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荷】 山谷清清(散文詩三章)
@老君山,林峰清清
道路,道路,山腰被秋雨纏繞,白晝有月光,雨霧抱著整座山,恍惚之色,銀杏之味。我背著一句話爬山,“執(zhí)古之道,以御今之有”,雨關(guān)著現(xiàn)實之門,大自然被一條繃帶束縛著,刪除關(guān)鍵字眼,除掉平坦詞語。抬頭,無名山石,空虛地擺弄著天空,若非愚癡寂寥,我為何而來?若是趨炎附勢,巧利圣智,我為何獨自背山,圈閱自然之道。道路,平坦,崎嶇,陡峭險峻,選擇能消除頹廢之神的險境,啟動南天門開關(guān)。情愫復(fù)活的散文詩,長在山中樹枝上,雨一吹,叮叮當當。山還會深情款待我的沉默,約翰.阿什貝利說“我們的歲月裹在這樣的沉默中,似乎用這些話音就能自衛(wèi)”,沉默,藏起自己練習(xí)老子修路哲學(xué)。林峰清清,忍辱負重,沉默著,無動于衷,我混混沌沌,愚妄之魂,迷返山峰。山路打開了門,光站在金頂,向遠處山崖縱身一躍。
@舍身崖,云海清清
山崖,舍身崖,有人抱樸而躍。有人在看一部電影:有人站在熱蒸汽球里摘松子,氣球斷線,墜落,滑進深淵,心情復(fù)雜的天空,崖上長出流淚的不滅忍這都不是現(xiàn)實。老君山,冬天就要來了,楓葉沒有紅就枯萎了,石頭清醒,身上長出薿薿苔蘚,樹木縫隙無緣無故流出緋言緋語。有人經(jīng)過苦難殿,撲棱著翅膀飛起來,有人走上渡云橋泅渡,成為有棱角的云。有人給你一粒藥丸,讓你瘦身,成為圓滑的云,穿越溪流泓泓的人間,你穿上了豐滿語言,你會聞到花香,有人請你吃茶,你會理解的。白天的自然給你帶來激情,回顧遭受的苦難和意義,看到山頂滑下來的瀑布,微笑長出了雀斑,站立在橋上嘆息,感受凄涼有趣的思想,那么大的反差,城里的嘈雜和山里的寂靜,從不想離開,也不想改變已經(jīng)走出來的路。任憑一個人站在深淵橋頭,有人在遠處吹著口哨,影子投向橋下尋找光,腳下的風穿過,吹掉附在腳底的俗氣,看到:五顏六色的臉在撒謊,溪水湔浣失敗的靈魂。為什么你停止腳步吸吮理想的光,崖頂與崖低是一座橋的苦渡,一道光勸導(dǎo)前來的你們,樹在發(fā)綠。秋風,吹到山崖上,舍身救下一棵草,善意固定在罅隙里。你是對的,最恰當?shù)淖藙?,向四周延伸,接受風刓和囑咐,表情怞怞,都被一座橋安撫,講著優(yōu)雅的話,飲著驕傲過橋。有人在崖邊,高談闊論理想,一切真相都會被撕去面具,欲念,無私,罪惡,高尚。崖上無舍身之人,怎會有舍身崖?秋天過去就是冬天,我們沒有和暴雪對抗的資格,和飛速傳播的熱搜妥協(xié)吧,暴雪還沒有來之前,我們主動走向看不見的谷底,再看一場電影吧。
@追夢谷,冰霜清清
雷電影子,落在山皺褶處,有人滿身濕透,翻閱詞典探求它的仁義,披著雨衣的人沉默喊著“放下吧”。滿身濕透的人鄙視雨衣和穿雨衣者,背負著巧利向上攀援。無足夠理由阻止他,山林隱藏了他,又出賣他,他又將二座山的巧詐暴露,像網(wǎng)中之雞蛋,一摔就骨折。山林,利場,在你們之間,在觀察者們之間變臉。山間逐漸降溫,雨水轉(zhuǎn)身消失,貴重的熱量壓得他抬不起自尊,不可忍受遺棄的棋子,幻想一棵柏樹打坐成一束光,資助你們的謀算和擬人的善意,停止執(zhí)行過期的指令吧?,F(xiàn)在道路陡峭險峻,沒有機會取消行程而秋天,冰霜已在樹枝上鳴叫,送別你的背影,多么偉大的奉獻。秋風跟過來,像一面無情懸崖,通向谷底,你沒有停止攀援,這詩歌般的意志,深谷里飄落下來的影子,和你影子相似。山頂正下著陽光,你夢沐冰雪,向愚癡的山講谷底事件,你能退回一寸嗎?最終,樹木不會保護樹葉,雷電按照它的常規(guī)墜落,冰霜在你的夢下面滑過,而雨水的流動那么安靜。你在等待變成崖上的樹,給樹葉畫餅充饑,山林像鯉魚,跳躍過山谷,飛揚著明晃晃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