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一】外孫過周歲雜記(散文)
農(nóng)歷2022年5月21日(陽歷6月19日)是寶貝外孫一周歲生日。女兒一個月前就打電話過來,希望我們到時候去杭州和他們一起給外孫過生日。接到女兒的電話,我們欣喜萬分。想到我們很快就能見到由于疫情等原因,有半年多未能見面的女兒女婿一家,當(dāng)夜我們失眠了。
我和妻輾轉(zhuǎn)反側(cè),又聊起了幾乎每天必談的外孫,又回憶起去年下半年女兒和外孫在家三個多月的點點滴滴。特別是去年農(nóng)歷十月初十,我們送女兒一家人回杭州,在安慶火車站,外孫幸福地依偎在妻的懷里,臉上蕩漾著笑意,一雙小手緊緊地拉著我的手,似乎也有不舍之意。現(xiàn)在想起來,眼里還是澀澀的,心里仍是暖暖的。
按照傳統(tǒng)習(xí)俗,家人們會在寶寶周歲這一天,一起為他過人生中的第一個生日,也會在生日宴上舉辦“抓周”儀式。接到女兒電話的第二天,妻就立即行動起來。首先,她用了好幾天時間,跑遍了縣城賣寶寶衣服鞋襪的服裝店,花了一千多元,精心選購了幾套在她看來是最漂亮、最合適小寶的衣服和鞋襪。然后,又在十幾個大大小小金店里來回轉(zhuǎn)悠,反復(fù)比較權(quán)衡,最終花了兩千多元為外孫買了一個漂亮的“金鎖”。最后,在準(zhǔn)備出發(fā)的前幾天,妻又讓我在銀行里取出一萬元嶄新的鈔票,裝在她早已備好的小紅袋子里,用紅絲線連著。她說,到外孫“抓周”那一天,套在外孫的脖子和腰間,寓意“腰纏萬貫”。我知道,她買金鎖、包紅包,寄托著美好心愿,希望外孫一生富貴、長命百歲。
一切準(zhǔn)備停當(dāng),外孫周歲的日子也日益臨近。妻嚴(yán)重暈車,每次坐車都要嘔吐不止,異常痛苦,所以,她很少坐車出門。女兒建議我們從安慶坐高鐵去,并提前將車票買好。盡管如此,但從東至到安慶還是要坐車去的。為了能在杭州多待幾天,多陪陪寶寶,也為了讓妻子在外孫周歲前多休整一下,我們把有關(guān)工作先安排好,提前三天出發(fā)。
6月16日下午兩點半,我開車從東至出發(fā),直奔安慶火車站。晚上7點零1分,到達(dá)杭州東站。女兒在車站里接我們,親家母帶著外孫在車站外等著我們。當(dāng)我們終于見到日思夜想的外孫時,激動萬分。也來不及細(xì)看外孫半年多來的變化,只顧一個勁地?fù)崦陀H吻他。外孫并沒有害怕和躲避,而是任由我們和他親熱,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一直看著我們。我猜想:他肯定是在回想眼前這兩個似曾相識的面孔,在他的潛意識里,也許還記得這兩個慈祥的老人。
從當(dāng)天晚上起,我們和外孫幾乎是形影不離。喂他吃,帶他玩,惹他笑,陪他睡;每天早上和下午推著車子帶他到處逛。外孫和我們絲毫沒有陌生感,在互動中,他非常乖巧、很是配合,時不時地擺出各種造型,做出各樣有趣的動作,發(fā)出“咯咯”的笑聲,那場景吸引和感染了周圍的許多人。女兒不失時機地抓拍各種動人的場景,定格一個個美好瞬間。
6月17日,我們到影樓給外孫拍周歲照。也許是外孫太興奮了,剛六點就醒了。我們很擔(dān)心寶寶起得這么早,等會去拍照會不會睡覺,狀態(tài)不好影響拍攝效果。但事實證明我們都多慮了。在近三個小時的拍攝中,外孫很是給力,始終精神飽滿、狀態(tài)極佳。面對陌生的攝影師和工作人員一次又一次地?fù)Q裝,一趟又一趟地變換場景,一回又一回地做出不同的姿態(tài),外孫配合非常默契,好像懂得大人們的心思似的,那笑臉、那動作、那賣萌的樣子甚是可愛。第二天下午,我陪女兒到影樓挑選相片做相冊,女兒面對幾百張萌態(tài)十足的照片,一個也舍不得刪除。在我的建議下,女兒“忍痛割愛”,最后選定了40多張照片,影樓為外孫做了一本最精美的相冊。我也將女兒精選的外孫照片發(fā)到朋友圈、QQ空間和抖音,引得幾千人圍觀、幾百人點贊和留言。
不知不覺6月19日到來了。女兒女婿吃過早飯,帶上外孫生日宴“抓周”所需要的所有物品到酒店布置場景。經(jīng)過精心布置,11點一切準(zhǔn)備就緒,我們帶著外孫來到富麗堂皇的大酒店,步入布置一新的大包間,在此等候的人們報以熱烈的掌聲,迎接今天“主角”的到來。我環(huán)視整個包間,金碧輝煌,燈光燦爛,還有五顏六色的鮮花和氣球;一塊圓形的地毯上,擺放著各式各樣“抓周”的道具;背景墻等也布置得十分溫馨,氣氛濃烈。
11點18分,最激動人心的時刻到了。隨著主持人的一聲“‘抓周’儀式正式開始”,全場掌聲一片。第一項是“凈手”。讓外孫在浸過大米的水里將手洗干凈,祝福他一生清清白白、干干凈凈、純純正正。第二項是“滾災(zāi)”。將煮熟的雞蛋在外孫的后背上一邊滾動,一邊說“滾災(zāi),滾災(zāi),災(zāi)難滾開。”祝福他一生平平安安,一切順利。第三項是“換衣”。家人將紅衣紅鞋給外孫穿上,寓意外孫一生紅紅火火。第四項是“戴金鎖”。把金燦燦的金鎖戴在寶寶的脖子上,寓意一生好運環(huán)繞、長命百歲。第五項是“按手印、踩腳印”。用紅印泥將寶寶一周歲時的手印和腳印,印在寫有“事事喜樂、歲歲平安”祝福語的卡片上,寓意知足常樂。第六項是“食福”。讓寶寶吃蘋果和糕點,寓意寶寶一生平平安安、甜甜蜜蜜。第七項是“抓周”。首先,大家把寶寶放在離放有幾十個道具的毯子幾米遠(yuǎn)的地方。他一看,前面有許多新鮮的玩意兒,眼睛放亮,用“百米沖刺”的速度迅速爬過來,眼前琳瑯滿目的東西都入不了他的眼,唯獨拿起金元寶和一本書愛不釋手。人們都說,外孫一定是個愛學(xué)習(xí)的人,將來肯定是個金融大亨。然后,大家又把寶寶放在圓毯子中間,不停地轉(zhuǎn)動毯子,這一次他拿起的是一支筆和一把槍。人們笑曰:將來外孫一定是文武雙全。
抓周的習(xí)俗流傳已久。以前,它既是預(yù)測寶寶前途和性情的儀式,也是寶寶第一個生日的特別慶祝方式?,F(xiàn)在,人們早已摒棄通過抓周來判斷寶寶性格前途的迷信內(nèi)容,純粹為了在寶寶周歲這天,增加趣味性,活躍氣氛。不論寶寶抓或是不抓,抓到什么,都不會影響寶寶周歲給親友帶來的喜悅。其實,讓孩子能夠有好的前程,還是需要家人細(xì)心呵護,科學(xué)教育,才能真正擁有美好的明天。
儀式感滿滿的“抓周”儀式結(jié)束后,大家圍坐在一起有吃有喝。小寶寶開心地坐在大人們的懷里,也開始“大吃大喝”,一副旁若無人的樣子。有時候嘴里發(fā)出各種叫聲,引得大家哄堂大笑。吃飽喝足后,生日蛋糕又?jǐn)[上了桌子。大家將寶寶和蛋糕放在桌子中央,女兒女婿點蠟燭,哄著外孫吹蠟燭,所有人都拍著手,開心地唱著生日歌。寶寶被周圍熱烈的氣氛所感染,也跟著大人手舞足蹈,熱鬧和歡樂的場景持續(xù)了很久,人們才慢慢散去。
在杭州待了五天,單位來電話催我回去。6月21日,我們返程。爺爺用車子推著外孫和女兒一起送我們到車站。分手的時候,我們依依不舍。外孫也是一樣,爺爺推他往回走的時候,他一直扭著頭看著我們。見到此景此景,我的眼睛又濕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