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渡】旅途二章(散文) ——旅途二章
對話佛子嶺
夏雨滂沱的傍晚,行至佛子嶺水庫大壩腳下。
并非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道道地地能工巧匠的杰作。壩體依山勢而立,氣勢恢宏。站在你偉岸的身軀旁,自覺卑微,如螻似蟻。
佛子嶺,你讓我仰望!
建國初期,在大別山余脈的丘嶺地區(qū),你是淠史杭水利工程的當(dāng)家花旦,承億萬關(guān)注,是國人驕傲。童稚時語文課本上就聽聞你的大名。五十年后,四十塊錢就買下了登堂入室一睹你芳容的資格。佛子嶺,你本可以更高貴些!
大壩不怒而威。似一只巨大的的手掌,將在兩山之間穿峽而過,肆意妄為,放蕩不羈的淠河,攔腰掐住。讓一路狂奔,毀財泱民的淠水,乖順得如襁褓中的嬰孩。
洪水,不管你多么滔滔不絕澎湃激昂,一容入水庫,就收了心,變得安靜,變得從容,變得厚道,變得友善,不再打家劫舍,不再為匪作歹。在大壩仁慈的目光里,等待著合理的調(diào)譴。
每一滴水,都是一份能量。盈盈一庫夏水,該是多么巨大的力量!這份巨大的的力量如果沒有大壩的管束,它足以排山倒海,足以禍國殃民!
大壩,也只有自身公正強大,心底無私,才會產(chǎn)生足以振撼人心的巨大能量。其實,大壩就是水的規(guī)則。大壩之于水,正如規(guī)則之于國家和民族,規(guī)則強大公正,民族才會一定有希望。
正欲離去,卻見一股水流從閘體的縫隙處掙脫束縛,象似佛子嶺水庫憋足了勁的一股尿,噴射而出。
我在心里笑了笑,那一定是股有特權(quán)有背景的水流。
馬鬃嶺悟道
喜歡一口氣爬到山頂,俯看大地和蒼生。如老病的獅子,舔著流血的傷口,警覺他了無生機的草原。
喜歡一個人行走,不結(jié)黨盟,不拉邦伙,無有所圖。路雖漫長,少邦無助,走起來也坦蕩從容。遠離惡俗,避開不友善,不厚道,無視雞鳴狗盜,一路走來,同道者無有三五。
走著走著,一人獨行。
走著走著,把自已走成了一尊佛,走成了一個道場。
佛,眾生崇拜。佛,普渡眾生。
而我這尊佛,被卡在了理想與現(xiàn)實的夾縫之中,尷尬無比。我終究渡不了自已。
舉目望去,彼岸花開,香飄遙遠,卻觸手不及。原來,生活真正的面目,就是惡俗,就是不友善,就是不厚道,就是雞鳴狗盜。如果它們立地成佛,且人人叩拜,處處焚香,佛與惡,又有什么區(qū)別呢?好險,差那么一點點,就成佛了。
我還是那頭踽踽獨行的獅子。不愿禽獸般成群結(jié)隊。
老病。舔著流血的傷口。警覺著我了無生氣的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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