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點·探幽】乘風破浪的姐姐(散文)
“乘風破浪的姐姐”這個電視節(jié)目很火,我也很感興趣,原因之一就是這個節(jié)目的名字很能激起我內心潛藏的激情;另外一個原因是我喜歡看美女,尤其是喜歡美女們極盡全力展現自己;但是由于工作太忙,我一期都沒有看,只是零零碎碎看了一些有關的報道、采訪或者是變相的廣告。
在眾多的千姿百態(tài)的姐姐中,我了解最多的是伊能靜,主要是因為她的話題度比較高。年齡五十二歲;婚姻是二婚,姐弟戀;高齡產女,外貌青春。
五十二歲,在傳統意義上,是該做奶奶的年紀了。經歷了家庭的不幸、婚姻的失敗之后,伊能靜沒有喪失對生活的熱情,沒有失去對愛情的憧憬,勇敢追求,保持天真和初心,贏得了秦昊的包容和寵溺,又在乘風破浪的舞臺上,成為耀眼的姐姐,真是活到了許多年輕女人達不到的境界。
她一步一步走來,過了一山又一山,闖了一關又一關。我仿佛看到,一個瘦弱女子,駕著小舟,挺立潮頭,時高時低,時起時伏,看著好像要被浪頭打沒,卻在下一刻又在眾人視野露出燦爛笑臉。
生活的浪潮,讓多少意志薄弱的人望而卻步,原地徘徊,或是轉身逃跑,也有的,一個浪頭打來就葬身海底,乘風破浪這個詞語,是勇敢者的專屬,是智慧者的勛章。
我的身邊不缺勇敢者,智慧者,也不缺乘風破浪的姐姐。這是一件幸事,因為我也可以從她們身上汲取力量,獲得勇氣。
我上大學時候的同桌,聽說又辭職了。
那時候她是一個標準的美女,說話緩慢柔和,動作舉止雅致,有點像舊時的大家閨秀。我一直認為她是一個嬌嬌女,這也是我們所有同學的共識,她自己也不否認。而我,是來自農村的女孩子,豪爽大方,熱情似火,說話做事有擔當有膽識。
我們在一起,一般是我主導一切。
畢業(yè)之后,我們各自回到家鄉(xiāng),嫁人生子。只是,她的老公長期奔忙在外,而我的老公一直在我身邊。前幾年大學同學重聚,我們忽然發(fā)現,我和她,像是完全調轉了人生。
她說話變得爽朗干脆,走起路來風風火火,家里大事小情安排得當,單位承擔重要工作。我笑她變成了女漢子,她笑我變成了小娘子。
在她家里住了幾天,我們倆之間,是她主導的。雖然有在她的地盤上的緣故,更多的是,她在很多方面確實比我要強上許多了。
沒有依賴,那就自己站起來,她笑著對我說。
之后,聽說她單位換了幾個。近日,辭職后又跑到廣東去了,在一所學校做教導主任。我原本是很不能理解的,他老公的收入很高,兩口子只有一個男孩,為什么還要跑來跑去呢?而且年齡也不算小了,這不是折騰嗎?
直到,我接觸了一個詞語——舒適區(qū),我忽然明白了她是哪一類人。
“2019年12月,中國青年報社社會調查中心聯合問卷網(wenjuan.com),對1977名18-35周歲的青年進行的一項調查,結果顯示:57.0%的受訪青年坦言自己容易待在“舒適區(qū)”,不想跳出來;65.2%的受訪青年坦言自己愛拖延,總想著“明天再行動。”
呆在舒適區(qū),這是目前的我,有點不思進取的意味。我在熟悉的環(huán)境中,熟練運作著,一日一日,早已形成定勢。目光狹隘,視野狹窄,天地之大,世界之美,我又能感知多少?就如溫水里煮著的青蛙,又如趕走了狼的羊群,失去了警惕,麻痹了自己,一旦環(huán)境變化,不知能不能重新給自己掙一條出路。
而她則是典型的走出舒適區(qū)的代表,盡管她已經不再年輕。她的眼睛里閃著光,她的認知里多了智慧,她的腳步走了許多地方,她見到了許許多多形形色色的人。如果把她扔進大海,我相信,她一定能乘風破浪,于浪頭處璀璨人生。不,現在她就已經置身于大海了,她挺立在潮頭的那種自信和奪目的光彩,是蝸居一隅的我無法比擬的。
我暗自感嘆,在心中反復做著平衡和選擇,殊不知,這種平衡和選擇也是勇氣缺乏的表現。生活得足夠現實,生活得足夠平穩(wěn),雖然眼中有渴望,心中有夢想,卻始終不能踏出腳步,披荊斬棘,勇敢向前,也許,我失去了乘風破浪的資格。
沒風,沒浪,勇敢的人會主動出擊到有風浪的地方去,讓海水的腥咸清醒頭腦,在遼闊的海面馳騁激情。
還有一些人,本身就生活在風浪之中的。
一個姐姐給我打電話,要向我借錢,說是一個月后歸還。她輕易不張口,張口了我怎么能不借?三萬塊錢打過去,沒了回音。
她后來告訴我,家里丈夫做生意賠了上百萬,工資被凍結,要賬的天天堵門。我雖然惱怒她之前并沒有告知實情,但也為她這么大年齡突遭生活劇變而同情。從此,我沒有再提過這三萬塊錢的事,我想,她字里行間流露出的愧疚應該不是假的,若是有一天她有了能力,一定會歸還給我。
她開始做各種能掙錢的工作,奔波在生活的沉重里。
五十歲的年齡,她辭了職,也到南方打工去了。
她說,借了的錢總要想辦法還上,在現在的單位希望渺茫,她已經失去了享受安穩(wěn)的資格,風浪再大,總是要前行的。
我嘆她遇人不淑,找了個不著調的老公;又憐她紅塵不易,重擔壓身;也敬她敢于承受,勇于改變,雖是生活所逼,但終歸她迎了上去,而不是懦弱退縮。
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去改變。也許我將安穩(wěn)的由姐姐走向奶奶;也許,我還可以安慰自己在哪個崗位都是奉獻;也許,我還可以告訴自己退休以后再去走遍河山吧。然而,我無法否認我內心的悸動和渴望,無法忽視我對姐姐們的敬仰和贊嘆。
為什么不是哥哥而是姐姐呢?我忽然想到這個問題。而且,電視節(jié)目中選擇的姐姐們都不算是很年輕了。也許,對于不太年輕的姐姐們來說,需要拿出更多的勇氣,需要付出更大的代價,才能換來這舞臺之上的精彩吧。
打開電視,姐姐們在舞臺上賣力的演唱、跳舞,額頭有汗,眼中有光,我還看到有一兩個,眼角的皺紋不淺,然而,克服重重困難站在舞臺之上,就是她們最美的姿態(tài)。
我端了一杯茶,決定坐下來好好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