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靈】煎茶水里花千片(散文) ——記洞橋鎮(zhèn)賢德村
“煎茶水里花千片,候客亭中酒一樽。獨對春光還寂寞,羅浮道士忽敲門?!边@是唐代詩人施肩吾《春霽》里的句子,詩中寫得有些孤獨、寂寞,但也不乏春色滿望,風景宜人。施肩吾字希圣,號東齋,唐元和二年進士,元和十五年金殿面試中得狀元,是杭州歷史上第一位狀元。他出生于唐杭州府新城縣招賢、招德鄉(xiāng),今杭州市富陽區(qū)洞橋鎮(zhèn)賢德村。賢德村有山有水,風景十分秀麗,春天時節(jié)山茶碧綠,繁花滿野,所以覺得用“煎茶水里花千片”這句詩,來形容賢德村美麗風光未嘗不可,且非常恰當。
賢德村位于杭州市富陽區(qū)西部,距離富陽城區(qū)45公里,屬洞橋鎮(zhèn)管轄。在2007年由仁阮、宜橋、呂公三個村合并而成,下轄14個自然村。農戶588戶,常住人口1855人。村域面積14.1平方公里,其中:耕地1786畝,旱地1342.2畝,山林面積21108畝,是個典型的山鄉(xiāng)村落。
我一直很好奇,賢德村的村名有些特別,單從名字字眼上來看似乎是一個賢德之鄉(xiāng),那么肯定這里的村民把賢和德作為一種美德在傳承。事實上也是這樣。相傳,唐元和年間,賢德才俊施肩吾金殿御試,詩詞歌賦傾滿朝堂,皇帝龍顏大悅,欽賜狀元。當時,朝廷有一個潛規(guī)則,大凡縣中有學子得中狀元,縣令可連升三級。因為當時施肩吾出生地或許在杭州府的分水縣和新登搭界之處,所以分水、新登兩個縣令爭奪起來,各自出具證據,證明施狀元是自己地方才俊,兩縣各執(zhí)一詞,互不相讓,官司一直打到皇帝那兒?;实垡粫r也難以判斷,就賜封兩縣令都連升三級,并賜施狀元故鄉(xiāng),分水縣管轄地為招賢,新登縣管轄地為招德。后來經過多番歷史變遷,一直延續(xù)成為現(xiàn)今的洞橋鎮(zhèn)賢德村。
賢德村四面青山環(huán)抱,一條溪流流向下游巖石嶺水庫。地勢呈盆地形,再加上特定的亞熱帶氣候所形成的地里環(huán)境,造就了物產的多樣性和特產的豐富性。盆地中央是一畈肥沃的良田,村民在這里種植繁衍,多種植物在村民手中種植收割。讓我印象最深的是那一大片一大片的油菜,春天時油菜花開,置身于那樣滿眼的金色花叢,會讓你陶醉。賢德村的村民似乎天生有一種文化藝術細胞,他們把油菜種成一個藝術氛圍,種成許多文字、圖案?;蛘吒桧灂r代,或者贊美家鄉(xiāng)。這時你若站在賢德村周圍山頂,俯視村落、田間、地頭,會由衷贊嘆那份村民送給你的最美禮物。
賢德村之美,美得自然,不管是風景,還是人文都會讓你沉醉。走進賢德村,每個村民似乎都知道他們村那個遙遠年代狀元的故事,施肩吾施狀元成了他們的驕傲。確實,這樣的才俊出在任何一個鄉(xiāng)村,都會讓后人傳頌。在唐代所有的詩人中,施肩吾的詩讀來雖然讓人有些憂傷、悲涼、落寞,他的詩沒有李白那樣的灑脫、豪邁,也沒有杜甫那樣的現(xiàn)實情懷,但也是一種自然真性的流露。他的許多詩作被收錄在《全唐詩》《萬首唐人絕句》之中,有幾百首之多。有人說他在離開仕途,脫道歸凡,回歸故鄉(xiāng)途中,足跡遍及整個浙東地區(qū),寫下了大量膾炙人口的詩句。至今形成了一條從寧波四明山、到紹興會稽山、再到臺州天臺山的唐詩之路,施肩吾功不可沒。
施肩吾的一生,大致可以分為三個間段。從中狀元時的輝煌,到看破官場辭職修道,再脫道歸凡最后帶領族人逃離戰(zhàn)亂,遠赴臺灣澎湖開發(fā)。一生可歌可泣,值得稱頌。期間他寫下大量詩文,許多詩文廣為流傳。最值得稱道的是他晚年帶領族人,遠離戰(zhàn)亂,尋找“世外桃源”的事跡。他最后跟族人定居澎湖列島,據《臺灣通史》記載:“唐中葉,施肩吾率其族人遷居澎湖?!鼻?光緒《澎湖廳志》記載:“自施吾有《題澎湖嶼》,又名《島夷行》七絕一首,從此澎湖始見于詩?!笨梢娛┘缥釋τ陂_發(fā)澎湖列島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施肩吾是賢德村歷史文化的一個杰出代表,在賢德村還有許多歷史遺物留傳,像石壁寺、中堂寺至今都已有1500多年歷史。還有許多明、元時期的石拱橋遺跡,雖然只是殘存,但也足以讓人產生遐思。村里有不少幾百年、上千年的稀有古樹,像古樟、古楓、慕春樹、香蓮樹等等,這一切都成了賢德村的一道道不可復制的美景。
走訪中,我一直不時地跟一些村民聊天,在閑聊中我還發(fā)現(xiàn),賢德村不光是風景秀麗,人杰地靈,這里其實還是一個有著光榮傳統(tǒng)的英雄村落。從為了國家尊嚴,不畏日寇強暴的抗日戰(zhàn)爭,到解放戰(zhàn)爭、剿匪反霸,再到抗美援朝、對越自衛(wèi)反擊,賢德村村民都踴躍參軍,積極參與。有許多賢德村民義無反顧地加入這些斗爭行列,有的為之獻出了生命。賢德村歷史的天空上星光閃爍,他們的那種人性光輝將永遠傾注在這方美麗的土地里。
許多驚喜有時候都會在一個無意中顯現(xiàn),賢德村這樣一個名人、英雄輩出的山里村落,它不光是星光顯耀,我發(fā)現(xiàn)這里還有許多消逝了的或者尚且遺存的文化傳承。在民國后期,這里居然有一個名揚浙江的戲班子,時稱“玲妙小京班”。許多京劇曲目唱功完美,演藝到家,轟動一時??上Ш髞砜箲?zhàn)爆發(fā),村里駐扎國軍部隊,許多演出服飾、道具被軍隊借走用作宣傳抗戰(zhàn)所用,國軍走了以后,不再歸還,甚至有些年輕演員也被帶走,于是,名噪一時的“玲妙小京班”煙消云散。這只是一個曇花一現(xiàn)的傳奇,但在賢德村一些農村傳統(tǒng)慶典的娛樂活動,比如舞龍燈、跳竹馬至今依然活躍?,F(xiàn)在隨著新農村建設的開展,許多村民的傳統(tǒng)活動又植入了新的元素。一些反映新時代、新風貌、新氣象的文化活動蓬勃興起,村民的業(yè)余文化活動豐富多彩,這些都展示了賢德村不凡的獨特人文內涵。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新時代的賢德村,正換發(fā)著新的時代活力。在建設新時代社會主義新農村的時代背景下,賢德村人正以歷史文化積淀為基礎,以美麗自然原始風光為框架,以新時代思想為指引,努力建設大美洞橋、大美賢德。相信一個風光旖旎,人文薈萃,樂居安業(yè)的新賢德,必將展現(xiàn)在世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