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籬】生如夏花(散文)
時值初夏,由于瑣事纏身沒有午睡,上班時間到了便懶洋洋走在路上。我習慣在路上“沾花惹草”,今天也不例外。一路上藍雪花、梔子花和再力花三種夏花熱情迎接我,頓覺精神煥發(fā)。
這三種夏花可以說是老相識了。
立夏那天,我很驚喜地看到一團藍雪花開了,趕緊攝入鏡頭送給大家。初夏,藍雪花開始瘋長,且越來越繁茂。碧綠的葉子,葉片上清晰的脈絡透著勃勃生機?,F(xiàn)在是六月上旬,藍雪花在每個枝條的頂端長出的花團已差不多可以遮蔽綠葉了。其花色淡雅,冷艷飄逸。遠遠望去,就像一片藍色的云霧,在諸多的花色之中顯得那么清麗典雅,給人一種超凡脫俗的美。
“梔子花開啊開/梔子花開啊開/像晶瑩的浪花/盛開在我的心海/梔子花開啊開/梔子花開啊開/是淡淡的青春/純純的愛……”
何炅的《梔子花開》唱紅了大江南北。很多人知道梔子花可能便是從這首歌開始的。梔子花不似牡丹的雍容華貴,不像梅花的傲雪臨霜,沒有菊花的絢麗多姿,它只有一種姿態(tài)一一挺立枝頭,一種顏色一一白色,一種芳香沁人心脾。她生長在野草密林之中,也可生長在旱地菜園里,亦可生長在閑庭院落內(nèi)。琳瑯滿目的鮮花店里不曾有,國花市花也未見,文人墨客亦沒有留下吟詩頌對的筆跡,她只是靜靜地開著,每年迎接著火熱的夏季!瞧,今天我又嗅到她的芳香了。
小河邊長滿一片片的再力花,它碩大的葉片形似芭蕉葉,葉尖銳尖且葉色翠綠。花朵高出葉面,葉背表面被白粉覆著,葉腹面具稀疏柔毛?;ū鷪杂睬铱砷L到兩米左右。它的花是紫堇色,復穗狀花序緊密地挨著花軸的頂端??偘鄶?shù)半閉合,花開時易脫落。開著紫紅色的小花,單看一小朵,其實也很稀松平常。不過一大串地看去簇擁著不下于幾十朵小花。顏色為深紫和淺紫,富有層次感。所以即使它只是獨自開在河塘邊,也不能讓人隨意忽略。因而素有“水上天堂鳥”之美譽。
藍雪花、梔子花、再力花,各不相讓,一起烘托夏天的熱烈。
忽然想起印度的大詩人泰戈爾《飛鳥集》里的名句“生如夏花之絢爛”。夏花是旺盛生命的象征,生如夏花,活著,就要燦爛、奔放,要像夏天盛開的花那樣絢爛旺盛,要善待生命、珍惜生命。
花是這樣,人尤其是名人都做到這樣了嗎?未必!
1989年3月26日,是一個讓中國詩壇感到無比震驚的日子,25歲的海子在河北省山海關(guān)附近的鐵路上臥軌自殺了,他是一位從農(nóng)村走向城市的詩人,結(jié)果用自己的鮮血染紅了詩歌。海子死后,他的摯友,著名詩人西川說:“詩人海子的詩將成為我們這個時代的神話之一?!?br />
“我有一座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br />
聽起來充滿詩意的表述,讓人感覺到他始終生活在浪漫的世界里,然而,寫下這句話后不久,他就在生命的夏季選擇結(jié)束了生命。
海子1964年出生于安徽某農(nóng)村,也在農(nóng)村中長大,從他后來的詩集中能看出,他的文筆下有濃郁的鄉(xiāng)土氣息。?
海子死了,也許他解脫了。但他的家人如何了呢?海子離世后,最悲痛的是他的家人,父親查振全幾次在海子的葬禮上哭暈了過去,父母將海子的遺骸帶回老家,葬在離家300米的樹下,這樣父母每天都可以看到海子。海子的弟弟們再也沒有讀書了,因為父母實在害怕讀書之后的兒子們,再走上海子的這條道路,原本應該多出幾位文化人的家庭,就這樣甘心做起了農(nóng)民。由于自私,海子把無盡的痛苦留給了家人。
搞不懂的是有些學校還組織小學生到海子家鄉(xiāng)春游,在海子墓前舉行悼念活動。中國詩壇有一個“海子”已經(jīng)是大大的悲劇,難道想讓春天的花骨朵們受他影響,讓他們本應“夏花絢爛”時成為“海子第二”嗎?
海子的詩值得研究,但他的行為不值得推崇。
請讓孩子們永遠記住泰戈爾的話:“生如夏花之絢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