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荷】遇見一池靜默的碧荷(散文)
在洪洞大槐樹的后院,遇見一池靜默不語的碧荷。
北方種荷。往往是人工修筑一個大池,種了荷供游人觀賞。
或許是因為氣候的原因,北方的荷個子甚小。記得也是在夏天,一次去往長沙的途中,遠遠地看到一大片一大片茂盛的荷池。繁茂高大的葉子伸的很高,像一個大傘,大抵比一個高個子男人都能高過一頭。但車子終是沒有停下,我也終是沒有近距離地看到南方的荷到底多高?長啥樣?也終是成了一次南游途中的遺憾。
愛荷,或是女人天性骨子里的潛意識。小時候雖未能看到荷,但也常常模仿了畫,或在語文書的扉頁右下角,或在日記的第一頁,畫幾片荷葉,托著一朵荷花,蓮蓬也是不可少的,再畫小荷尖尖,蜻蜓立頭,畫幾尾小魚,自由而歡快地游蕩。站在荷池邊,大姐說:“荷與蓮有何區(qū)別?”記起宋.郭敦頤的《愛蓮說》中“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蓮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凈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br />
荷和蓮只是稱謂上的區(qū)別,只是一種語言習(xí)慣。但大多被稱呼蓮時,是要表達精神境界和神性。舉于蓮蓬、蓮座。我們姑且就稱呼荷吧!花的種族中,荷在北方屬稀罕植物,長在水中。就像魚,北方的孩子打小一出生就能看到一大片一大片云朵一樣的羊群啃食荒野,就不稀奇了。往往就會向往河流和大海,這就是所謂的物以稀為貴,北方少了水,難免少了荷。在北方,某一地公園或旅游勝地多出一池荷,便倍覺奢侈和憑添異彩。
愛荷,或是更向往遠方吧。每年荷開季節(jié),能從電視上看到大朵大朵的荷,開的波瀾壯闊,從愛慕中滿足一場視覺盛宴。其實說荷,介于這么多年的熱愛和向往,還是沒有一次說走就走去看荷的旅行。有時候覺得期待也是一種美。人有了期望就會有神往,也就有了心心念念。偶然一次去嵐縣看土豆開花時,滿山遍野的紫色土豆花也是甚為壯觀。有某一瞬,我想到荷。的確,小小的土豆花確實不敢與荷相提并論,但我覺得,這世界的神奇在于許多種看不到的巧合一樣的雷同。人,作為人間的食客。對于飲食來講,南方的水稻,對應(yīng)北方的糜子和谷子,糯米和軟米(糜子米)煮了或磨了面做口感都是軟糯。藕和土豆的區(qū)別,一個長在土壤里,一個長在水里。說到底有著天壤之別,但是作為食物,就有點雷同。當土豆和藕片同時出現(xiàn)在餐桌上時,真有異曲同工之妙。炒土豆片,特別是藕粉。哈哈!還是說荷吧。這一說就又扯到吃貨的味蕾上來了。
愛荷。更愛她的美與精致?!吧彛ㄖ诱咭?。”看似妖嬈的外表,卻有著多么直爽的秉性。是??!作為像我這樣的人,褪去俗套的一面,真還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九曲連環(huán)的花花腸子。雖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但內(nèi)在的美就應(yīng)活的像蓮一樣表里如一。她不隨歲月的滄桑,容顏的變老,時間的推移而改變。所以,一個人的美不在于以貌像,或是物質(zhì)的,文化的一些虛偽去標榜和遮掩。而是敞開心胸的接納,包容,愛。就像一池荷,從不因為你或她驚擾到她該有的,本質(zhì)性的存在。她不論在南方還是北方,都長的那么秀麗,都開的那么驚艷。
站在荷池邊,看到一小朵小荷尖尖的苞蕾,驚喜與她的存在,從一池碧綠中,那一小點兒粉紅色的驚喜。像一道光,像是我不容忽視的人生的某一個亮點,從她開始點燃整池的芬芳,這世界的美好,在于我們自己內(nèi)心深處更為歡喜的綻放。北方的荷小是小了些,小的嬌小可人,只要你心懷歡喜,便覺萬物皆為歡喜。
愛荷,就像愛我們自己。從小接受著父母及祖輩傳統(tǒng)的教育,行走人間半生,“中通,外直?!眻?zhí)一份赤子之念,做最真的自己。秉持中國傳統(tǒng)之美,努力讓自己一生不被俗世的浮塵蒙蔽眼睛,始終保持著人間清醒。
人應(yīng)活得像荷一樣漂亮。
也應(yīng)活得像荷一樣通透。
2024.6.6