孫中山紀念碑。碑的造型獨具匠心,遠看猶如一個巨大的“文”字。孫中山名文,碑的造型則暗含了孫文的意思。銅像和碑身是“文”字的一點,兩邊的階梯交叉而上,構(gòu)成“文”字的一撇一捺。碑座正面刻有“親愛精誠”四個大字,是軍校的校訓。碑座底層7級,上層5級,中間較長的平層將其分開。據(jù)說這7級代表軍校在此地辦了7期,而5級則代表軍校師生共參加了五次全勝戰(zhàn)役。孫中山銅像身穿西服,左手叉腰,右手前伸,神采奕奕,宛如還在講述著“三民主義”的原理。紀念碑身正面刻有“孫總理紀念碑”六個隸體大字。東面刻著“和平、奮斗、救中國”這七個字,來表達他心中的理想。
(二)品賞了千年古韻的“最廣州”。荔枝灣坐落于廣州西關(guān)的一條有兩千多年歷史的古老水系,是嶺南文脈的象征地。一個并不太大的湖,幽微靈秀,靜逸柔美?;幤G,水流淌。湖邊一排木制機船,遮棚上印有“荔枝灣最廣州”。乘舟繞湖,矗立船頭,但見長堤臥波,小島搖綠,亭臺樓閣點綴其間,藍天碧水相印成趣,薄霧如紗夢迷離。湖中一個洋文酒店,微風飄香。一個畫苑,悠悠似有吟詩與琴聲傳唱。穿橋到得另一片水域,依然俊美。然荷葉發(fā)白低垂,畢竟初冬,荷殘藕實,美在水下。接著駛?cè)胍粭l河,船老大告訴我們,這就是有名的荔枝沖(涌)。逆流而行,進入古運水道。兩岸盡顯廣州之歷史特色,古籍扎堆,文物居多。真可謂“十里荔枝灣,千年西關(guān)情”。沿岸的名人故居有何香凝、蔣光鼐、陳廉伯、李小龍、詹天佑、潘士誠等古居建筑目不暇接,還有文塔、風水基、陳公館、海山仙館長廊、食德飲和、荔香河坊、以及八合會館等重要的歷史景點。有若眾多名角還在演繹著悠久的歷史大戲。我見景思情,寫下《荔枝灣》:
嶺南文脈荔枝灣,碧水清潭行木蘭。
平湖幽微連江水,老樹蒼翠蔽日天,
恬靜垂枝當衣架,悠閑秋水成浴盆。
歷史名人多故居,古韻悠悠最廣州。
(三)民族文化背景突出。廣州歷史上叫嶺南,“嶺南民俗文化村”諾大一片仿真建筑,涵蓋多個民族的民族風情,民族工藝、民族服飾、民居民建、廟宇、祠堂、公館、祭祀、崇神與供奉、以及名人、英杰,還有香港故事、澳門由來、虎門銷煙等等數(shù)不清、看不完的史實。只怨身疲腿軟時間短。正好趕上了驢皮影表演,有點眼福。
(四)從城市景觀建筑看,廣州是一座極賦活力的現(xiàn)代化大都市。廣東的GDP全國第一,超過了韓國,富可敵國。且與港澳互為輻射。錢多錢少干的事就是不一樣,看廣州的建筑是一種視覺享受。建筑極具現(xiàn)代,典雅巍峨。特別是高610米雅號“小蠻腰”的廣州塔,世界有名。夜間,塔身變煥著多樣的艷麗色彩。天氣好時,大半個城市都能看到(廣州塔坐落在較中心的海珠區(qū),距珠江南岸125米,與海心沙島和廣州市21世紀CBD區(qū)珠江新城隔江相望。那里摩天大樓比較集中,遙相呼應(yīng),又相互比美。房價在一平20萬元以上)??垂懦切骂?,我吟頌一首《廣州塔》:
古樓鎮(zhèn)海早寂寥,千載浮云悠悠飄。
王侯將相空碑銘,暮雨瀟瀟洗市標。
赫然新塔碧天際,俏舞臨風扭蠻腰。
登臨約飲姮娥酒,俯瞰羊城贊天嬌。
印象五:經(jīng)典的現(xiàn)代民居。
僅以外甥女家為窗口,點滴了解一下廣州人的城市生活。家住番禹區(qū)的碧桂園,內(nèi)約10萬人,論人口一個小區(qū)就有我們內(nèi)蒙阿爾山市兩個城市大。區(qū)內(nèi)套區(qū),有超市、菜市場、會所、俱樂部、醫(yī)院、多家銀行信用社、幼兒園,就連酒后代駕的都有,一應(yīng)俱全。依山建造的樓房,顯得錯落有致,我細觀察建筑質(zhì)量,已經(jīng)入住近十年了,幾乎就像剛竣工的一樣新鮮,老有城市品味了。樓價大致是:外甥女家90多平米,約220萬,一平兩萬多。
印象六:從一頓飯看廣州高物價。
飛機落地打開手機便傳來了外甥女的聲音,兩口子接飛機,58公里進城。在一個漁村落座,琳瑯滿目的活海鮮。先是觀賞,再看標價咋好像我們?yōu)跏心兀毧纯炊际且詢蓸擞浀?,整整十倍!北海的海鮮大排檔一桌也不值廣州的一兩,差別就是這么大。什么叫不到廣州不知道自己錢少,明白了。開始點菜,我怕晚輩點幾百一兩的高檔,說這個那個不吃的,點了幾個中檔的。女婿拿出自帶的一瓶陳年茅臺,廣州人就是講究啊。酒除外四菜一個鱉湯,眼看著點給服務(wù)生2000大洋。好吃!好貴!驚詫!無語。
印象七:有錢才能玩任性。
(一)大膽的吃。廣州人什么都敢吃,蝙蝠、老鼠、貓、蛇、昆蟲、蟑螂等。天上飛的,地上爬的,凡是能嚼碎的都敢往嘴里送。我們所去的酒店,幾乎都有不同樣式的籠子,圈著貓、蛇等好多我們不認識的活物供吃客們挑選。廣州人的大膽是否與他們骨子里流淌著古越蠻族血統(tǒng)有關(guān)?我不知道。
(二)開心的嫖(這是知道未見到的)。都說廣東多地特別是東莞,具有世界“花都”的“美譽”。靚女妖嬈,招惹地球上的富豪。
(三)走私百禁難絕。發(fā)家致富的好辦法是萬萬丟不得的。任你千法萬律,我自巋然有高招。親屬告訴我說政府正花大價錢收購漁民的行船證。盡量限制漁民們出海,誰家要是有行船證那可比我們這里的出租車證值錢的多。
唉!這都是金錢惹的禍呀。
回味廣州,大體感覺有以下兩個方面:
一是要和北京上海比,廣州像妖嬈靚麗的少女,嫩水欲滴。但又不傲慢,不矯情,大情大性,純樸實在,充滿了世俗歡樂。北京則到處彰顯皇族權(quán)貴,好像老邁肅穆的王爺府。天安門、故宮、頤和園、雍和宮、天壇無不如此。上海像個文縐縐的財主。
二是相比之下,廣州人腦子最活泛。北方人研究政策,研究的是上邊叫你干什么,才敢干什么,一點不敢走樣,其它的什么也不敢干。廣州人研究的是,上邊不叫你干什么,除此而外什么都干。上邊想不到的廣州人都想到了,越干膽越大。好多事情都是廣州人先干起來了,得到肯定后才擴展到全國。廣州人總是先走一步,高人一籌。中國近現(xiàn)代開放與革命,皆從廣州開始。一個“蠻”字,盡得穗人骨血之精髓。外驅(qū)韃虜,有三元里抗英的長矛大刀。近代革命先驅(qū)孫中山內(nèi)摧強權(quán),蕩掃軍閥,有黃埔軍校的青春熱血。現(xiàn)代領(lǐng)袖鄧小平在此地撥響了震饋世界的音旋,改革開放又成了中國最先富起來的地區(qū)。
廣州這個地方啊,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地方。你說它世俗吧,它的英雄氣概和理想主義誰能不為之動容?說它充滿了浪漫情調(diào)吧,它又是那么的務(wù)實。廣州啊,離開了你,我不曾忘記了你。想起了你,我依然更加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