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舟】穿過遮著光遮著月的云(散文)
一
這樣渾噩的天就有渾噩的人,城市被霧霾籠罩,于是便吃了睡睡了吃,了無生機。高科技帶來了便利、娛樂就帶來了頭暈目眩和頸椎增生,在枕式理療儀梳理下醒了睡睡了醒,無來由地就很孤單就很落寞,像遮在云層里的光,隱隱約約;無來由地就想起新朋舊友,至愛親朋,忘記的熟悉的以及將要忘記的和不愿想起的。思念有時候就是一種糾結(jié),遙遠的常勾起懷念,身邊的卻不去思量。一個壞天氣就總讓有心人傷感憂郁,一個好天氣總令人期盼有情(晴)。
電話過來的時候,我有些發(fā)蒙,一個遠隔千里萬里的地方,外國,卻有個人突然來電。我就在聽到聲音的時候,跳躍出一些畫面,這個人在我小的時候,時常背著我走十幾里地看電影、看球;時常在我受欺負的時候幫我撐腰;我偷他的錢買雪糕,他那么小氣的人,卻從來沒揭露過我;有一次他逗我玩,把我惹急了,一巴掌下去,打的他眼冒金星。他也急了,揮起手,揚到半空,半天也沒落下來,急得一跺腳,那一巴掌結(jié)結(jié)實實地拍在了花盆上?;ㄅ铔]碎,也沒落下,只是我走過近前,一看,我的媽??!那花盆早已分裂成數(shù)條裂紋,神功??!我替他委屈,也替自己抱歉,我撲倒他懷里,真誠地說了句“哥!你真爺們!”
那時候我還小,他正年輕。
如今,我們一個年近半百,一個年過百半,一陣兒心酸,眼角潮濕,濕的都長出了草,在這樣的初冬,陽光也在這時露了下臉,顯得有幾分激動……
二
也曾經(jīng)有這樣的天,那電話來得急吼吼的,像外面的大風呼叫。我趕過去,你在監(jiān)控儀的波動還在,看了我一眼,它就停了,你也走了。你的溫度還在,我還吻了你。走就走吧,挺遭罪的,能做的,我們都盡力做了,你堅強,你那么重的病,還一直頑強地去戰(zhàn)勝那些魔鬼,你勝過他們好多次呢,你老厲害了,真的,你老人家真牛皮!
媽,你掛著笑容,真的,你還笑著,以至于我不由自主地撓了下你的腳心。即使再病重的時候,你也會蹬一下,或者收一下,而這次,你沒有,你不和我玩了,玩膩了,你撇下我不管了。
我沒有母親了!
這輩子再想見到您,要夢里吧,要照片上吧。您那么厲害,就在您走后不久,新華社制作的微電影《國家相冊》第一期里隆重推出了您和您記錄的歷史珍貴圖片《審判溥儀及日本戰(zhàn)犯》,那時候的您那么年輕,那么漂亮,那么優(yōu)秀,那么有才,媽,我有點崇拜您了,值得為您驕傲。我把這篇微信散布在朋友圈里,回頭他們都說,我和您差遠了,我沒郁悶,我驕傲!
媽,今天是一個陰沉的天,我有些不開心,這樣的天適合懷念和傷感,老媽,我想您了!
三
白天的黑和晚上的黑沒什么不同,都黑,黑就很壓抑。在黑暗里行走,沒有盡頭。如果有一絲光,就算是遮著星遮著月,你就會看出些許希望,就會的到些許安慰。還在鍛煉,還在行走,一個目標就是一個希望,有個希望在心里升起,就會亮堂堂的,不覺得累,也不覺得黑。人生一世,心情總會受天氣變化影響,不只是我那么矯情。
歐陽修在秋聲賦里說:“百憂感其心,萬物勞其形,有動于中,必搖其精。而況思其力之所不能及,憂其智之所不能行,宜其渥然丹者為槁木,黟然黑者為星星?!贝笠庖彩欠顒襁@樣一些人,別沒事勞心費力地想那些不可能做到的事,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得到也費勁兒。最后鬧個長發(fā)帥哥變老朽,紅顏美女成黃婆,就犯不上了。
道理確實是這個理,勸人想開,得過且過,隨遇而安,盡力而為,懂得放棄,等等,看明白了,都是養(yǎng)生之道,學好了,延年百歲。可總有那么些人,或追求理想,或追求愛情,或追求完美,也是在不斷地掙脫厄運,不斷超越自我中尋找價值的,也說不上誰對與不對,因地制宜,因人而異吧。畢竟,通過超越自我實現(xiàn)價值的也不在少數(shù),有了名譽地位金錢回過頭來補補身子骨,找回青春夢、生活很優(yōu)越,身體很健康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誰對誰錯,孰是孰非,我想多了……
我走著,走著,陰云密布被風揮舞成云開月朗,想不明白的不想,做不到的不做,盡力而為,隨遇而安,快樂行走,傻吃傻樂再次占據(jù)了我的大腦,腳下生風,出了一身透汗,齊活兒,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