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園】蘭花開了(散文)
我家樓頂上栽著重樓、火龍果、蘭花等。前不久火龍果摘吃完后,我就沒有上過樓頂了。今天下午,我上房頂,準備去除草。房頂上雜草多,生長得快,要經(jīng)常清除,這樣才不然影響重樓等的生長。我剛跨上樓頂,一縷縷清香撲面而來,沁心潤肺,精神一振,好舒服哪。心里嘀咕:這是哪里來的什么香氣呢?等走到水池邊(屋頂建有可容八九方水的池子),看到幾十串盛開的蘭花,才知道原來是蘭花開了。
這幾大叢蘭花,只是普普通通的蘭花,是跟熟人要來的,栽下時只有兩三株,20多年來,已經(jīng)發(fā)展到幾百株(苗)了。當(dāng)初栽下后,我對它不報什么希望,就放任不管,讓它自生自長。它耐旱,抗風(fēng)霜,喝雨水,頑強地生長。它不計較我對它的態(tài)度,照樣年年開花,供我觀看。說一句心里話,我是虧欠它的。聽說這種蘭花叫春蘭,而在秋天開花,看來有點名不副實,我疑心這名稱是不是弄錯了??粗_得熱熱鬧鬧的花,我想,管他什么蘭,只要能開花就可以了,何必去計較它叫什么呢?!
蘭花自古以來受到人們的喜愛。“冬草漫寒碧,幽蘭亦作花”、“孤蘭生幽園,眾草共蕪沒”、“幽蘭生前庭,含熏待清風(fēng)”等都是描寫贊美蘭花的詩句。古往今來,文人墨客寫蘭花的詩文以及畫家描繪蘭花的畫作數(shù)不勝數(shù)。蘭花文化,成了中國文化的一分子,使中華文化更加豐富多彩。蘭花是一株普通的草,由于一些人的偏愛,有時會被人弄成不可思議的神草。上世紀90年代,蘭花被一些人瘋狂地炒作,傳說一株君子蘭賣到100多萬元,聽著讓人咋舌。聽到蘭花能發(fā)家致富,許多不懂蘭花的人拼命的跟風(fēng),盲目栽種蘭花。結(jié)果除極少數(shù)人得益外,絕大多數(shù)人只不過是吶喊助陣罷了。這種能賣大價錢的蘭花(君子蘭),后來我到一個朋友家串門,看到他們栽著君子蘭,一盆里有好幾株,長得很旺盛,據(jù)說這種蘭花適應(yīng)環(huán)境能力強,長得快,好發(fā)展。我跟主人說,給我一苗,我拿去栽,主人說你要幾苗自己隨便拿。我不貪心,只拿了兩苗。栽活后,一個同事看到,他想要,我就連盆送給了他。后來結(jié)局如何,我也沒有去關(guān)心過。
當(dāng)時我周圍一些人也栽種蘭花,我受影響,也開始栽種蘭花。我購買了30個盆子(有土燒制的,有塑料盆),到市場上買蘭花苗栽培,名花買不起,只能買價格不高的來栽。山上有野生的蘭花,我常去山里尋找。到山里找蘭花,鉆深箐,爬懸崖,收獲的是草蘭、虎頭蘭、兔兒蘭等。那時一般的蘭花還沒有被列為保護植物,未受到重點保護。此前蘭花在農(nóng)村人眼里只是一株平凡的草,人們是不會把它挖回家栽種的。可聽說蘭花可以賣錢,看到市場上有人賣野生蘭花后,許多人就去山里找蘭花,把蘭花拿回家栽種,或拿到街上售賣。原來不起眼的小草,轉(zhuǎn)眼就被視為寶貝,大家爭相去尋找,挖采。無節(jié)制的,過度的采拿,使山中的蘭花資源遭受到毀滅性的破壞,致使大部分蘭花品種絕跡。不得不說,人的力量真大啊。
我到山里找到的蘭花,有4盆放在窗臺上,我每天都要看上幾眼,過路的人都可以隨便看到這幾盆花。我想只是一般的草蘭(唯有其中的一株長得有些特別,是另一個品種),不惹人,多數(shù)人是不會看上它們的,也就不以為意,大膽的把它們放置在那里。一天早上起床,發(fā)現(xiàn)蘭花不見了,經(jīng)查實,是被人拿走了,這才想起深夜睡夢中迷迷糊糊地聽到車子過路聲,猜測蘭花可能是被過路的開車人拿走了(白天曾有人來觀看過)。雖然這蘭花不是稀有品種,不值什么,但畢竟是我攀山越嶺冒險找來的,少不了責(zé)怪拿走花的人怎么那樣狠心,舍不得給我留下一盆而是全部拿走了,我不免為此而惋惜,少不了感嘆一番。
我栽蘭花,開始是有信心的。為了栽培好蘭花,我到山上運回腐土,認真地把蘭花栽種在樓頂上,經(jīng)常給它們澆水施肥除蟲。不了解蘭花,我托人購買了幾本介紹蘭花知識的書,曾幾次去看市縣級舉辦的蘭花展??梢哉f那段時間我對蘭花是特別感興趣的。聽說那家有變異蘭花,什么金邊蘭,銀邊蘭,我都要去觀看。有的蘭花,我喜歡,主人愿意賣,我就把它買回家。有一個人找到一株莖葉全是白色的蘭花,我聽到消息后,就立即去把這棵蘭花買回來。讓我失望的是,栽了一些時間,這棵蘭花開始變色,長出來的葉子變?yōu)榫G色,再后來,這株當(dāng)初形狀特殊的蘭花竟然無聲無息的死了,真是讓我白費心機,空歡喜一場。
我栽了幾年蘭花,投工投勞,耗費了不少精力,到頭來,只是像打獵人白費火藥放空槍,獵物跑了,一無所獲。我栽的蘭花,無論是買來的,還是找來的,盡管我費心地栽培,精心地養(yǎng)護,想把它們栽種出個樣子,可不知道是水土不服,還是我照顧得還不夠到位,這幾十盆蘭花,先后慢慢地干枯了,最終幾乎都死去。最后只剩下現(xiàn)在開花的這個品種了。實踐證明,我不是種植蘭花的料,從此我就不再去弄蘭花了。對還剩下的幾株蘭花,我也懶得去管它,心想讓它自生自滅好了。
我不在意的這幾株蘭花很有骨氣,十分地爭氣,竟然能堅強的生長,一直拼命地成長著,它們最終在房頂上開辟出一角綠色的天地,創(chuàng)造出了一道風(fēng)景。今天,站在花前,看著盛開的蘭花,真讓我感慨。精心栽培的蘭花,它們就是不領(lǐng)情,早無蹤影。而自己認它普通,不去重視,對它不管不理,讓它聽天由命的蘭花,它卻不自暴自棄,以頑強的生命力無憂無慮地發(fā)展,呈現(xiàn)蓬勃的生機,努力釋放自己的力量,彰顯自身的價值。它的這種精神,令我佩服。它那不論有沒有人觀賞,都無所謂,毫不計較,總要把自己美麗純潔的姿容綻放的品質(zhì),讓我敬佩。
置身花叢中,悠香牽動著我的每一個細胞,花色愉悅我的眼球,心曠神怡的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輕輕地撫摩著花葉,愧疚地向它們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