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春】被春喚醒(散文)
陽臺上的一盆花,今天突然間盛開,一根枝徑上兩朵鮮艷奪目的大紅花背對著開放。這是一盆我養(yǎng)了十來年的對蘭,已經(jīng)五年了不開花了,葉子也長得蔫不拉幾的,我絞盡了腦汁給它施肥澆水,它就是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既不肥葉也不開花。一怒之下我剪掉了它的葉子,它依然不發(fā)芽生長,我以為被我剪死了,養(yǎng)不活了,索性就放棄了。就在我打算扔掉的時候,這個春天它有了新的生命,兩片新葉夾著一根花徑冒出一寸長,這讓我驚異不已。之后便開始期盼它如火一般怒放,這不,才幾天功夫已經(jīng)笑傲陽臺了。
看看這盆生長迅猛又盛開的鮮花,心情豁然開朗,心底燃起希望,突然間就想出去走走了。
春天果然是新的開始,一切都是生機勃勃。路邊的柳枝婀娜多姿,幾樹桃花盛開,鮮艷嬌美,微風(fēng)吹拂,小草一片新綠充滿活力。一只黃鶯清脆的聲音傳來,婉轉(zhuǎn)歡快地呼喚同伴與之卿卿。長久以來沉悶的生活,被瑣碎壓抑了的心情,在春的溫暖中復(fù)蘇了激情。走在路上感覺什么都是新鮮的,好像我是從外星球突然降臨人間一般,嗅不夠芬芳馥郁,看不夠桃之夭夭。一只小飛蟲剛剛蘇醒,展翅想飛好像還不是那么得勁,撲扇翅膀一次又一次,終于飛起來了,繞花簇低飛幾圈,最后“撲撲”幾下黏在花蕊中似乎累了也似乎沉醉了。
都說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然而城市的繁華喧囂已經(jīng)成為眼底的焦慮。匆匆趕時間的人們沒有那份心情去看風(fēng)景;公交車上擁擠的乘客一臉的疲憊依然低頭看著手機,沒有人去注意窗外的景色。野陌,悠閑的人也不少,卻忙著在桃花樹下擺姿拍抖音。誰注意到春天帶來的希望,誰又真正看到生機盎然的景象?卻是那微不足道的小飛蟲,它知道花香的味道,累了便依戀的不肯離去;知道生命的短暫,所以它專注地撲棱翅膀堅持起飛。而我們卻常常被生活的沉重困住內(nèi)心的熱情,忘卻曾經(jīng)的美好,忽略自然的色彩,甚至失去了前行的勇氣。
生活就是這么折磨人,當(dāng)你滿懷信心地去做一件事的時候,總會在不經(jīng)意間給你諸多障礙,讓你退不得進不得。生活也總是這么無奈,似乎紅塵滾滾里痛苦總是那么多,愉悅心情從來都是一閃而過。一次次機會以為抓住了,卻在失望中沉入心底,找不到出口?;蛟S是欲望太多,總是不能解脫,抑或是看不透這紅塵中的紛紛擾擾,便不能自如灑脫的生活。就這么在無助中掙扎,在痛苦中煎熬,卻又在絕望之際期盼一束春光的來臨。
煩悶而又無聊的生活,就這樣日復(fù)一日的枯燥,心漸漸變得麻木。在某個陰郁的日子莫名地就放棄了對生活的熱愛,甚至一蹶不振昏昏沉沉。終究不能快樂,不知前路在何方,不知道愉悅自己,不懂欣賞周圍的美好。嚴(yán)寒過了一切還在沉睡,心也在沉睡,這一天終被春喚醒。四處尋覓春之韻,才知道它不在色彩鮮明,而在它將生命延續(xù),將新的希望寄托。一如我曾費盡心思期盼的那盆花,明明蔫了老了,卻在不經(jīng)意的時候又給了我新的絢麗,它延續(xù)了它的生命,也給我茫然無助的心帶來一絲光亮。
此刻的我心情如風(fēng)一般自由,什么工作的不順,什么家庭的瑣碎都被春風(fēng)吹散,只知道這春花爛漫,只知道眼前的快樂是心底最抒情的音樂。穿越在花叢將心釋放,被春緊緊抓住,泛起心底的純真。
一處湖泊出現(xiàn)在眼前,看著岸邊的釣魚翁專注的神情,突然明白他們釣的不是魚而是心性。這一刻他們大概忘記了自己在哪里,紅塵過客都與他們無關(guān),世事煩惱都不能擾亂心境,直待魚兒上鉤便有了收獲有了喜悅。釣魚是寄托也是一種修煉。湖心有一片小沙丘,長滿了蘆葦。舊蘆葦枯萎的干了的葉子守護著新的嫩芽,風(fēng)吹過干枯的葉片“唰唰”的說著曾經(jīng)的繁盛,迎著新生的綠葉、等著又一次的榮華。
春天的美麗綻放不是永恒,但卻會在下一個季節(jié)更加精彩。
人生何嘗不是這樣從絢麗到落寞,經(jīng)過多少溝溝坎坎,有過多少精彩和灰暗。當(dāng)身心俱疲時、萬念俱灰時,或許又被回歸的春天喚醒。也許等待是煎熬的,渴望是渺茫的。然而春風(fēng)拂過,總會帶來驚喜,心也隨之敞亮。慢慢細觀,才發(fā)現(xiàn)春天的美不是鮮艷而是喚醒一切美好的希望,讓萬物生生不息永遠明媚。東風(fēng)一夜花滿樹,春意盎然就在眼前,心生歡喜,頓感溫暖,便不在垂頭喪氣,對一切又充滿了熱情。腳步隨之輕快起來,整個人被明媚的春光包圍,一陣香風(fēng)襲來,不知不覺就格外地期待起來,期待未來處處有春風(fēng),期待某一天摘了口罩走在街上自由呼吸,期待今后的生活如我所愿一片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