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人間值得】太工風渡(征文·散文)
一
天外篩來皎月光。
淼淼水渚,仙島似苑,漁火點點,落花浮蕩,溶溶脈脈。
一把豎琴橫臥太湖之上,半江煙雨,惝恍迷離,她在等……
月到天心,風來水面。江月何年初照人?
千年前,一把可疑的大火,燃盡了清閟閣,也燃盡了無錫東亭人倪云林的紅塵舊緣??駸幔\,決絕,只為心的朝圣。一襲青衫,泛舟太湖,依棹幽吟,精研字畫。
點點帆影,數(shù)疊遠山,一間空亭,一片土坡,三五雜樹……空亭就是云林,一幅《容膝齋圖》,就是心靈之鄉(xiāng)。只傍清水不染塵的他追上了自己的心靈。
一縷倒影,消失在時空深處。銀河倒泄,不浣清愁。二泉映月,凄然如訴。
二
因流年二哥梁溪鳳鳴的盛意,流年家人客宿于犢山樓。犢山樓位于中犢山頂,前后兩幢平行院落,回廊通連。站在犢山樓,南望太湖。曦晨霧暮,層巒分明,湖鷗翻飛,滟滟隨波,好一軸平遠山水的長卷!
庭院門樓,一棵是櫻花樹,另一棵也是櫻花樹。盈盈的花枝,于高處牽手,挽成一把拱形花環(huán),匾額“怡然靜樂”清晰可見。那親昵之態(tài),不正是效仿明月哥與狐仙嫂子的眷眷之情?江南尋春之旅,從紹興百草園、建德詩路、江南百景圖、到太湖黿頭渚,客住太工療養(yǎng)院犢山樓……一對伴侶,言笑晏晏,和大家親如兄妹。
沿著休閑步道,環(huán)湖觀光,最是愜意。望湖閣折彎處,踏上親水平臺,戲水踏浪,看一回朝陽。濱湖網(wǎng)球場內(nèi),喂球與接球的空隙,甩幾把汗,溜幾眼渺渺湖水。臨湖石駁岸,拋出一桿竿,釣溶溶春水,心靜如水。
過水杉林,飽吸負氧。上棧橋,面迎湖風。遇夕照亭,憑闌小憩。轉(zhuǎn)曲欄桿,聆聽浪花拍岸。
滿目蒼翠,花草覆坡,偶有海棠、杜鵑、紫竹、黃馨點綴其間,貴木爭榮,香樟、龍柏、雪松等名貴樹種多達百種。最詩意的當是秋天,半山桂花滿坡金,染香了秋色。
二月蘭霸了一面坡,織成一道攀援而上的花墻,仰望一個翼然古亭。我們蹲伏在花叢中,扮成花仙子,笑成了一群花熊貓。
哇……哇……哇!姐姐一嗓子,喊出了一輪夕陽。紅云,水光,煙嵐,帆影……火燒渚,燃起來了。轉(zhuǎn)山轉(zhuǎn)水轉(zhuǎn)出了自我,水流眾生,佑平安!
三
中犢山西中峰,醉樂堂前平臺,雙桂當庭,一場小型茶會進行中。幾盞香茗,幾把木椅,一張長條桌,一群流年家人圍成一個圓。
陽光溜過婆娑的桂枝,棲在醉樂堂前,欲走還留。一席茶會,半堂春陽。賓至如歸,我有幾分恍惚。醉樂堂是中式仿古建筑,有正廳、東西偏廳、兩側(cè)室共五開間。醉樂堂匾額、大廳大梁長聯(lián)由無錫書畫院長劉鐵平親書。外抱柱楹聯(lián)、大廳橫批由無錫書法家史克方執(zhí)筆,側(cè)室有題額“漱石”“枕流”。醉樂堂是品香、望湖、聽松佳絕處,也是不少時代名流參觀游幸之地。
如欲相見,在各種悲喜交集處。酔樂堂,再一次讓我與她們相遇。
韓素音。一個閃亮的名字。她是《瑰寶》的作者,是毛澤東和周恩來傳記的作者,也是中國青年翻譯獎的贊助者與支持者?!拔业囊簧鷮⒂肋h在兩個相反的方向之間跑來跑去:離開愛,奔向愛;離開中國,奔向中國?!?012年,素音仙去。我愛她之所愛李清照及詩詞。我愛她作品中流淌的多維視角、普世人性和清麗秀逸的金句。我愛她歐亞混血兒的中國情結(jié)和她的高貴人格。
宋美齡。另一個閃光的名字。一個將“OneGod”宗教生活化的世紀傳奇女性。是什么神秘之力的召喚,讓同氣連枝的蔣氏夫妻,三臨中犢山,上香萬安寺?
硝煙滾滾的淮海大戰(zhàn),風波詭譎的兩黨博弈及大陸未來的命程,即將首任中華民國總統(tǒng)的夫君榮光,乃至一年后,中華民國政府遠遷臺灣的狼狽,以退為守、半生可倚的竟會是草山行宮即陽明山?這個有著非凡情商的第一夫人,可曾祈告,穿越萬千歧途,煉獄內(nèi)的圣靈如何歸來并且重生?也可曾禱告,擁有小蓬萊山館的榮氏家族掌門人榮德生,早日脫險?
黿渚煙波,蠡園風月,可曾平復(fù)內(nèi)心的兵荒馬亂?
道不行,乘桴浮于海。一次轉(zhuǎn)身,即是永別。
清風撫君心,陶然共忘機。一盞清水,桂子月中落……酔樂堂,秋天再會。
四
中犢山,像一枚古老的鑰匙,清漾在太湖西北岸的一汪煙波中。
無錫太湖工人療養(yǎng)院坐落在嘉木連蔭的中犢山上。它初建于上一世紀五十年代,原名華東工人太湖療養(yǎng)院。六十年風雨路,華麗轉(zhuǎn)身的太工療養(yǎng)院,既是一所以體檢、保健、理療等“療養(yǎng)式體檢”服務(wù)一體化的勞模療休養(yǎng)基地,也是中外游客遠眺太湖全景的佳絕處。
正對二泉橋、環(huán)山路與進院主干道的三角交匯處,就是中犢晨霧。向南直行幾百米處,有一座形似豎琴的二泉橋,聯(lián)通中犢山內(nèi)外的唯一陸上通道。
中犢山東南坡腳,幾幢布局精致的樓群,依次是提供全科體檢、保健、療養(yǎng)等服務(wù)的體檢中心,集住宿、餐飲、會務(wù)、商娛于一體的新式休養(yǎng)樓映月樓。中犢山西南坡腳,一個現(xiàn)代化停車場,緊鄰一個國際范的濱湖網(wǎng)球場。曲廊彎,環(huán)回轉(zhuǎn),石徑階遞而上,隱約可見的碧琉璃屋頂,就是中犢山主干湖景樓群。
主樓煙波致爽樓,宮殿式樓宇、兩幢三層聯(lián)通錯落的綜合性療養(yǎng)大樓。臨窗遠眺,湖光山色,鷗鷺翔飛,風月宜人。東望蠡湖,遙想西施與范蠡相攜泛湖的情事。
犢山樓南望太湖,宏遠樓北觀太湖,怡園樓西向太湖,遠山樓卻是俯瞰黿頭風光的最佳湖景房。站在遠山樓的景觀臺上,騁懷游目間,遠島黛眉如云,近水碧色波光。龍首,龜背,麒麟爪,栩栩如生的浮黿,蘊含豐富的生命意味。神黿沖波兀立,湖水環(huán)擁黿頭,氤氳一席溫柔與共的古風情話。
白帆點點,一道殘陽鋪水中,是興盡收夕霏的游船。
影疾如風,飛馳而過的快艇,是日夜巡邏的水上派出所。
金雞獨立的礪鷸,上天入水的鴛鴦,跳華爾茲的鵜鶘,鳳鳴朝陽的白鷺……它們是一群苦練書法、寫意黿頭渚風光的弄潮兒。波光微瀾的湖面,浮漾的小天鵝,像圣潔的白蓮,一朵,再一朵,清可絕塵!
一股濕漉漉的草葉之香,我心里的小天鵝醒來了。輕裊的白,是樂起舞興的早櫻,紛飛如雪。流花的太湖,是綠水穿鏡的春心,爛漫無敵。
旋律之王《天鵝湖》交響的春韻,是永矢弗諼的愛與初心。年年春暉照黿渚,代代秋桂香吳越,歲月為誰長?
馳意江湖,得失依違,在乎“道”。柳鶯淺唱,小天鵝銜春歸來。
醉樂堂有茶,中犢山得道。只要你擁有一把秘鑰,就會奉養(yǎng)一片皓月禪心,清供一座頤養(yǎng)身心、舒神靜性、撫慰迷魂的“壇城”。
抱抱,下次再攜手同行
謝謝姐姐,你要多保重。
——我讀雁子散文《太工風渡》隨感
一
太湖之上,半江煙雨,惝恍迷離,她在等……
雁子在等什么?
雁子在想什么?
月到天心,風來水面。
那天晚上,大概是晚上九點多了,當太工的擺渡車,把我們一行從映月樓送到犢山樓時,恍恍惚惚,分不清東南西北,只見山上櫻花灼灼盛開,“惝恍迷離”,雁子確實寫出了我們當時的“情態(tài)”。
3月28日,正是農(nóng)歷二月十六,俗話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
皓月當空,站在犢山樓頂,有著詩人氣質(zhì)的雁子,像唐代詩人張若虛一樣神思飛躍,發(fā)出天問: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這再正常不過了。
所以雁子的第一段文字看似詩意的不著邊際的書寫,實際是情感的實寫。
一句話,寫????真好!
二
離開愛,奔向愛;
離開中國,奔向中國。
初讀中犢山,太美了,我寫不出她了美,但我依然要用別樣的文字贊美她的美。
這就是雁子的行文風格。
虛虛實實,如夢如幻。
所以雁子的這篇散文,也像她傾慕的作家韓素音一樣,采用的是流淌的多維視覺手法,真心真情都在文字中。
精品佳作閱讀。
雁子辛苦!我讀的感覺非常好!一句話:真棒!
謝謝明月哥和狐仙嫂子的喜歡。
謝謝子青姐姐,閱讀,留評。
對,一波人從紹興,建德,梅城,無錫,到南京。可謂是最是一年春好處。
姐姐提點缺點,雁子要繼續(xù)修改。
不可言說的某種感應(yīng)。姐姐也有,抱抱
都是二哥指點之功。謝謝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