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家事(散文)
時間過得真快,轉(zhuǎn)眼2018年去了一半,在時光的過往中,總有些事情烙印在記憶里,或許是因為重要的變故,或許是由于對于家庭的影響較大,而家對于每個人來說,則是不離不棄溫馨的港灣。有句話說得好:“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庇谑牵恍┗虼蠡蛐〉耐轮赜指‖F(xiàn)在眼前。
此時,窗外"轟隆隆"的雷聲再次把我從睡夢中驚醒,這雷雨交加的早晨,似乎又把我拉回到了去年十二月一日的那一天,家中最仁慈的家婆,竟然在侍弄菜園的蔬菜時折斷了腰,家婆年已八旬,家里能來的兄弟姊妹全都來了。親人們?nèi)f分焦急,懼怕最有可能發(fā)生的情況會到來。吉安的親戚通過微信群、電話傳遞著濃濃的關(guān)懷,并且不遠千里過來探望,遠在河北、浙江等地的親戚都打來電話問候,了解具體情況,全都心系在家婆一人身上,家人、親戚之間彼此說到的都是這件事。家婆癱倒在床上,不停地絮叨著她摔傷的情況。她說,她在菜園搬弄一塊小石子時,不慎摔了一跤,立刻疼痛蔓延全身,她忍著劇痛爬起來,支撐著身體慢慢移動,好不容易地回到了家,然后,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靜等親人回來。隨著,我們撥打了120救護車,護送家婆到了縣人民醫(yī)院。
那段時日,回想起來,家里的人停止了所有的事情,兄弟姊妹之間輪流陪護在家婆的病床旁。我的腦海重又浮現(xiàn)在醫(yī)院的場景,病床上掛著吊瓶,那插入吊瓶的輸液管藥水點點滴滴輸入家婆的血管中,而病床上的家婆仍然是慈祥的,臉上掛著笑容。她說:“我的腰斷了,全身不動都很痛,更不要說翻身了?!闭f這話的時候,意味著什么呢?所有的人都在猜測,卻又意料不到有什么意外。主治醫(yī)師詳細地給家婆作了診斷,也拿出了具體的治療方案。
都說兒行千里母擔(dān)憂,但是,在親人眼里,我們做兒女的也有一顆眷眷的心。此刻,家居醫(yī)院家屬區(qū)的母親也來到了病房,一番詢問之后,母親憑著自己多年行醫(yī)的經(jīng)驗,也給了我們一些治療家婆傷病的方法。
過了幾天,家婆的傷勢略有好轉(zhuǎn),家中大人、小孩都“噓”了一口氣,陪護家婆成了我們這些日子的家常便飯。現(xiàn)在,家婆日漸好起來了,臉色也紅潤起來了。閑談的時候,估算了日子,家婆住院三個多月出院,回到家里,再臥床靜養(yǎng)三個月,主治醫(yī)師建議給她帶上專用的護腰具,幫助她站起來活動筋骨。半年過去,家婆居然能倚著一個拐杖走動了,再過了一、兩個月,她行走自如了。
今年五月上旬,我們陪著家婆再次到醫(yī)院復(fù)查傷勢情況,在縣人民醫(yī)院影射科,家婆做了CT拍片腰部和腦部檢查,進行了磁共振透視,身體恢復(fù)得很好,同時也查出患有高血壓和輕度腦梗,于是,醫(yī)師對癥下藥,開出了藥方進行診治。
而今,在眼前,我們慶幸地看到家婆仍然是那樣仁慈。隨著年齡的增長,她還是那么瘦,臉上徒增了很多皺紋,她行動遲緩,腿腳由于高血壓癥狀,有時也用不上勁,身體也逐漸出現(xiàn)了老年人的一些癥狀,聽力不濟事,常常是我們說話,她仍然沒聽見,還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我們也要給她道個明白。然而,她還是習(xí)慣往家居前面的菜地里去。在菜園地,春天,她播下種子,馬鈴薯、辣椒秧、毛豆等等。只要有了那塊菜地,就有了家婆快樂的天地。無論春夏秋冬,刮風(fēng)下雨,那塊菜地在家婆的侍弄下,菜綠花艷,掛果飄香,郁郁蔥蔥,我們也時常去菜園除草、摘菜。這個時節(jié),菜園又是一派豐收的景象,毛豆結(jié)滿豆莢,蕹菜綠油油地舒展脈葉,茄子披著紫色的衣裳,青椒也長出了長長的尾巴,還有那仍然嫩綠的掃苕草迎風(fēng)飄揚……而壟邊的溪水不停地流淌著。
春天過去了,夏天披上了茂盛的艷裝,妝點著莊稼的每一個角落,讓大地重又煥發(fā)著迷人的色彩。在這樣的季節(jié),我再次眺望遠方,那高聳入云的崇德樓氣宇軒昂,禮儀、文明之邦的安福,雖然有家的勞形隱遁摧殘著我們的心智,但是,蒙崗嶺依然是那么樹茂蒼翠,瀘水河終年有涓涓細流貫穿縣域全境,潤澤著萬物生靈。走過去的點點滴滴,是我們凝結(jié)歲月的酸甜苦辣,往昔再回首,今又重開顏。家依然是那個家,只要歲月靜美,一切盡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