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采】教師的自我認同(雜文)
1989版《辭?!方猓赫J同“在心理學上指認識與感情的一致性。經過認同,形成人的自我概念?!遍_來“認同”是一種復雜的、個性化的心理現象,它與人的“自我”關聯,涉及到的個體自我人格的同一性或完整性的問題,是“我是誰”、“我從哪里來”、“我到哪里去”、“我應該做什么”的康德式問題,是人對自我真實身份的確認和對自我最終歸屬的定位。
一
教師對話。
小蓮:應試也是素質教育的一部分。好教育不排斥好成成績。
鄭昌軍:請回看我的發(fā)言。千萬不要把“教學成績”和“考試分數”混淆,這完全是兩個概念。孔子也好,哈佛劍橋也好,他們的“教學成績”是培養(yǎng)出了多少社會各界精英,而“考試分數”不是。繼續(xù)澄清:國際比賽看分數,美國學生也要完成家庭作業(yè),但是分數反映出來的問題,以及作業(yè)的形式和內容是不同的。這個我不細說了,手機拼字太累。推薦有時間看一下黃全愈教授的《素質教育在美國》《玩的教育在美國》《高考在美國》系列。
還是段王:我說的是點,昌軍兄說的是面是圓。“讀萬卷書”是不是高效?“十名效應”的十名何來?分數可以做一個參數的。哪怕只有一點點的作用。還有:我們的班容量多少,美國班容量多少?我們真的學不來。超過了30人怎么關注個體?我們可以嗎?
鄭昌軍:彩文老師之所以抓住我就不放手了,可能就是因為她走遍全國就發(fā)現我這么一個“另類”。教師頭上那把“劍”,對我作用不大。彥超有說走就走的勇氣和實力,我沒有彥超的實力,但我絕對有勇氣。所以,這把劍在我眼里,不能說一點影響沒有,但充其量,也就是燒火棍的作用。我們不會隨便跳出體制,因為彩文老師說的很對,我們在體制中可以為教育改革做更多事情——但我的心隨時可以跳出,或者說它從來都沒能真正完全束縛住我。
還是段王:我被體制束縛20年,已經木了。但是通過讀“勇氣”我找到了新思路:在體制框架下放飛自己的思想,認知自我不懈努力,與體制共生與學生共生。
鄭昌軍:班容量也好,教學中的具體細節(jié)也好,都是外在的,除了考試分數,我們完全可以用另外的方式搞好教育。考試分數的存在,不是教育教學對象和教育目的的必需,而是快餐化功利化甚至是某種利益需要。段王說被體制束縛20年已經木了,通過讀“勇氣”找到了新思路,要在體制框架下放飛自己的思想,認知自我不懈努力,與體制共生與學生共生。對,這才是我們讀《教學勇氣》的目的。如果我們都能做到這一點,吳老師的心愿應該算是初步達成了。
還是段王:到了子夜,這是昌軍兄夸我的唯一一句,論年齡喊您昌軍兄,論學識我是晚輩,謝提攜!
鄭昌軍:馬校(還是段王)是好校長,這個我已經夸過好幾遍了。[呲牙]占著年齡的便宜就夠我汗顏了,學識方面我是咱們群里的后進生。別看我能忽悠就以為我都懂,那些東西我控制不了也不屬于我。沒人激發(fā)刺激我,連我都找不到它們在哪兒藏著。在這個群里,目前為止老師只有吳老師楊老師和彩文老師(進來不怎么說話我不知道的除外),咱們都是學生。雖然在彩文老師小洪老師甚至吳老師面前我說話口無遮攔很隨便,但內心對他們是執(zhí)弟子禮的,這一點永遠不會變。已經睡著和沒有睡著的,大家都晚安。
二
我的反思。
子夜無眠。我認識到一種危機,和昌軍老師的差距,在于我掉進“分數”的套路了。其實這是教師自我認同的危機。
昌軍老師的自我認同在反思控制的范圍內,他有充分的自我關注去維持“活生生的”自我感。與此相反,“我們”死抱著“分數”不放的,是個體出現了自我認同危機,當然沒有充分的自我關注去維持“活生生”的自我感,這也就是帕爾默說的“分離”的教師生活。因為,自我認同感的分裂或喪失,才無法維持“活生生”的教育,才會不斷地去鍛造模型,而不是培養(yǎng)“人”。
看過一篇文章,說吉登斯認為,擁有合理穩(wěn)定的自我認同感的個人,會感受到能反思性地掌握其個人經歷的連續(xù)性,并且能在某種意義上與他人溝通。
和昌軍老師對話,我感覺到自我完整性的威脅,也能把完整性作為有價值的事物接受下來了。
我在進一步覺察,教師出現自我認同危機的個體表現有哪些特征呢?
我歸結了三點:
第一,教師缺乏個人經歷連續(xù)性的感受。換句話說,教師沒有完整的職業(yè)規(guī)劃,沒有一步一步提升的過程。說的再明了些,就是做“聽話”教師,領導讓我干啥我就干啥。
第二,在“分數”面前充滿對其存在的可能性的憂郁,并且自己的行動被憂郁所麻痹。這樣的老師也會埋頭苦干,學生做做做,教師批批批,摸爬滾打,沒有能力去阻隔外在沖擊。
第三,個人不能在自我完整中發(fā)展或維持信任。這樣的教師缺乏善意的“自我關注的熱情”,有空虛。表現在工作上就是滿腹牢騷。
簡而言之,自我認同危機就是自我感的分裂或喪失,也可理解為自我意義感或自我價值感的喪失。依照帕爾默對自我認同的解釋,我們可以把教師的自我認同定義為:教師不斷反思自己的教師職業(yè),并最終謀求自我價值在教師行業(yè)中得以實現的過程。
現在,我們能清晰看到教師自我認同危機,是指維系教師自我連續(xù)的職業(yè)感受到威脅、自我內在統(tǒng)一性遭到破壞、自我身份感的建構變得模糊不清,這是“分數”給教師帶來恐懼的重要因素。所以,美國學者福樂等人將教師職業(yè)自我認同作為教師發(fā)展的首要環(huán)節(jié)。教師自身完整的教師成熟期后不再有低落、停滯等現象出現。
但是教師自我認同非一蹴而就,也不是一成不變,而是處于“認同—危機—認同—危機”持續(xù)不斷又永無休止的復雜、曲折、開放的動態(tài)發(fā)展中。自我認同是潛在的,我們通過“對話”可以顯現出來,對話,是教師自我認同的必由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