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山宸光】一輩子,或許只能有一次(中學組隨筆)
一
學校后巷十塊錢的小吃攤上,你以后再也喝不醉
偷偷抽的第一口嗆人的煙,以后再也戒不掉
以及再也沒有勇氣重讀的,藏在課本下面的海明威
你還是眉眼如初,還沒變成青面獠牙的鬼
二
我想我會永遠記住,二零一七年八月二十六日,這個特殊的日子——就像記得每天都要打一盤王者榮耀;每天都要和同班的張大炮同學一起,站在二樓看從操場上路過的學姐;每天都要抱怨天氣炎熱,催管宿舍的老爺爺快點開空調;每天都要寫上一首或長或短的詩歌,枕著墨色如墨的黑夜獨自低吟……
原諒我,以這些并不華麗的詞藻作為這篇格局略顯突兀的隨筆的開頭,但我的肚子里委實沒有像章魚哥那樣過多的墨水兒,去講究起承轉合。欲揚先抑也不曾強求。好在我并沒有將它寫成雞湯,也不想用太多褒美的句子去裝飾它。正如開頭,我想把初中的那份質樸與天真帶進高中生涯,永遠留在十五歲,永遠地留在我唯美的韶華。
記得在荷西死后,三毛自縊前曾說過這樣的一句話,有些人一輩子只能有一個,有些書一輩子只能寫一本,有些時光一輩子只能過一次。時至今日,我也忘記了這是《夢里花落知多少》里的斷章,還是《雨季不再來》中娟美的音翰。但不管如何,有一種生活,這輩子的的確確只能夠擁有一次。譬如第一次坐飛機,在幾萬米高空向下俯瞰的不適,譬如第一次親吻女孩,心里跟吃了蜜一樣甜的歡喜,譬如當?shù)谝谎劭匆娊坦賻洑舛燥@青澀的臉龐,譬如軍訓中的酸甜苦辣咸,心中像打翻調味瓶一樣的五味雜陳……
讀者呵,也許吧,你會給我安上用詞不當?shù)淖锩?,然后想要把我拖到繆斯女神的裙擺下,槍斃一百次。你開始疑惑地思索,初中、高中、大學、甚至是以后找工作了,人員培訓,軍訓都必不可少,怎么會只有一次?你愈發(fā)猜忌,幾乎斷定了我是嘩眾取寵,為了留一個不是懸念的懸念給你。但我親愛的讀者呵,知道昨天和今天有什么不同嗎,昨天的黑夜和今天的夜色是一樣的嗎?明天和明天,后天和后天,今天和今天,青春和青春,中年和中年,遲暮和遲暮。每一個年紀里,總有幾個讓人回想起來感覺溫暖而感到無奈的故事。溫暖于那段崢嶸歲月,無奈地嘆息著時光太短,夏日太長。
還記得我曾經(jīng)問過好多人,問他們準備死在幾歲,結果答案是幾乎所有人都回答我說最好不死。當然我也不想死。但人生冗長,當世除了少許的幾個大儒文豪是真正死在死亡的那一刻以外,其他普通人,二十歲折腰已然長壽。很多時候,我們能忍耐一個人兇殘,卑劣,甚至下賤,但是絕不能忍受一個人的平庸。人性最原始的惰性,讓你墮落,將你拉入地獄,萬世不入輪回。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究竟會死在幾歲。唯有且行且珍惜,讓回憶中甜蜜的一點一滴,不至于被連同歲月的苦鹵一起,常埋地下幾十個春秋,窖藏成一壇苦澀而火辣的烈酒,嘗起來總在干柴烈火之后,總是帶著一根在燈紅酒綠的凌晨三點半酒吧吸食南京的滄桑和頹廢。
十五歲,二十歲,三十歲,豆蔻年華,弱冠之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花甲,七十古希。我不知道有關于你們的記憶會在我會在我哪一次失意買醉之后消失,或者藏匿腦海,人生總帶著不確定,但我確信時光會為這一刻停留,總會在某些時刻觸景傷情讓我突兀地接受此刻水火并存的記憶。如果在那個時候,我還在寫詩,我還在抽大前門或者南京,我還會多愁善感、傷春悲秋。那么我一定要在黑得發(fā)黑的夜里選擇在一個無人打擾的地方,點一杯暗白色白蘭地,一飲而盡,用肺里的血,和煙里的尼古丁,咳出一首在月光下滿目瘡痍的詩來。
三
我從來都不會覺得我不如別人。我堅信這個世界上沒有太多天才,我一直以為每個人都可以在某個方面有特殊的天賦。我唯一懼怕的就是比我更天才卻比我還努力的人。我的師姐煙火寒寒,是一名報社的編輯,今年20歲的年紀。她曾以超閱歷的口吻對我說過,陳梓龍,比你優(yōu)秀的人還在努力,你有什么資格停下來休息。是的,這句話我想送給所有人。今年我們學校高2020級的一班二班,幾乎全部都是從成都棠湖中學轉過來的優(yōu)質生,也正因為這一點讓很多人產(chǎn)生了惰性,甚至是自暴自棄。
“他們班是優(yōu)班,當然比我們好了”。
“別人這樣其實是因為人少,我們要是一班30個人也可以像他們一樣整整齊齊?!?br />
“別人成績好是好學生,我們怎么比?!?br />
這樣的話,在軍訓后三天比比皆是,我就想問一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為什么我們總要去給自己找理由,而不去他們那些所謂的優(yōu)班比一比,爭一爭。我相信,學校在分班的時候一定有某一種期望,期許。是我們能夠跟上優(yōu)班的步伐,甚至是將它們超越。沒有人是天生的王者,除了五臟六腑與生俱來以外,其他的生活技能都是在傷疤上慢慢地一腳一腳踩出來的。難道你愿意去承認你比別人愚笨,將一切都歸咎于天賦和智商?
很多人聽見我的筆名冷暖心三個字,或許都會以為我是一個沒有血性的,文縐縐的書呆子。但實則不然。盡管我在所有人面前的面目永遠是一副標準化的自以為是的迷人的微笑,站得還算標準軍姿,能勉強在蹲下的時候挺直腰板。但我也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接受總教官兩次表揚后暗罵他沒有人性;我也在星期二和同學們一起被罰跪蹲三十分鐘的過程中,一邊感受右腿酸疼得麻木,一邊詛咒教官出門被車撞進醫(yī)院;我也會在作訓參謀長被高級實驗中學的教官扇了響亮亮的兩巴掌后暗自偷笑。
但我從來不去忤逆教官,或許我是體訓生的緣故吧,知道海闊天空的遼闊的感覺,知道咬牙堅持之后是怎樣的甜果。所以我兢兢業(yè)業(yè)地從頭到尾體會了軍訓的滋味兒,榮獲優(yōu)秀標兵兩次、優(yōu)秀學員一次,雖說有些是口頭表揚,但整個學校就我一個人獲此殊榮,心里也是樂滋滋的,美美的。誰都曾年少輕狂,只是被時間磨平了棱角,變得內正方圓,八面玲瓏。教官們肯定都是火爆脾氣,只是沒有太多人善于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他們的耐心。我唯一確定的就是他們肯定比起在之前有所改變。四川陸軍預備役高射炮兵師第二團的參謀長,教官們的憤怒注定會留給汗水,他們的汗水注定會留給鮮血,他們的鮮血一定會留給祖國。這是軍人的榮耀。
他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片云彩,卻只給我們留下了一段還算美好的記憶。還有在黑板上寫下的四個歪歪扭扭的四個字——謝謝你們!
作者:遂寧市第七中學高2020級四班陳梓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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