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探秘南疆阿圖什天門(散文)
到喀什的第三天,原計劃先包車去中國西極,然后第二天再包車去阿圖什天門。司機卻說去西極的途中可以順路先到阿圖什天門,也不用再多花費。這樣的安排對于我來說簡直太好了!這個司機是我落地喀什后認識的第一人,是位非常忠厚的維族青年。本次能順利成行,也是司機師傅給我找到的同伴。
早晨九點多出喀什城后,先是經(jīng)過一座座維族小村子??吹角逍旅髁恋年柟鉃⑦M民族特色的村子,晨起的村民們正在門前路邊打掃衛(wèi)生,干凈的村中充滿寧靜祥和。維族司機說:“現(xiàn)在我們生活好了,從城市到農(nóng)村很注意衛(wèi)生了,都是自愿的?!崩^續(xù)向前的所見所聞,正如到了新疆才能體會“遼闊”的真正含義。這里是真正的幅員遼闊,地大天遠,風(fēng)景獨特。看到的群山,遠看像極了是一層層黃土砌起來的,如泥塑一樣的壯觀,古老又神秘。近看車過之處,路上車少,路下人少,偶有精廋的沒耳朵羊群正忙著啃草根。放眼望去,鮮見樹木,山和地面都像是曬干透了,看得我總有一種干渴的感覺。
大概在快十一點的時候,車離開省道309,左轉(zhuǎn)南側(cè)向前行17公里,我們來到位于西天山南脈,帕米爾高原上的阿圖什天門景區(qū)。景區(qū)還沒有開門,看到大門口的參觀時間是上午十一點開門。
在等待的時候,我來到景區(qū)門外,那座刻著“阿圖什天門”的紫紅色石頭前拍照。這樣的標(biāo)致石,在我們剛才拐向這條路的省道邊上也有一座,豎起的有六米多高,上面刻著鮮紅的大字:中國阿圖什天門景區(qū)。旁邊還有一座建筑的風(fēng)格很別致和氣派,我和同伴都認為這便是天門處了。司機說這是迎接游客的迎接中心。
當(dāng)時,我認為在這荒涼的帕米爾高原戈壁上,那座房子顯得太豪華了。玩遍了新疆的同伴卻說“這是新疆的特色,旅游景點總是在升級中,過兩三個月再來就大變樣了。那么,這些新開發(fā)的景區(qū)就大跨步的到位?!蔽覍Υ速澩W屝陆木包c都能一步到位國家AAAAA級景區(qū),是最正確的運作。
其實,在拐進來的這條山路上,看到的就是進了景區(qū)。這條專門通向景區(qū)的平坦且寬大的公路上,一路向上爬上坡頂后,看到遠方全是古城堡一樣的平頂山包,向我們撲面而來,感覺我們像要去一個神秘古老的地方一樣,看得我們興奮不已。因此,從路邊開始迎接游客,也是給大家提個醒,不要錯過十七公里路上的“天門”序幕。進景區(qū)大門的這座游客中心,看上去比國道旁邊的那座建筑物簡約了許多,里面吃喝齊全,還都不貴。兩者比較后,顯得路邊的迎客中心是多么的重要,恰似好客的南疆人將自己打扮好后,在路邊迎接客人一樣。
可能是來的太早,這會兒看到大門里面的停車場上有一位男游客,另一位是與我們一前一后到的。停車場里的男士是自駕的,說他是昨天下午六點到的,景區(qū)下班了,就在停車場住了一晚。
十一點鐘剛過,工作人員到了,花了四十五元買票進去。在景區(qū)內(nèi),先走了一段修建得很好的木棧道,還有很大一個觀景平臺。據(jù)說很多游客到這里后就不往前行了。在這里看風(fēng)景也是很好的,周圍全是古堡一樣的山。十一點后的陽光如金子般燦爛,把山頂染成了金山,下面是土黃,上下對比,愈發(fā)顯得那金色的閃亮,且是充滿活力的金色。“活力”是金色的陽光在山頂?shù)臍饬髯饔孟滦纬傻?,使得金色山頂有了動感。還看到山頂上有一個小小的圓形“天鏡”或者是“天洞”。金色的“天洞”里,天空是藍色的,非常壯觀。
離開人工修建的水泥路后,開始在山谷中的山包間迂回,先走棧道后走礫石,準(zhǔn)確講是戈壁灘和亂石堆,陡坡的通道上是鐵制的梯子??傊?,上去的路是很不好走的。不過,對我這位常年登山的人來說就是駕輕就熟,相對輕松。
此刻,在這個清靜的早晨,山里就我們四個人,前面是那兩位男士,后面是我的同伴。我們走在古老的山谷中,完全是沒有人煙的荒涼。在空蕩的山谷間,我遠遠地看著前面那一前一后的兩男子,感覺他們像是在各自尋寶一樣。一身裙裝的我走得急急忙忙,更像是在趕赴約會一樣,回頭看離老遠的女伴,她更像是正好奇地追著我們?nèi)耍タ磦€究竟。這時候,我們各自拉長間距,相互無語,一起營造出的氣氛,是正在越穿時空去遠古,目標(biāo)堅定地要去朝圣一樣,充滿莊嚴和儀式感。事實也是如此,我們來自不同的地方,飛越萬水千山,只因都是大自然的朝圣者。
我們攀爬在寂靜的山谷中。唯有一些黑色的大鳥落在山頂上,不知為什么,這些鳥兒不飛不叫,站在光禿禿的山上瞅著我們,像是在打量不速之客。這一切,讓古老的山谷里,充滿的不全是神秘,還有蒼涼。如果不是陽光照在山頂,讓時間流動起來,那此地就是時間停滯在了遠古,還是一個遠古燒制出來的遺址。
一個多小時后,看到了景區(qū)簡介中說的世界上最高的阿圖什天門,位于這條山谷的盡頭。起初認為這個“最高”指的是所處海拔,后來得知是指天門的近五百米高度。本來海拔高了后風(fēng)景就自然很美,那么,在海拔三千多米的山上,有一座天然形成的天門,那就是奇跡了。加之帕米爾高原特有的“平頂屋”山脊地貌,使天門在這個山谷中更加神秘。
今天的天氣很好,天空湛藍。當(dāng)然,在喀什地區(qū)是不用擔(dān)心會下雨的。站在天門前的觀景臺上,看到了山體上近似n型的封閉天門。天門之大之奇特,令人拍手叫絕。只見天門像是人工掏空了山體,貫通了山那邊的世界,可以說神奇之極。實事也是如此:天門外別有洞天。遠遠地看到天空的下方有薄薄的一層形似白云,那是遠方的帕米爾雪山。雪山之上是極藍的天空,近看,天門外有山有村莊。
收回目光,細看面前天門所在的這座山,在天門上方緊挨著山頂坡上,那個更大的U型口中的藍天,如鑲嵌的藍寶石一樣。與天門里面的藍天相互映襯,壯觀迷人!
在我看來,阿圖什天門的美,更與這座土黃色的山是密不可分的,天門所在的山體上,表面像石化的粗陶一樣,直觀這些山不像是天然的,而是人工燒制起來的熟土,否則怎么會寸草皆無。還有在天門左側(cè)的山體上全是折皺,像一幅抽象的壁畫;右側(cè)則布滿了像是古人在造山時,專門給鳥兒們筑的巢穴,也像是海水沖刷形成的蜂窩狀。這些奇特的造型,正在講述這里的地貌演變過程。這些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使這座天造地設(shè)的天門充滿神秘,觀者無不贊嘆大自然的神奇。我能到此,更是幸運。
除此之外,還能從天門中看到對面一座很陡峭的山上,在一條從山頂?shù)缴侥_的褶皺位置,修建了一條天梯一樣的臺階,遠看像一條舞動的大辮子,讓那座山更漂亮了,看得我怦然心動,想要過去一探其景?,F(xiàn)場那位自駕玩遍新疆的男子說,到對面要遠三百多公里,他今天一定會去那個正在開發(fā)的村子,要從那個角度看看天門。我很羨慕這位旅行者,而我,能在這邊看到天門,還能借助手機清晰地看到對面山上的風(fēng)景,已是很滿足了。
由于阿圖什天門在山頂上,加之天門的兩面都是巨大空曠的山谷,使天門處的風(fēng)很大很冷。縱然我興致再高,也抵不住這山谷中的冷風(fēng),很快就被狂風(fēng)吹得一身寒冷??v然是凍得手指生疼,也要在天門前看得盡興和玩得滿足。實在是珍惜這難得的到此探秘,一切值得。
下山時已是下午一點多了。在山谷中遇到幾波成群的游客正上行,歡聲笑語在山谷中飄蕩,人多熱鬧,讓古老的山谷有了朝氣,游客像了游客,不像我們在清晨走進來時的那種寂然。只是在狹窄曲折的山谷中相遇時,總能讓上來的人,看到我后很驚喜,或者是嚇了一跳。因為,我遠遠地能聽到他們的說話聲,而我們?nèi)耍ㄗ择{者還在天門前放無人機)下來時,仍然是拉開距離專注地各走各的。當(dāng)走在最前面的我,從山間拐出來,突然走到他們面前時就嚇到了大家,就會發(fā)出相同的聲音:啊!有人啊?這么早就下來了!
后來的游客們都是有備而來,全是戶外爬山著裝,更像專業(yè)探秘。唯有我是身著一襲裙裝,像是走錯了地方。也讓一些游客說:“看人家走的多輕松,像是從山谷里飄出來的,還是一身鮮紅,新娘一樣?!惫?,這話逗笑我了。那我就是從遠古走來的待嫁新娘,青春不在了,還在尋找如意情郎。況且,這也是我人生第一次走進荒無人煙的古老峽谷,堪比“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呀!
感恩遇見阿圖什天門,讓我在此渡過了美妙的時光!再見,世界上最高的古老天門。
2023年11月1日
你的案語是對我的鼓勵,
再次感謝。祝你元旦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