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荷.暖】古城隨想(散文)
家鄉(xiāng)這片熱土,夏日驕陽,冬日飛雪,小鎮(zhèn)也曾有過古皇都的繁華,徜徉尋覓相距千年另一個時代的氣息,不僅是文字和文物的傳遞,時間和空間的轉(zhuǎn)換,更多是人文精神的薪火相傳。
城墻延綿環(huán)亙,微風(fēng)徐徐,蹬高遠眺,城內(nèi)蒼蒼莽莽,秋日草色微白,草籽成熟沉落。亦有尋尋覓覓的人,時而俯身端詳,時而拿在手中玩味,也許是好奇,也許是追尋!沉寂落寞記憶了曾經(jīng)的喧囂繁華,雖不曾遺留氣勢宏偉的殿宇,草地中散落的青磚、瓦礫依然可見舊日皇都的威嚴(yán)與至尊。
輝煌的都城曾在熊熊大火中消失,只剩夯壓板制的城墻劫后存留,幼年時見過板打墻,在兩塊大木板里添加有潮氣的土,兩人抬著石夯在土上來來回回的砸,土實成墻,唯有這最古樸的工藝,簡潔用途卻承載著厚重燦爛的文化,蘊藏著濃郁的古代民族氣息,每一個夯印如一段史詩壓縮了歲月風(fēng)塵,留與后人品讀。
蒼蒼茫茫中每一條彎曲的小路依然清晰,無意驚飛林中的烏鴉,癡想起年輕時牽著兒子小手漫步在古城,兒子咿呀學(xué)語中背誦著“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的意境,亦如浮光在夕陽晚霞中溫婉如故。凝神中一個閃電在眼前倏然而過,云帶著雨滴飄然而至,驚悸了無邊無際的想像,古老的這片天地,有多少神馳心往的蕩氣回腸。
不遠處是考古隊員忙碌的身影,這些古文明的挖掘者,在塵埃微土中千年遇見,沉默唏噓中靜聽舊日故事,融入泥土的血脈鮮活在想象的世界,亦是歷史的滄遠與猶在,古老的城池在陽光如縷中奕奕生輝。
沉默的龜趺如思想者千年不語,靜看世事變遷,任洪水挪移,任無知殘暴的敲擊,巋然不動的默守著時過境遷。
與龜趺遙遙相望的石觀音,沿襲著古往今來的庇佑之責(zé)被重塑容貌與石身相接,蒼穹之下接納祈求夙愿,撫慰躁動不安,櫛風(fēng)沐雨的保佑著蕓蕓眾生,在日月輪回中在風(fēng)雨洗禮中,一切將是歷史,一切也是追尋的文化,殘存的無言書寫著歲月更迭的緘默。
朋友說小時候經(jīng)常來古城玩,古城里很多石人、石龜,拾到古錢幣是常事,一個孩子竟然撿了一只金鞋底,好奇追問金鞋底的下落,卻不得而知,朋友還說有頭的石人自己走了!只剩下無頭的石人!朋友雖唯心,還是希望她講更多荒誕離奇的故事!讓想象生出一雙穿越的翅膀,俯看歲月眾生的過往。
秋色漸濃,新修的木棧道飄出松木幽香,望著遙遠層疊的山巒,四季分明的疆土,曾在此繁衍生息的古人,無法追溯心跡,默然在另屬空間,在遺址與古跡中探索曾經(jīng)的繁華與衰落。偶有聲聲南飛鳴雁,物是人非的場景,演繹了多少人生起伏跌宕。
現(xiàn)代化小鎮(zhèn)簇擁著延綿的古城,曾經(jīng)的大遼王朝政治、經(jīng)濟、文化中心。古城、新城及周邊村落都被連綿的山脈環(huán)抱著,古今城鎮(zhèn)在自然屏障的護衛(wèi)中。這是古人的睿智,還是自然的造化,“想當(dāng)年,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保S想中神籟自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