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小說)
玉蓮和遲生緊緊摟在一起,兩人感到身體在發(fā)抖。
“都是那該死的敲門聲!”遲生心中暗暗地罵道。
這是一幢才完工的小區(qū)住宅,一個小縣城,買房的人不多,開發(fā)商將一套已裝修的樣板房出租。這天,遲生想:與玉蓮偷偷摸摸地去賓館開房,不如租一套房子劃算,況且這里也偏僻,相信這是神不知鬼不覺的。
玉蓮是遲生的部下,遲生是一個行政機關(guān)的局長,權(quán)不算太大,卻是一個有實權(quán)的局。因此在機關(guān)當出納的玉蓮經(jīng)不住遲生的幾次邀約,就已紅杏出墻。
玉蓮的丈夫也是某單位的干部,被派到西部支邊,玉蓮除一年休一次假去西部之外,其他時候都是獨守空房,她確實也寂寞難耐,現(xiàn)在遲生讓她享受到了女人的快樂,何況遲生花錢比丈夫大氣多了,每次光是吃喝都要上千元,反正也是單位報銷。玉蓮長得像明星,當年好多人追她,她都沒有答應(yīng),就是想找個有錢的,因為她家太窮了,姊妹又多,小時候幾代人住間小屋,長到大姑娘了還和父母親同住,窮怕了。她想只要有錢,嫁個什么人都行。那時追她的人都帥,就是沒錢。結(jié)果,玉蓮還是嫁給了一個副科級干部,也并不算富裕,心中永遠都有種不滿足的失落感。恰好就是在這時,遲生闖進了她的生活,給了她物資和身體上的雙重滿足。
他們在一個下午,下班后兩人躲過眾人的目光,分別打車到了這隱秘之處,進屋便是一陣擁抱深吻,然后迫不及待地撕扯對方的衣衫上了床“撕殺”起來。突然,門被“咚咚咚”地狠敲起來,開始他們并沒在乎,可敲門聲不斷,弄得兩個人很不爽,畢竟做那事也需要好環(huán)境好心情。不得已,遲生穿上褲子,悄悄走到門前,從貓眼一望,敲門的是個女人,四十來歲,看起來保養(yǎng)得不錯。遲生并不認識她是誰,正想問找誰時,她突然不敲了,那女人轉(zhuǎn)過身長嘆了一聲,便已離開,背影的姿勢很優(yōu)雅。
遲生再回到玉蓮的身邊,兩個人都沒有了剛才的火熱,玉蓮擔心是不是遲生的妻子發(fā)現(xiàn)了,而遲生更疑心這是不是誰設(shè)的陷阱,只好草草收場,不歡而散。
第二次來到這屋,是個周末的黃昏,遲生剛到時就前后左右地觀察一番,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正?,F(xiàn)象,才打電話叫玉蓮來。因為孩子小,好不容易讓保姆把孩子哄好,才匆匆來赴約。這時遲生早就做好了準備,洗好了在床上赤裸裸地等待著玉蓮。倆人這次并沒有急急忙忙上陣,而是等了好一陣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才相擁上床。倆人興致剛濃,又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這回,倆人緊張得說不出話來,好一陣才喘過氣。遲生作為男人,大膽走向門前,一瞭望,還是那個女人。女人敲了一陣,不見開門,又是長嘆息一聲,輕輕離去。
這時的遲生也不知怎么辦,兩個人的這次約會又成了兩聲無奈的嘆息。遲生心想,我一定要查出這女人是誰,因此,他每天下午工作一完,便打車到這個地方來,躲在屋中,看究竟是何方神圣??山Y(jié)果令他失望,每次他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敲門的女人。
于是,又在某天傍晚,他給玉蓮發(fā)信息:“應(yīng)該沒事了,那女人再沒有出現(xiàn)過,你來吧!”
玉蓮本已饑渴難忍,便興高采烈來赴約,倆人進屋后便拼命折騰起來,比新婚還激烈,雙方正要到達頂峰時,“咚、咚、咚”幾聲,根本不是在敲門,而是仿佛是在砸門,害得兩人活生生地把激情憋了回去。氣不打一處來的遲生顧不了往日的斯文,用浴巾將裸體一裹,就去開門,但他剛把門拉開,那女人早已下了樓梯。
兩人已被嚇怕了,就是房東倒給他們錢,也不敢再使用那屋了。就在遲生退房那天,正準備離開時,被市里幾個穿便衣的人攔住,亮岀工作證,直接“請進”了談話室。遲生開始還挺嘴硬的,但當一段錄像放過后,他乖乖地交代了,錄像中有那個女人每次敲門的鏡頭。遲生想:難道她也是便衣?辦案人員告訴他:“她是個神經(jīng)!”
這下遲生目瞠口呆,說不出話來。后悔自己不但交待了與手下的不正當關(guān)系,還一下子就交代了自己貪污受賄的事,原來他們并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犯罪線索。
這女神經(jīng)之前并不瘋,還是個美人。有一天,她發(fā)現(xiàn)了個秘密,就是遲生租的那套屋,好多次的傍晚都會有女人進岀,瘋女人悄悄一查,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不得了,那些進進岀岀的女人都是主管建設(shè)的副縣長的情婦,瘋女人才知道她只是副縣長的情婦之一。因用情太深,女人氣瘋了,于是凡有女人進岀這屋,她都會去敲門。
遲生“啊”的一聲,癱倒在地。
“那你們?yōu)槭裁醋ノ夷兀俊?br />
原來是副縣長被雙規(guī)了,為了深挖證據(jù),市紀監(jiān)委想在副縣長包養(yǎng)情婦的地方守株待免,讓前來與副縣長私下交易的人自投羅網(wǎng),找出一些重要的線索來,可等來的是遲生的主動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